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周圍一共有三名天荒境強者,其中一名很可能是天荒境後期!”
一路走來,戰靈也是憑藉着神識虛化手段,探測出了潛在的強者,暗中提醒風麟。
風麟對此不甚在意。
只要他不主動暴露身份,就沒人能看破。
以他五階煉丹師的身份,不作就不會死。
且看看司家這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
進入豪奢的司府,風麟便被帶到了一個空蕩蕩的大廳中。
整個府院佔地方圓萬米,其內侍衛足有數千之多,境界最低的都是合道境。
玄黃境修士,不下三百人,這還不算在夢華城內其他各處鎮守的侍衛,以及在外鎮關的將士。
相形之下,雷龍手底的實力,根本不值一提。
如果不是因爲雷龍和藥老有着天荒境的實力,以及外部因素限制,雷龍哪裏能堅持幾百年?
估計早就被打得毛都不剩了!
“我主子好歹是五階煉丹師,司家就是如此待客之道麼?”
作爲主人,又是強大的煉丹師,發牢騷這種事,風麟自然不能親自張嘴。
但作爲隨從的戰靈,就沒什麼顧忌了。
不管有沒有用,該有的尊嚴,還是要維護一下的!
洪亮的聲音響起,瞬間傳遍整座司府,不少侍衛聽到此言,紛紛對戰靈怒目而視。
若不是境界差距,估計那些侍衛,恐怕會直接將戰靈拉出去,先暴揍一頓再說。
“抱歉,司某實在心憂犬子,還請林先生見諒!”
戰靈話音剛落,一道略顯歉意的聲音便傳入二人耳中。
聞聲望去,只見一位身着錦服的中年男子,從廊外走來。
在他的身邊,還跟着一位面容肅然、眼神陰騭的老者。
看到中年男子的瞬間,風麟眼眸便是不由微微一顫。
司晨!?
當初帝都四大家族之一,司家的二公子,人送外號,冷血財神。
沒想到,這貨不但來到了道界,貌似還成了司家的家主?
這可着實讓風麟震驚了一把!
也不知道,這司晨到底走了什麼狗屎運。
竟然從一介凡人,逆襲至此?
簡直沒有天理!
“天荒境初期!”
“那老頭兒是天荒境中期!”
戰靈眉頭微蹙,探查一番,隨後便傳音告知風麟。
曾經在琅琊,囂張的開着騎士十五世,撞風麟的司格,就是他的寶貝兒子。
安重山的葬禮上,司晨更是妄想羞辱安瀾姐妹。
司格也曾爲了報復風麟,找來高手,要風麟的命。
這可就是死仇了!
如今,司晨竟然找他來給自己兒子看病?
這不是撞槍口上了?
更何況,如今的司家,更是神界那個詭咒之神的走狗。
風麟怎麼會輕易放過他們?
“司家主客氣了!”
風麟瞬間收拾情緒,對着司晨微微一笑,回了一禮。
“林先生之名,司某略有耳聞,今日請林先生前來,禮數不周,還請見諒!”
司晨對着風麟拱了拱手,客氣說道。
“司家主言重了!”
“不知林某人有什麼能幫得上您的?”
風麟面色坦然,語氣柔和,回了一句。
其實,心底對於司晨的態度和話語,風麟卻稍有震驚。
他來到道界,滿打滿算不過十幾年,大多數時間,不是在閉關就是在煉丹。
壓根兒就不曾公開露過面。
司晨卻說對他略有耳聞,這絕不是謙辭,而是事實。
即是事實,那麼就證明,司晨對南域的戰事十分了解。
搞不好,在雷龍的麾下,就有司晨的探子和暗樁。
畢竟,風麟隱藏了自己的真實身份,但“林午陽”作爲煉丹師的身份,可沒有隱藏。
當日被雷霆和藥老帶回雷沙城,數千軍士可都是隻曉的。
尤其後來,向靈彤還雜雷沙城開了靈丹閣,售賣丹藥,他的身份就更藏不住了。
司晨知道他的名號,猜到他的手段,沒有間諜,打死風麟都不信!
