飄天文學 > 仙長也瘋狂 >第三百八十章 仙丘的祕密
    所以,緊張磋商後,光明神教的烏思坦安等高層,做了個其實並不意外的決定。

    仙丘諸神,註定有一部分,要破土出世,攪亂乾坤!

    數天後,烏思坦安、法丹隆等光明教首腦,出現在珈蘭西南祕境的仙丘。

    他們都穿上了雪白色的長袍,袍服上不帶一絲紋飾的,頭上也戴着白色的圓帽。

    一個個圓帽,很像他們現在面對的一個個巨大的圓土堆。

    這裏,是連綿雪山環繞的一個遼闊的盆地平原。

    這兒人跡罕至,方圓千里的盆地平原,長着各種尋常見不到的草木。

    四季似在這裏混合,這裏的草木,一樹繁花,往往和滿叢衰草,緊挨着生長,讓人不知到底是春夏秋冬。

    偌大的盆地平原,不僅沒有人跡,也沒多少禽獸,只有少量灰粉色的小鳥兒,鳴叫悅耳,音節多變,拖着細長的淡藍色尾羽,在這片草木山丘間勤快地飛來飛去。

    這種鳥,就叫“仙丘鳥”。

    這裏一看,便不是個尋常的地方。

    當然最顯眼、最不尋常的,還屬在整個平原盆地的中央位置,那綿延百里的巨大圓丘。

    想象一下,一座又一座、大小不一、形狀卻出奇一致、全是半圓形的巨大土丘,靜默無言,屹立綿延在遼闊荒原裏,在朝霞、夕陽、月光的輝映中,在晨霧、暴雨、飄雪的籠罩中,靜立萬年,默然無語,是怎樣一種感覺?

    是美感?

    是神祕感?

    是詭異感?

    還是壓迫感?

    不管是什麼感覺,這裏都不像屬於這個世界,而彷彿是天外的異域,不知怎麼落在了這片祕境裏。

    這一座座巨大的圓丘,就是珈蘭宗教、文化中的“仙丘”;

    這片祕境,也因此得名,叫“仙丘祕境”。

    今日,仙丘祕境裏,珈蘭光明教的強大牧首、教宗們,就站在一個個巨大的沉默的渾圓仙丘前,開始耐心而高效地操作着一個個儀式。

    他們也佈置了一個又一個的繁複法陣。

    最後,這些珈蘭光明神的追隨者們,在落日的餘暉、法陣的靈光中,一齊唱響一曲光明聖詩。

    這樣的聖詩聖歌,平時在光明教的禮拜儀式裏,也會唱;

    但誰能想到,這樣的聖詩,還是解開仙丘神族封印的鑰匙?

    當飽含靈力震盪的光明聖詩唱響時,成千上百的珈蘭神族天使,從遠近的仙丘中,陸續地次第地飛了出來……

    如果李雲絕在這裏,便會發現,這些背生雪白羽翼的珈蘭神族天使,形象和代表媚荻家族的月桂花冠雄獅天使凱旋旗上的天使,幾乎一模一樣。

    這也是一種、你以爲是傳說、但其實、是現實……

    這回被光明教解除封印、破印而出的珈蘭神族,主要是神罰天使。

    其中,以神罰天使長巴蘭坦爲首。

    他率領着神罰天使們,在光明教首腦的帶領下,浩浩蕩蕩,飛出了仙丘祕境,飛向了珈蘭國的首都。

    神罰天使擁有着強大的光明力量,還有着各種神祕莫測的神術,不用說,他們一旦出現,珈蘭城中,上至高貴女王、下至庸俗小吏,全都被壓制。

    國王阿戈蘭,也如願被從黑松莊園中放出,重回珈蘭城的王宮中。

    只是,當外表聖潔的珈蘭神族天使們,重臨珈蘭城時,局面的發展,卻和教廷、國王勢力,想象的不太一樣。

    神罰天使長巴蘭坦,固然自己坐上了至高寶座,把金血女王等當權者,當成走狗一樣,各種使喚和壓迫,新光教也被壓制;

    但,光明教,居然也沒重新得勢。

    烏思坦安等教廷首腦,驚異、氣憤地發現,自己被神族們,和媚荻、艾爾丹他們一樣,被同樣對待、同樣壓迫了。

    同樣命運的,還有本來懷着幻想的國王阿戈蘭。

    他雖然被解除了圈禁、重回了都城,但依舊被神罰天使們,當成了傀儡,甚至還不如以前:

    以前,至少媚荻讓他在黑松鎮一帶安享天年;

    只要他不出去,在黑松莊園領地,他愛幹嘛幹嘛。

    這就意味着,他可以繼續沉迷打獵,也可以夜夜笙歌,不斷找女人。

    結果,現在到了都城,不僅充當的還是沒有任何實權的傀儡,有時候,阿戈蘭還要被神罰天使們羞辱:

    比如,在天使們飲酒歡宴之時,阿戈蘭被命令扮狗跳、學狗叫等等。

    如果說以前,媚荻對付荒唐無情的丈夫,種種報復手段,還在正常的倫理範圍內,還要顧及傳統與輿論,則那些神罰天使,還真的像是天外異域另一個世界來的,根本毫無顧忌。

    他們在看穿阿戈蘭的草包本質後,就肆無忌憚地侮辱他。

    對這個局面,烏思坦安、法丹隆、阿戈蘭等人,一時很難接受。

    “這不是恩將仇報嗎?”

