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鳶深吸一口氣,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至於太過於崩潰,“不,你不能答應他。”

    安歌看着窗外燈火闌珊的城市夜景,聲音輕的像窗外的風。

    她問:“爲什麼呢?你跟霍總的婚事已經黃了,你跟霍總的兒子也是個冒牌貨,霍總親口跟我說,他對你似乎也沒有特別深的感情,

    反倒是對我有很大的興致。否則,他在你那裏中了藥,爲什麼不回頭找你解決,而是找我呢?”

    安歌故意這樣說,刺激的莫鳶聲音都變得尖銳了。

    她怒火中燒,無比憤怒:

    “安歌,誰跟你說我跟他的婚事變黃了?我跟他只是暫時把婚事給延遲了,並不代表我們不會結婚,我仍然是他名義上的未婚妻,你現在跟他廝混,你就是不要臉的小三……我不許你勾引他!”

    面對莫鳶的嘶聲力竭,安歌十分的平靜。

    她道:“莫小姐,事已至此,其實,你已經沒有威脅我的籌碼了。”

    頓了頓,意有所指的口吻,

    “我已經見過傑瑞了,傑瑞的目的是要我的血,只要我答應給他,傑瑞就不會動我。而你,還有什麼資本能夠威脅到我呢?

    我的目的是跟母親相聚,將她從傑瑞的手上帶回來,但我母親並不在你的手上,所以,你現在已經沒有任何的籌碼能夠威脅到我了……”

    安歌的話一針見血。

    她說到了莫鳶的痛處,莫鳶一時間就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可安歌的話還在繼續,繼續往莫鳶的心臟上捅刀子。

    她對莫鳶說道:

    “莫小姐,你不覺得你現在的處境很艱難嗎?你搞砸了傑瑞吩咐你的事,你也失去了霍總對你的信任,你現在對於傑瑞來說應該已經是一顆廢棋了吧?你和你兒子的命,都快要難保了,你還有心情在我這裏爭風喫醋嗎?”

    莫鳶喉頭滾了又滾,才找到自己的語調,冷聲對安歌說道:“誰說我沒有籌碼威脅你了?”

    安歌眯深了眼:“莫小姐,你還有什麼籌碼啊?”

    莫鳶勾脣,笑得詭異,“你猜。”

    莫鳶說完這句話,就掐斷了安歌的電話。

    安歌立在原地,深思良久,纔將視線從窗外撤回。

    莫鳶聲稱自己還有籌碼能夠威脅到她。

    那麼這個籌碼,能是什麼呢?

    安歌一時間,並沒有找到答案。

    五分鐘後,她再次出現在霍少衍的總統套房門口。

    她敲響了他的房門。

    很快,男人的聲音就從裏面傳來,“進。”

    安歌推門進去,室內暖色的光線照亮着出現在她視線裏的男人。

    他已經衝完了澡。

    確切地說,他已經衝完了冷水澡。

    他頭髮上的水汽很重,渾身到下只在腰上隨意地裹了一塊浴巾。

    浴巾纏得並不緊,彷彿下一秒就有可能從他腰上墜落。

    安歌視線從他身上移開,指了指浴室的方向,“我先去洗澡……”

    她的話沒有說完,男人就已經將她拽到了身前。

    伴隨這個扯拽的動作,他身上的浴巾便墜落到了地上。

    伴隨這一幕,屬於男人原始地帶的狂野,就撞入了安歌的眼瞳深處。

    她眼瞳驀然放大了幾分,“我都說了,我先去洗澡……唔……”

    她的聲音被吞沒。

    他的吻,將她的所有呼吸都奪走了。

    從門口吻上,就一發不可收拾。

    安歌都不知道自己身上的衣服是怎麼被剝光的,當她完全置身於牀上時,整個人都處於恍恍惚惚的狀態。

    但,那種極致的強烈,還是將她的思緒給喚回。

    “霍少衍……”

    她叫他的名字。

    男人瞭然,瞬間就明白她的意圖。

    他吻她鼻尖上的薄汗,哄着她,“安小姐,你得聽我的,否則會傷到你呢。”

    說話間,他人很快就調整了方向。

    他在下,扶着她向上。

    “安小姐,我是你第幾個男人……”

    他只是這樣問,也不期待她的回答,後面長達兩個多小時,她到底是嬌氣,被折騰得哭了。

    霍少衍或許是因爲憐惜,饒過了她。

    事後,他態度很不錯地抱着她去衝了澡。

    男人細緻地用毛巾幫她擦拭身上的水珠,甚至用吹風機吹乾了她的頭髮。

    本來經歷一場手術就已經很疲倦了,現在又被折騰了一番,安歌耐不住疲倦沉沉地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之中,她似乎聽到了男人在跟誰打電話。

    電話那頭是個女人,帶着哭腔,持續了兩三分鐘的通話後,男人才結束電話。

    這之後,原本還躺在她身旁的男人便起身下牀了。

    安歌困得睜不開眼,明明想問一嘴他要去幹什麼,但因爲太疲倦,就沒有問出口了。

    翌日,晌午,安歌才醒來。

    她這一覺其實睡得挺好的。

    昨晚霍少衍在那方面也挺照顧她的感受,雖然時間上磨得久,但體感上她是舒服的。

    所以,她起牀後,並沒有那種腰痠背痛的強烈不適。

    她昨晚的衣服,已經被撕爛了,不太能穿。

    安歌坐起來後,就找到了自己的手機給小何打了一個電話過去,讓小何給她準備一套衣服後,才起身去洗漱。

    洗漱完畢,總統套房的門就被敲響了。

    安歌以爲是小何送衣服過來了,便穿上浴袍,去開門。

    但,出現在總統套房門口的並不是小何,而是莫鳶。

    安歌雖然意外,但又沒有特別的情緒。

    她倚靠着門口,目光淡淡的看着莫鳶,“莫小姐,霍總昨夜就已經走了,他不在這裏呢。”

    莫鳶看着她,說:“我知道。”

    安歌挑眉,“你知道,還來這裏?”

    莫鳶徑直朝總統套房裏走。

    總套房的沙發很亂,且上面散落着女人的一些衣服,更有一些被揉皺的紙巾。

    莫鳶不是個不諳世事的女人,她只掃了一眼,就知道,安歌跟霍少衍昨晚肯定在沙發上也滾了。

    那些弄皺的紙團,以及凌亂不堪的女人衣服,足見昨晚的激烈。

    坦白來說,莫鳶嫉妒得心裏都冒酸水。

    她在沙發上找了個還算平整的地方坐下後,就對安歌道:“我不是來找霍總的,我來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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