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一凡沉聲問。
呂曉梅臉上露出幾分遲疑之色,擡眼看向石元福。
石元福見狀,心中很惱火,怒聲道:
“你看我幹什麼?”
“鄉長問你,哪一年出現虧損的?如實回答!”
呂曉梅急聲道:
“鄉長,從九八年下半年出現虧損,九九年最爲嚴重!”
“你將九八年六月以後的賬目,全都找出來。”
蕭一凡沉聲說。
“好的,鄉長,您稍等!”
呂曉梅應聲作答。
石元福見狀,心中暗道:
“姓蕭的不會真的查賬吧?”
“鄉長,您這是……”
石元福再也按捺不住了,出聲問。
蕭一凡擡眼看過來,淡定作答:
“石鄉長,你剛纔不是強調,運輸公司是鄉政府的下屬企業嗎?”
“短短兩年,一個鄉鎮小企業虧損近四十萬。”
“我作爲一鄉之長,有必要弄清其中的緣由。”
石元福聽後,脫口而出道:
“您要查賬?”
“怎麼,石鄉長有意見?”
蕭一凡冷聲懟道。
石元福自知失言,急聲解釋:
“鄉長,您誤會了,我怎麼可能有意見呢?”
“你想查賬的話,可以讓財政所去查。”
“專業的事交給專業的人去辦。”
“不用!”
蕭一凡一臉篤定道,“我只要弄清,運輸公司虧損在哪兒就行!”
石元福聽後,無可奈何,只得聽之任之。
“鄉長,所有的賬都在這兒!”
呂曉梅指了指桌上的賬目道。
“兩年只有這麼多帳?”
蕭一凡看着一沓賬本,沉聲問。
“鄉長,這是98年7月到99年6月的賬。”
呂曉梅答道。
“哦,其他的呢?”
蕭一凡好奇的問。
呂曉梅聽到問話,低聲道:
“鄉長,從去年7月開始,公司就和雲鵬實業聯合經營了。”
“顧經理要求將賬目合併到雲鵬實業去,我們不再單獨做賬。”
蕭一凡聽到這話,滿臉怒色,喝罵道:
“混賬,誰給他的權力?”
“石鄉長,你知道這事嗎?”
石元福不是傻子,急聲說:
“鄉長,不知道!”
“這事和我一點關係也沒有!”
蕭一凡面沉似水,冷聲道:
“這筆賬先記着,改天和他一起算!”
“東良,將這些賬目全都帶走。”
“好的,鄉長!”
秦東良上前一步,將賬目捧走。
出門後,蕭一凡讓一名車隊隊長暫時負責運輸公司的工作,上車而去。
石元福心慌意亂至極,趕回鄉里後,直奔書記辦公室而去。
胡守謙和蕭一凡之間不對付,按說石元福該避嫌,至少不能做的如此明顯。
由於事情太急,他根本顧不上這一茬了。
“書記,不好了,出大……大事了!”
胡守謙滿臉陰沉,沉聲怒喝:
“怎麼,東辰的天塌了?”
“先關門,再說事!”
石元福這纔回過神來,連忙轉身將門關上。
“怎麼回事?”
胡守謙怒聲發問,“他怎麼會突然跑到運輸公司去了?”
石元福一臉鬱悶道:
“這段時間,牛總一直在催我辦運輸公司的事。”
“我讓他彆着急,等一段時間再說,可他偏偏不聽。”
胡守謙臉色一沉,沉聲道:
“別說這些沒用的,說正事!”
石元福偷瞄書記一眼,心中雖有幾分不爽,但卻不敢反駁。
運輸公司的事極有可能牽扯到他,在此前提下,他絕不敢和書記叫板。
“我昨天去找姓蕭的,他表現出一副不以爲意的姿態,推說過段時間再說。”
石元福出聲道,“我誤以爲他要用拖字訣,昨晚特意和牛總商量了一下對策。”
說到這,石元福滿臉憤怒,沉聲道:
“誰知這小子竟然如此陰險,一大早就帶着祕書,去了運輸公司,打了我們個措手不及。”
胡守謙聽後,滿臉陰沉,怒聲道:
“他媽的,姓蕭的到底想唱哪一齣?”
石元福見狀,急聲道:
“書記,姓蕭的太過分了,您不能再容忍了,否則,這事就麻煩了。”
“我心裏有數,運輸公司到底什麼情況?”
胡守謙滿臉怒色,沉聲問,“大鵬剛纔來電話,聽上去急的不行,他和顧德奎之間究竟搞什麼名堂?”
牛大鵬是胡守謙的外甥,並非他手下人,有些事反倒不便多問。
石元福用眼睛的餘光掃向胡守謙,出聲道:
“書記,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據說,顧德奎在賭檔裏輸了不少錢,牛總借了一些給他。”
“我知道顧德奎喜歡打牌,但這事怎麼可能牽扯到鄉運輸公司呢?”
胡守謙滿臉陰沉問,“怎麼,他的牌打的很大?”
點到即止!
“書記,我也只是道聽途說,並不很清楚。”
石元福一臉陰沉道,“既然牛總對這事很重視,說明顧德奎向他借了不少錢。”
胡守謙臉色陰沉,並未出聲。
石元福面露凝重之色,沉聲說:
“書記,您若不過問的話,這事只怕不好收場。”
“別的不說,姓蕭的一口咬定運輸公司的人喫空餉,這就夠他們喝一壺的。”
胡守謙臉色更爲陰沉了,冷聲問:
“什麼喫空餉,他們難道沒上班嗎?”
石元福尷尬不已,出聲道:
“書記,您有所不知。”
“從去年夏天開始,運輸公司的業務就全都轉到雲鵬實業了。”
“當時,我特意向您彙報了這事。”
“由於手頭上沒事,他們就沒過去上班了。”
胡守謙聽到這話,憤怒不已,伸手在桌上用力一拍,怒喝道:
“混賬,不上班還領工資,這不是喫空餉,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