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文韜輕點一下頭,表示知道了。
“所長,您不給鄉長打個電話?”
楊健問話時,滿臉諂笑。
這事最大的問題在蕭一凡這,楊健想知道,孫文韜如何應對。
從高雲傑透露的口風來看,孫文韜在東辰的日子不多了。
楊健作爲下任所長,得提前適應角色變化。
“這時候打電話不是找呲嗎?”
孫文韜冷聲道,“等明天早晨再說!”
高雲傑聽後,連連點頭,暗暗將其牢記在心。
一夜無話!
翌日一早。
蕭一凡剛到辦公室,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響起。
祕書秦東良見狀,立即拿起電話接聽。
“喂,請問哪位?”
秦東良沉聲問。
“秦祕書嗎,我是派出所孫文韜。”
“請問蕭鄉長在嗎?我有急事向他彙報。”
“稍等!”
秦東良捂住話筒,道,“老闆,孫所長電話,他說有急事向您彙報!”
蕭一凡輕蹙眉頭,伸手接過話筒,沉聲道:
“喂,孫所長,我是蕭一凡!”
“鄉長,您好!”
孫文韜煞有介事道,“出……出事了!”
蕭一凡沉着臉,眉頭皺成川字,冷聲問:
“出什麼事了?”
孫文韜聽後,裝模作樣將事情經過說一遍。
“昨天夜裏,張虎就跑了。”
“下面的人害怕受責罰,今早才告訴我!”
“這都是我的失誤,請鄉長懲罰!”
孫文韜一臉苦逼道。
死豬不怕開水燙!
蕭一凡強行壓住心頭的怒火,沉聲問:
“孫所長,你確定人跑了,找不着了?”
孫文韜臉上露出幾分緊張之色,硬着頭皮道:
“鄉長,下面人找了一夜,一無所獲。”
“好,很好!”
蕭一凡沉聲道,“我會如實向魏局說你的事,你好自爲之吧!”
“喂,鄉長,您聽我解釋,這事……”
孫文韜說到這,耳邊傳來嘟嘟忙音。
蕭一凡若是破口大罵,孫文韜一點不擔心。
他扔下一句好自爲之,便掛斷了電話。
孫文韜心中砰砰亂跳,一點底也沒有。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斃!”
孫文韜心中暗道,“這就去鄉政府打探一下,看看姓蕭的到底啥態度!”
蕭一凡雖初來乍到,但畢竟是一鄉之長。
除此以外,他還是縣長滕兆茗的祕書,並深受縣委副書記高朝輝器重。
孫文韜只是個小小的派出所長,他可不想招惹對方。
事不宜遲!
孫文韜駕車直奔鄉政府而去。
昨晚剛抓住的歹徒,今早就“跑”了。
蕭一凡不是傻子,當即便明白怎麼回事了。
他直接拿起電話,給縣公安局長魏明賢打了過去。
魏局長得知蕭鄉長下午要來拜訪他,當即答應下來。
“老闆,孫所長過來了,說要向您彙報工作。”
秦東良出聲道。
蕭一凡面露.陰沉之色,冷聲道:
“你轉告他,我沒空,忙着呢!”
“好的,老闆!”
秦東良轉身出門而去。
孫文韜見秦東良出來,滿臉堆笑:
“秦祕書,怎麼樣,鄉長什麼時候見我?”
說話的同時,他遞了支菸過去。
秦東良擺手拒絕,沉聲道:
“孫所長,不好意思!”
“鄉長正忙着,沒空聽你彙報工作。”
“請便!”
祕書是領導的晴雨表,他們的態度便是領導的態度。
孫文韜意識到情況不妙,急聲道:
“秦祕書,請您再進去通報一聲。”
“這事不怪我,一得到消息,我就向鄉長彙報了。”
秦東良擡眼直視着他,冷聲道:
“孫所長,您請便,別耽誤我工作。”
祕書和領導的關係是一體的。
就拿蕭一凡來說,滕兆茗出事,若非機緣巧合,他絕不可能成東辰鄉長。
孫文韜得罪了蕭一凡,秦東良絕不會給他面子。
“麻煩秦祕書了!”
孫文韜轉身離去,滿臉鬱悶之色。
蕭一凡的態度非常堅定,連見面的機會都不給。
孫文韜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轉頭便去了書記辦公室。
胡守謙見孫文韜過來後,立即放下手中的文件,起身相迎:
“文韜,這麼早過來,有事?”
“書記,這事你必須幫我,否則,我就完了!”
孫文韜一臉正色道。
胡守謙擡頭掃了孫文韜一眼,面露不滿之色:
“文韜有事說事,別大驚小怪的!”
孫文韜原先對胡守謙言聽計從,但近期他也發現其有點飄了!
只要讓他做的事稍微有點難度,就會推三阻四的。
胡守謙作爲一把手,需要的是絕對服從。
孫文韜的做法讓他很不爽。
“書記,我剛向姓蕭的彙報了昨晚的事。”
孫文韜急聲道,“他只說讓我好自爲之,就掛斷了電話!我趕過去拜訪,他卻連門都不讓進。”
“哦,這麼嚴重?”
胡守謙冷聲問。
孫文韜用力點了點頭,表示沒錯。
“行,我知道了,你先回去。”
胡守謙一臉篤定的說,“東辰的事,輪不到他說了算!”
儘管胡守謙表現的氣定神閒,但孫文韜卻並不放心。
“書記,他說要去找魏局談我的問題。”
孫文韜滿臉急色,“您最好提前和魏局打聲招呼,免得被動。”
縣公安局長魏明賢和胡守謙都是縣委書記李濟山的人,屬同一陣營。
胡書記若給魏局長打招呼,一定管用。
胡守謙臉上露出幾分不快之色,但還是伸手拿起了話筒。
孫文韜見胡守謙撥通公安局長魏明賢的電話,一顆懸着的心才徹底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