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熙一行三人外帶一個系統小光球,剛邁步進入待客廳內時,打眼便瞧見了朱小花在矯揉造作的凹造型。
朱小花今日穿了一件粉藍色交領襦裙,上用金絲銀線勾勒出朵朵桃花,梳着流雲雙鬢,發間點綴寶藍色蝴蝶流蘇,看起來風姿綽約,滿是少女的明媚嬌俏。
“太子哥……”
掐着嗓子撒嬌的朱小花,起身迎接南宮瑞時,卻突然發現領頭的那個女子長得分外眼熟,陡然失了嗓音。
竟然是溫茜茜!
怎麼可能?
她爲什麼會在這裏?
她難道沒有失憶?
就在朱小花胡思亂想時,軒轅熙笑意盈盈地走上前,一屁股坐在了女子的對面,一隻手託着下巴,滿臉好奇地問道:“你就是京城來的溫家大小姐嗎?”
蕭憶和南宮瑞知道軒轅熙這是要坑人了,便一言不發,走到各自位置上安靜地坐着,默默喝茶。
聽到軒轅熙的問話,朱小花猛然鬆了一口氣,緊繃的身體也立刻放軟下來。
看來一切只是巧合,這個女人還不知道當年的真相,她不能自亂陣腳。
而且,朱小花忍不住皺了皺鼻子,眼中的鄙視一閃而逝。這女人動作說話,粗俗而不知禮節,一看就是賤民養出來的農婦。
朱小花調整好臉上的表情,揚起一個溫柔地笑容,道:“這位姐姐好,小女名爲溫茜茜,是大將軍府的嫡女,姐姐可以叫我茜茜。”
軒轅熙假裝沒看見對方一閃而逝的鄙夷,操着沒見過世面的農婦人設,“天真無邪”地問道:“別別別,我瞧着咱倆的年紀差不多,估計你也得有十八九歲了吧?別叫我姐姐,那咱倆還不一定誰是姐姐呢?”
“咦?你怎麼還梳個少女的髮髻,難道這麼大年紀了還沒嫁人啊?”
不給對方說話的機會,軒轅熙又繼續道:“也不奇怪,你看看你,皮膚煞白的,一點人氣都沒有的樣子,不知道還以爲是個死人呢?還有,就那麼一點小嘴脣,你抹的跟剛吸了血似的,太難看了,怪不得嫁不出去。”
朱小花:“……”
她好像撕了這個女人的嘴巴,讓她滿嘴胡說!
她每一天都會服用一滴靈泉水,皮膚嬌嫩無暇,潔白如雪,不知受到多少貴女子的羨慕嫉妒恨。
這女人如此詆譭於她,恐怕也是因爲嫉妒吧,畢竟對方的膚色看上去可是比她黑了不少。
呵!不過是個上不得檯面的村婦,也敢跟她鬥!
不過,當着太子殿下的面,朱小花也不好冷嘲熱諷回去,怕影響自己溫婉賢淑的形象。她只好裝作委屈巴巴、但很識大體地模樣,低垂下腦袋輕聲回答道:“姐姐說笑了。”
向着主位坐着的南宮瑞,露出了一段雪白地脖頸和曲線優美地側臉,額角青絲隨着主人的動作,輕輕拂過香肩,發間的蝴蝶流蘇也跟着搖晃,一舉一動,皆是誘人之姿。
“嘖嘖嘖,真是一點兒長進都沒有,就只會去附庸男人,但凡她能有點事業心,憑着將軍府的身份背景,什麼做不成?”
“早幾年放棄南宮瑞,直接入宮爲妃,先憑着靈泉水拉攏朝臣,再弄死老皇帝,說不定這會兒她都能登基爲帝了。”
系統:……
【宿主,破壞者沒腦子,咱們的任務不就更容易完成嗎?如果朱小花真的登基爲帝了,那整個王朝的氣運都會被她吸走,咱們可就會失敗的一塌糊塗啦!】
“哦,我就是隨口一說,憑朱小花的腦子,她也想不到這些,世界線裏哪怕被逼急了,她最多不也就是垂簾聽政了麼。”
軒轅熙一邊和系統吐槽,一邊繼續打擊朱小花。
“哎,我可沒和你說笑,咱們女人啊,如果十八歲了還沒嫁出去,走哪都會被人看不起的,還會連累一大家子的,要不我給你介紹個男人?”
“我跟你說啊,我夫君有一個手下,長得雖然五大三粗醜了點,但人性子好,而且最疼媳婦兒了。但他媳婦兒啊福薄,病死了,這可不正巧便宜你了麼?”
越說越興奮,軒轅熙雙手一拍,一副直接定下來的樣子,“要不,我現在就把人叫過來,讓你們相看相看?”
朱小花感覺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臉上的表情都繃不住了,雙手攥的死死的,掌心都掐出了血絲,劇烈的疼痛喚起了她爲數不多地理智,
等眼中的仇恨消退後,朱小花才擡起頭,目光陰森,話語卻溫柔無比地回答道:“不勞姐姐費心,妹妹其實已經定下人家了。”
說完,便再不理會那個“農婦”軒轅熙,朱小花羞澀地轉頭看向南宮瑞,想尋求對方的附和。
可這一擡頭,朱小花就愣住了。
她發現那個對她冷酷無情的太子哥哥,正目光灼灼地盯着軒轅熙看。
心倏地糾緊,難道換了一世,太子殿下還是會喜歡上真正的溫茜茜嗎?
即便那人已經嫁爲人婦、長得黑瘦、行爲粗鄙不堪,但依舊會不可避免地愛上對方嗎?
那她重生以來,十幾年的青梅竹馬之情,都是徒勞虛妄麼?
被朱小花用“你背叛了我”的目光盯着的南宮瑞:……
孤和你之間清清白白,可受不起你這種眼神。
而且,孤不過是沒想到那個女人居然這麼會演戲,纔多看兩眼而已,哪裏就是愛慕了?你眼瘸了吧?
可不要隨隨便便就污衊孤!
軒轅熙察覺出朱小花對那個太子似乎不單單是想利用他享受榮華富貴,好像真的喜歡上了對方。
於是,眉尾一挑,嘴角微微勾起,她一邊摟過蕭憶的肩膀,一邊火上澆油、坦然自若地朝太子殿下吩咐道:“南宮瑞,我有點餓了,你去給我拿盤點心過來。”
端是一副有了相公,還理所當然使喚別的男人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