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整天爲非作歹,何雲豹遭到報應,成了廢人。
秦竹韻和他之間的關係,可想而知。
爲了幫自己,秦竹韻不得不去求她公爹——市.委副書記杜錦榮。
若是一般家庭,兒媳請公爹辦點事,再正常不過了。
這事放在秦竹韻身上,很爲難。
雖然她什麼都沒說,蕭一凡卻心知肚明。
等縣長從裏面出來,我一定將事情的原委說清楚,讓他好好感謝一下竹韻。
雖說秦竹韻看的是蕭一凡的面子,但事卻因滕兆茗而起。
這個情,他必須領。
就在蕭一凡在胡思亂想時,突然傳來兩下篤篤的敲門聲。
秦東良推門而入,出聲道:
“老闆,石鄉長向您彙報工作!”
石元福,分管工業、鄉鎮建設等的副鄉長,在副鄉長中排名第二,僅次於常務副鄉長常駿。
他也是鄉黨委書記胡守謙的人,深受其器重。
東辰鄉政府共有四位副鄉長,分別是常駿、石元福、翟志平、刁品宏。
四位副鄉長都是胡書記的人,其中常駿和翟志平是嫡系。
作爲一鄉之長,手下的副手全是書記的人。
這難度堪稱地獄級,要想將工作幹好,難如登天。
蕭一凡之前的三任鄉長都灰溜溜走人,也就不足爲奇了。
“請他進來!”
蕭一凡沉聲道。
不管怎麼說,工作還是要乾的。
四位副鄉長雖和胡書記的關係密切,但作爲鄉政府的一員,蕭一凡才是他們的頂頭上司,工作還是要彙報的。
石元福四十出頭,身材適中,看上去精明能幹。
“鄉長,您好!”
石元福面帶微笑道,“我有項工作向您彙報!”
“石鄉長,坐!”
蕭一凡出聲說,“什麼事,你說!”
說話的同時,蕭一凡遞了支菸過去。
石元福接過煙,作勢要爲其點火。
蕭一凡揚了揚手中的打火機,表示他有火,自顧自點上。
石元福點上火,噴吐出一口濃白色的煙霧,出聲道:
“鄉長,我這段時間一直在忙鄉運輸公司的事,焦頭爛額!”
東辰鄉在九十年代中期成立了一家運輸公司,起先生意興隆,沒少爲鄉里創收。
隨着改革深入,管理者缺乏服務意識,官.本位思想嚴重,運輸公司的生意一落千丈。
這兩年,運輸公司成了鄉里的負擔。
姥姥不親,舅舅不愛!
蕭一凡初來乍到,雖運輸公司有所瞭解,但涉獵不深。
他本打算這兩天找石元福聊一聊沙場的事,沒想到對方竟主動找上門來。
蕭一凡並不急,藉此機會,摸一摸運輸公司的底,也不錯。
“石鄉長辛苦了!”
蕭一凡不動聲色道,“你給我詳細介紹一下運輸公司的情況!”
“鄉長,運輸公司沒什麼可介紹的。”
石元福沉聲說,“現在成了鄉里的累贅,必須儘快處理掉,否則,我就不管了!”
“石鄉長,運輸公司不同於其他企業。”
蕭一凡沉聲道,“經營的難度並不大,怎麼會淪落到這步田地?”
靠山喫山,靠水喫水。
東辰鄉盛產泥沙,按說運輸行業應該非常紅火纔對。
運輸公司非但難以爲繼,還成了鄉里累贅,讓人不解。
“鄉長,你有所不知。”
石元福煞有介事的說,“現在私人沙場都有車,根本用不着運輸公司,至於大企業,人家也有自己的運輸隊,同樣,沒運輸公司的事。”
說到這,他偷瞄蕭一凡一眼,沉聲道:
“鄉長,我們總不能自己運沙子玩吧?”
這話乍一聽很有道理,實則卻是狗屁不通。
運輸公司開辦六年,怎麼可能一點貨運渠道沒有。
若果真如此,當時,鄉里絕不可能辦。
蕭一凡將臉一沉,冷聲道:
“石鄉長,其他的暫且不說,你先介紹一下運輸公司的相關情況。”
石元福見鄉長臉色不對,只得將運輸公司的情況說了出來。
根據石元福所言,運輸公司共有營運車輛十二輛,其中以大貨車爲主。
由於生意慘淡,管理缺失,十二輛貨車現在只有一半,能正常上路行駛。
現在只有零星的拉點活,年後,司機工資就沒發過。
蕭一凡聽後,面沉似水,沉聲問:
“運輸公司經理是誰?”
“經理名叫顧德奎!”
石元福出聲說,“這事和他無關,而是受大氣候的影響!”
蕭一凡擡眼瞥向石元福,沉聲問:
“石鄉長,你今天來找我的用意是什麼?”
石元福聽到問話,稍稍鬆口氣,沉聲道:
“鄉長,現在最好的辦法是將運輸公司打包賣掉,一勞永逸!”
蕭一凡知道石元福主動來找他,一定有用意,絕不會無緣無故過來。
“哦,有個人或企業想要購買?”
蕭一凡沉聲問。
買賣是雙方面的事,如果沒人買,石元福不會動這念頭。
“是的,鄉長!”
石元福面帶微笑道,“經過我和企管站的運作,雲鵬實業有意接手運輸公司。”
蕭一凡聽到雲鵬實業,眉頭便緊蹙起來。
在東辰鄉,無論幹什麼事,似乎都繞不開牛大鵬。
“哦,他們準備出資多少?”
蕭一凡沉聲問。
石元福並未出聲,而是伸出一根手指頭。
蕭一凡滿臉陰沉,冷聲道:
“運輸公司共有十二臺車,十萬元就想拿下,這價格也太高了!”
蕭一凡將“高”字說的很重,用意不言自明。
石元福伸出一根手指頭,絕不可能表示一百萬。
蕭一凡心知肚明,立即開懟。
石元福聽後,心中暗道:
“你想什麼呢,十萬?門都沒有!”
“鄉長,您誤會了,不是十萬!”
石元福一臉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