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滿臉嚴肅:“這霧有點奇怪,跟緊我,別散了!”

    蘇婉婉微微的點了點頭,緊緊的靠着他,霧裏,忽然有什麼冷冰冰的東西飛了過來,濺到了她的額頭上,她下意識的用手一摸,素白的指尖上一點嫣紅,格外的顯眼。

    “是血!”

    她大聲驚叫:“這裏有問題!”

    很快所有人都反應了過來,那也民辦農務之中藏着什麼無法預料的危險,所有的人全部都圍成了一團,最主要的還是保護江明照,但她也拿起了一把刀劍,隨時可以保護自己!

    幾條黑色的影子,就如同濃霧之中的鬼魅一般,時不時的想要竄出來,狠狠的咬他們一口,直到把他們咬的鮮血淋漓纔算作罷。

    太奇怪了,難道這詭異的大霧也是他們搞出來的嗎?他們究竟是什麼人?

    蘇婉婉在腦海之中,很快便想到了一個答案,那就是苗江,不會是神通廣大到知道自己藏在和親的團隊之中,所以來這裏殺她了吧?

    如今他們寡不敵衆,再加上又是在別人的地盤,對周圍的環境難免不熟,很有可能會落入下風,便直接說道:“你們是衝着我來的吧,你們帶走我,別傷害他們!”

    濃霧中,只傳來哈哈大笑的聲音:“你算什麼?我們只要和親公主把和親公主留下,我保你們其他人活命,否則的話,一個都別想從我這濃霧中走出去!”

    那聲音中帶着幾分尖細,讓人聽着渾身都充滿了不舒服!

    竟然不是衝着她來的,那究竟是爲了什麼?還是說不是苗江之人,這一切有太多的問題了,可不等他深思那些人就有鬼魅般的出現,很快便解決掉了幾個外圍的侍衛。

    如此一來,他們就太被動了。

    江淮的意見也是如此,我已經舉起了刀劍,眼神堅毅的盯向了周圍,冷冷的說道:“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保護公主,保護兩國和平,衝。”

    隨着一聲令下,衆人迎着刀劍向前,可就算這樣仍然陷入了劣勢當中,一片亂象之,江明照忽然來到她的身邊:“娘娘,我護送你離開。”

    “不必管我,照顧好自己便可!”蘇婉婉咬牙道。

    這個時候,她也不想成爲大家的累贅。

    江明照的態度卻很堅決,一直護着她,朝着包圍圈的外面衝去,刀劍激烈相撞,免不了傷亡,濃霧之中,更是一片慘狀,血流成河!

    眼前濃霧久久不消散,一行人就已經被衝撞開來了,只是偶爾能夠聽到他們的聲音,卻在濃霧之中失去了方向,也不知道究竟是從何地傳來!

    那些人又是衝着江明照來的,黑衣人自然是不會放過他們,認爲他們軟弱可期,蘇婉婉也不懼怕,從地上撿起了一柄刀劍,想要保護自己!

    可萬萬沒有想到,就算江明照努力的護着她,她們還是在霧中散了,眼前一片迷茫,那些黑衣人也沒有追過來,她更是失去了方向,不知不覺中也不知道怎麼就從濃霧中走了出來,可眼前仍然是黃沙覆蓋,一片迷濛,根本辨別不清方向!

    她腳一軟,重重的跌倒在地上,一直以來的狂力奔跑,讓她感覺自己體內的毒,被誘發了,手忙腳亂的從懷中掏出小瓷瓶,裏面只有一粒藥丸了。

    看來真是天要亡她,吃了這一粒,也不知道有沒有體力堅持到北漠,她一口吞下,絕望頹然的倒在地上。

    就在這個時候,一雙錦靴,停在了她的面前,她警惕地想要爬起來,可仍然一陣天旋地轉,在昏迷過去之前,她聽見那個男人的聲音,溫柔中帶着幾分北方特有的豪邁。

    “我們又見面了,蘇婉婉。”

    她甚至都沒有看清男人的面容!

    濃霧散了,男人看着眼前一片狼藉,神色中帶着幾分冷意。

    “圖魯,你覺得是誰幹的?”

    “要麼是大渝,想要藉此名頭向我們開戰,要麼就是苗江,不想我們和大渝交好!”圖魯雙手放在胸前,恭恭敬敬的回答。

    男子冷笑一聲:“我不管真相如何,但現在不是和大魚交戰的時候,至少要等到秋天水草豐茂!”

    “是,主子,我一定會派人追查到底。”圖魯認真回道。

    “先把屍體清點一遍吧,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我要的魚兒,她終於入網了,也不白費我一番籌謀。”男子的臉上,帶着隱隱的笑意,嘴角更是淺淺的勾起。

    朝思夢想的人,就在眼前了!

    蘇婉婉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裏她被人追殺,不斷的跑啊跑,直到自己渾身都跑散架了,她驚恐的看着自己的殘肢斷在草原之上,與火紅的太陽映照成一片格外的刺眼。

    她被嚇醒了,一睜開眼,看見周圍如此的陌生,心裏也是驚恐不已!

    這裏明顯已經不是大渝了,而是北漠。

    而且這裏還很豪華,屋檐上畫着繁瑣的圖案,就連簾子也是最好的月華紗,應該是從大渝南邊進貢而來,一路舟車勞動,價格之貴,可想而知。

    不知道什麼時間才能夠用得起,這麼好的料子,總不可能是什麼雞鳴狗盜之輩!她心裏稍稍安心了一些,或許那個人只是恰巧路過救了她,然後把她帶到這個地方。

    她正要起身,一雙靈巧的小手忽然按住了她。

    “姑娘身體不好,最好還是歇着吧,別起來。”

    蘇婉婉愣了一下:“你是什麼人?”

    “奴婢叫圖雅,您叫我小雅即可,我會好好伺候姑娘的!”圖雅溫和的笑了起來,少女的皮膚有些黝黑,但笑起來一口牙齒潔白如貝,看起來陽光燦爛。

    蘇婉婉稍稍安心了一些,這才說道:“這裏是哪裏呀?我可不可以走了?”

    “姑娘身上中着毒,我們正好還有法子,姑娘還是多住幾日,把身上的毒解了再走也不遲。”圖雅說完,端來了一碗藥:“姑娘中這毒有些久了,用鍼灸拔毒之後還需要喝幾天的藥才能夠徹底好全。”

    蘇婉婉看着她的眸子,並沒有接過那碗藥,而是冷峻的說道:“你的意思是,你不打算放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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