要知道,司家和雷沙城,可是隔着億萬裏之遙!
其次,曾經那個囂張、陰冷的司晨,似乎也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很有城府,喜怒不形於色的老狐狸。
看來,道界的幾百年,對大家的歷練和改變,還是很大的。
“林先生醫者仁心,還請幫忙看看犬子的病症!”
司晨望着風麟,眼底閃着莫名的精光,同時右手微微一擡,他身邊的老者便拿出一個玉盒,走到風麟面前,雙手奉上。
“林先生,這是司某的一點心意,算是爲之前的魯莽賠罪!”
司晨柔聲解釋道,眼底盡是一片赤誠之色。
“天雷火精!?”
“多謝林家主!”
“請!”
打開玉盒,看着時而閃過銀色閃電的幽藍火珠,風麟心底暗自一笑。
這是好東西!
雖然對他來說,沒有什麼大用。
但對於其他玄黃境,乃至天荒境初期的修士而言,這絕對是淬鍊肉身與神魂的精品。
收了贈禮,就要辦事。
雖然司晨說得客氣,是爲之前邀請方式不當,做出的賠償。
但又何嘗不是讓風麟出手,幫忙看病的敲門磚呢?
此時此刻,風麟心裏也升起幾分好奇,那個囂張跋扈的司格,到底得了什麼病症?
但是問診費,就給了這麼重的禮?
難道憑司家的勢力,都治不好他?
一時間,風麟心裏也充滿了疑惑。
司晨之所以出重禮請他看病,肯定是有原因的。
這個原因,就是因爲天語。
如今天語幫助雷龍一路橫推,一手鬼神莫測的毒道手段,讓無數修士聞風喪膽。
司晨不知道天語的存在,還以爲是藥老的傑作。
藥老既然肆無忌憚地出手,那就證明藥老的怪病被治好了。
如此一來,綜合多方面消息,能治好藥老的,似乎也只有風麟了。
這一點,二人心知肚明,也沒必要點破。
畢竟,“藥老”的名聲,如今在道界並不好。
如果真的暴露此事,或許,風麟也會因此揹負不少仇恨。
起碼在治好司格之前,司晨是絕對不會把這個消息暴露出去的。
帶着戰靈,跟隨在二人身後,一路前行。
最終,他們來到一座數百米高的山峯面前。
神識一掃,風麟便發現,這山上設下了高級陣法。
只見司晨拿出一面令牌,輸入一道靈力,令牌便發出一道靈光,打在了陣法之上。
“主人!?”
戰靈此時,心底有些擔憂。
他們若是跟進去,萬一司晨不懷好意,把他們囚禁起來,誰知掉還能不能出來?
“沒事兒!”
風麟淡淡一笑,暗中回了一句。
此等陣法,他雖無法一眼看破,但只要給他時間,還是有自信能破除的。
畢竟,他跟向天修行了一百五十年,什麼樣的陣法沒見過?
要知道,風麟當初學習理論知識,也不過用了十年而已。
剩下的一百四十年,都是在破陣。
可以說,就算是向天,也沒有什麼陣法能困住風麟了。
司家的陣法?
風麟還真沒放在眼中。
就算真的有意外發生,最多不過是浪費些時間罷了!
陣法一開,一股寒意瞬間迎面撲來。
周身那陽春三月的天氣,一時間變得竟是堪比寒冬臘月,讓人不由打了個寒戰。
沿着昏暗的隧道下行,足足走了盞茶時間,四人才來到一個開闊的石室之中。
入眼處,是一張兩米見方,由玄玉寒髓打造的冰牀。
昏迷的司格,安靜地躺在上面。
“林先生,勞煩了!”
司晨沉默了片刻,眼底的哀痛隱藏起來,對着風麟低聲道了一句。
風麟點了點頭,緩緩走到了冰牀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