    他們哪裏知道,自己一直膜拜的珈蘭神族,在上古時,實則屬於被神魔共同驅逐的墮落神族。

    在這些墮落神族的眼裏,只有重見天日、重掌大權一件事,根本沒有其他任何關切、顧忌。

    教廷首腦、國王阿戈蘭,雖然始終不太明白神罰天使們“墮落神族”的本質,但聽其言、觀其行,隨着時間的推移,他們也慢慢品出來了滋味:

    這些自己好不容易請來的大神們,眼裏只有他們自己!

    如果不是這樣,怎麼可能形成一種詭異的局面——

    巴蘭坦等神罰天使們,相比之下,對待媚荻,比對待教廷、國王,竟然還要更客氣?

    要知道,教廷跟國王,纔是請他們來的人啊,怎麼反而對媚荻及其同夥,相對更加客氣?

    教宗跟國王,都不是傻瓜。

    他們很快就明白,巴蘭坦這些神族,心裏門兒清呢;

    也許來珈蘭都城之前,他們還想着幫教宗跟國王;

    但到了都城一看,好傢伙,原來女王媚荻真是大才,滿朝黨羽,整個珈蘭國都被她牢牢控制,那,還要另起爐竈幹什麼?

    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貨比貨得扔啊,珈蘭神族這一比較,就覺得教宗、國王不像太聰明的樣子,那還有什麼猶豫?

    當然是繼續利用女王、控制全國局面了!

    那些之前跟女王鬥就失敗了的傢伙,只能充當娛樂小丑的角色了。

    並且,教廷跟國王失算的還有一點,便是忘了,神罰天使們,是最崇尚力量、尊重強人的一個物種。

    所以,得出這樣讓教廷、國王欲哭無淚的局面,完全不奇怪。

    教廷還好,維持着基本的體面;但國王是真的慘,都大庭廣衆學狗叫了!

    阿戈蘭後悔了。

    早知今日,悔不當初哇。

    以前,自己還在跟索娜鬼混的時代,雖然沒實權,但是大家看在他女王老婆的面子上,還給予他尊重——

    相比現在,簡直是天大的尊重!

    結果現在,連女王也被壓制,他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哪怕之前的幽禁,也比現在好一萬倍啊。

    那黑松莊園領地裏,春有百花,夏有碧水,秋有紅葉,冬有雪景,徜徉其中,也是逍遙自在。

    結果現在,淪落到宴會扮狗啊!

    阿戈蘭現在,真是典型的“直到失去了,才知道珍惜”啊。

    他現在是整個珈蘭國中,內心最痛恨珈蘭神族的那個人。

    只可惜,也就只能暗地裏痛恨痛恨了,表面上,他卻一分一毫都不敢流露出來:

    因爲,珈蘭神罰天使,神力強大,性情殘忍,種種殺雞駭猴的暴行,把阿戈蘭嚇壞了。

    面對這局面,阿戈蘭內心,居然冒出個連他自己也覺得荒唐、羞恥的念頭:

    “李雲絕啊,你這個女王的姦夫,現在到底在哪裏呢?”

    “你知不知道你的情人,正在被一羣墳墓裏跑出來的魔鬼欺負啊?”

    “你快來呀!”

    “畢竟你們宋國有句話,叫‘惡人還需惡人磨’,你被封了月光侯爵,可別光領賞不出力哇。”

    “到時候,救你姘頭時,順便把我這個姘頭的前夫,也救了啊!”

    只是,對女王前夫內心深情而強烈的呼喚,李雲絕一無所知。

    他現在,正忙着離別呢。

    這一日,清晨,京城,汴河邊。

    冰瀧兒一大早,又在汴河邊釣魚了。

    銀白毛、碧藍眸的小貓,在她身邊時而臥伏,時而打轉,有時望望主人,有時又盯着河面的釣鉤。

    它很清楚,自己這主人,特別靠譜,很快它就要有肥美的鮮魚吃了。

    所以,它的眼神姿態,矜持中帶着興奮。

    在有貓之前,冰瀧兒每天釣的魚,定額十五條;

    有了貓之後,變成雷打不動的十八條。

    當看到女主人,已經釣到十七條肥魚時,銀毫碧眼貓變得很興奮。

    它的脊背伏低,左前爪飛速撓地,鮮紅的舌頭不停地舔舐嘴脣。

    種種舉動,是因爲它知道,自己這個古板的主人,一定要釣到十八條魚時,纔會扔給它三條。

    現在,已經十七條了,自己離今日美食,只有一條之遙。

    在它的興奮眼神之中,眼前這片邊河水域,忽然間瀰漫起一陣白霧。

    白霧很快籠罩了這方天地,讓附近之人,看不清這方天地的詳細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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