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姑娘，請你再說一遍。”謝吟客聲音急切。
柳雲舟不明所以。
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失態的謝吟客。
柳雲舟道：“謝監正大可不必如此激動，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想知道你的八卦盤是怎麼做成的。
我入局探索未來的時候，小龍感應到了熟悉的能量，非常微弱，大概是它穿梭空間時所用能量的千萬分之一。”
“所謂穿梭空間……”
“這個不用解釋，我知道。”謝吟客無比激動，“我知道穿梭空間的概念，陸翩翩早已跟我普及過。”
“柳姑娘，你確定，在你入局時，能感應到與玉螭號相同的能量？”
“確定。”柳雲舟說。
小龍沒必要騙她。
謝吟客的表情幾度變化。
他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原來如此。”
“原來如此。”
“哈哈哈哈……哈哈哈。”
柳雲舟默默看着毫無形象大笑的謝吟客，一頭霧水。
她看了裴清宴一眼。
裴清宴同樣的不解其意。
謝吟客笑聲停止，
才神神道道的自言自語：“易有太極，是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定吉凶，吉凶生大業。”
“我竟然至今才明白這句話的真正含義。”
“天不絕我。”
“天不絕我。”
柳雲舟不懂謝吟客在激動些什麼。
她等着謝吟客安靜下來，才問，“那晶核，你還要嗎？”
“要。”謝吟客無比誠摯，“柳姑娘，請務必儘快隨在下去八卦局。”
“你找到救綰綰的方法了？”柳雲舟問。
“沒有。”謝吟客道，“但我找到了新思路。”
柳雲舟挑眉。
謝吟客：“二氣交感，化生萬物，萬物生生，而變化無窮焉。”
柳雲舟：……
“說人話。”
謝吟客：“解釋起來很麻煩，請柳姑娘先幫我將晶核拿到。”
柳雲舟聽不懂，也懶得去弄懂。
她只需要配合一下謝吟客，就完成任務了。
謝吟客顯然早已經演練了無數遍。
柳雲舟入局之後，
謝吟客很快鎖定了晶核的精準位置。
他立馬趕去雲髻山，利用陸翩翩給的炸彈，小範圍爆破。
爆破聲劃過雲京城長空。
因距離比較遠，聲音如煙花一般。
百姓們只當是哪裏在放煙花，並沒有過分在意。
只有雲髻山山腳下的村民們，被爆炸聲驚擾，死了不少雞鴨牲畜，
這點賠償對謝吟客來說不是事兒。
拿到包含晶核的石頭後，謝吟客連招呼都來不及打，直接鑽到了房間裏，不知在搗鼓什麼。
柳雲舟：“清宴，你說，謝吟客想做什麼？”
裴清宴也神神在在的：“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柳雲舟：？
一個個的，欺負她文盲？
“說人話。”她臉都是黑的。
裴清宴：“我猜測，八卦盤也有部分晶核。”
“謝吟客對奇門術數非常有研究，他應該是感悟了什麼，至於感悟了什麼，我就不得而知了。”
想了想。
裴清宴又道：“蓮帶兩色，一色生，一色死。”
“生生死死，不過自然規律，生老病死，萬物循環，
若在時間長河裏，不過滄海一粟，彈指揮間，
生是何物，死又是何物？
死者化爲泥土，生者也終究化爲泥土，不死不生者，不過頑石，河流，白雲，天空……”
聽君一席話，如聽一席話。
裴清宴和謝吟客所說的這些，每個字她都認識，就是組合起來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我不想了。”
柳雲舟決定放過自己，“餓了，回家。”
裴清宴幽幽：“回棲園的話，我們短時間內怕是無法再見面。”
柳雲舟想到成日來她院子裏，對她耳提面命的母親，
想到充當監督員的聽雪聽楓，
一旦回到棲園，
就代表着，見裴清宴一面比取經還難。
“不回了。”柳雲舟道，“去乾坤醫館。”
正好，她已經好久沒見到師父了。
也好久沒孝敬他老人家。
柳雲舟買了好些烤雞，包子，又去桂花坊買了許多點心。
大包小包堆滿了小半車。
柳雲舟很滿意。
她家師父實在太好哄了，只要給食物就行。
裴清宴看着被包子烤雞佔據的地盤，額角抽了兩下。
雖然包裹得嚴實。
香味卻是藏不住的。
整個馬車裏都是烤雞的味道。
若是遠遠聞去，很香很誘人。
若是近了聞，還是在密閉空間裏，守着半車烤雞，
那味道，絕了。
來到乾坤醫館後。
裴清宴整張臉都是青的。
他直接去了自己的房間，沐浴了三次，徹底將那味道清洗乾淨才作罷。
東方不羨眼睛都直了。
他毫無形象地流口水。
一旁的叢叢也有模有樣流着口水。
“雲舟丫頭，還是得你啊。”東方不羨迫不及待啃起了燒雞。
苟富貴，勿相忘。
他富貴了，不能忘記他的狗。
所以，他給了叢叢一隻。
柳雲舟看着大快朵頤的一人一狗，非常滿意。
在他們狂喫的時間，
她又拿出了肉包子，桂花坊的點心。
東方不羨更樂了：“咋，這是要過年了？”
柳雲舟：“過年只給師父送這些，未免太寒酸了些。”
“這只是徒弟我平常孝敬您老人家的。”
東方不羨非常滿意。
還是得收個財大氣粗的徒弟啊。
瞧瞧林鶴歸那個摳門傢伙，每天給他喫素，他嘴裏都快淡出鳥來了。
再瞧瞧他的小徒弟，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說吧，有什麼事求我？”喫完，東方不羨打了個飽嗝。
柳雲舟也不拿喬。
她笑眯眯的：“不算求您，只是想問您幾個問題。”
東方不羨大手一揮。
他心情好，隨便問。
柳雲舟：“我的龜息脈好像到了瓶頸，不管我再怎麼練習，都無法再進步，也無法達到師父您那種程度。
我想知道問題出在哪裏。”
東方不羨有些驚訝：“你還練着呢？”
柳雲舟：“每天都會訓練一刻鐘。”
“一刻鐘？這麼短？”
柳雲舟笑：“若我訓練一個時辰，一天兩天甚至一個月，我都可以堅持，但時間長了呢？
一天就十二個時辰，我若是忙起來，這一個時辰就非常難擠，久而久之，我可能就放棄了。
若我每天堅持一刻鐘，這一刻鐘不耽誤我做其他的，只需要睡前練習一下，我反而能堅持下去。”
東方不羨聽得目瞪口呆。
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