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認清自己的身體問題,知道自己的身體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好。
第二個就是認清自己的經濟實力,知道自己的腰包是不是連一個小病都生不起,萬一遇到大一點的病是不是連假都不敢請,只能躲在辦公室裏面嗑藥。
第三就是認清自己的社會實力,就是別人生了大病,都快沒救了,而在一家醫院求爺爺告奶奶想要一個牀位都很難。
而你一個胃炎就能夠獲得一個單間。
瞧瞧,社會現實總是現實的,只是很多時候自己還沒照進來而已。
鍾絮打了個哈欠,捧着一個保溫杯過來,誰能想到啊。
半夜三更就被叫醒,還以爲自己要被寵幸了呢。
哪知道在醫院搞了半天。
還好有溫聞斌臺長的關係,搞了一個特殊病牀。
今天晚上自己估計只能睡旁邊的椅子上了。
不過鍾絮心裏吐槽歸吐槽,看着原本神氣活現的班長,現在臉色蒼白的躺在牀上,兩眼無神得看着點滴一滴一滴的掉下。
他心裏應該挺後悔喫那麼多辣的吧,也怪自己,應該讓他多穿點來着,天氣轉涼了,尤其這種季節變化的時候,總是容易生病。
唉.....
鍾絮心裏默默嘆了一口氣:“喝口熱水吧,暖暖身子。”
“哼,只會喝點熱水。”
姜政撇了撇嘴,一手接過杯子,一邊打開杯蓋一邊吐槽着:“敷衍。”
鍾絮捏了捏拳頭,又默默放下。
一般媽媽遇到忤逆的兒子也是不生氣的,自己養的,不生氣,不生氣。
呼~
姜政喝了兩口又把水杯遞了過來,又看了她一眼:“你要不要回去,這個房間空調不是很好,晚上冷得很。”
乖兒子還會關心人了。
鍾絮自我pua中,不過倉促中她確實穿的也不多,剛從被窩裏爬起來,身上也就隨便披了一件大衣,裏面還是一套薄薄的睡衣。
雖然是單獨的病房,但畢竟是醫院,不是酒店,條件也好不到哪去,空調可能有些老化,制暖效果並沒有那麼好。
即使酒店比較舒服,鍾絮還是搖了搖頭拒絕了回酒店,就現在姜政這個樣子,她心裏還是有些不太放心。
姜政也沒多說,只是捂着額頭,心裏也是煩的緊,莫名其妙忽然生病總歸心情好不到哪去。
病來如山倒。
自從上了大學,這已經是第二次躺在醫院了,姜政很清晰的記得前世,不要說大學了,就是重生前,自己都沒有過住院記錄,也沒有去過醫院打點滴。
難道這是一種富貴病?
越有錢越容易生病?
矯情?
鍾絮這時候已經在一旁坐下,一隻手撐着頭,目光注視着不知道有沒有睡着的他。
隨着時間地推移,她的視線漸漸地變得開始模糊。
就在她快要完全沉睡的時候就感覺有人在瘋狂地拍她的臉。
一睜眼就是姜政一臉着急的叫着:“快去找護士”
“快去找護士”
鍾絮不知道什麼情況,當即站起身就要走,忽然想起什麼,一回頭就看到吊瓶裏面是沒有了。
“嘶~”
姜政倒吸一口冷氣:“這就好了?”
“昂”
鍾絮揉了揉眼睛,一臉淡定:“我爺爺以前身體不好,我經常幫他拔。”
看她一臉信誓旦旦,姜政勉強相信,剛剛那操作確實一氣呵成,像是練過多年,甚至比一些實習護士還要熟練。
關鍵也不疼。
“那你爺爺現在呢?”
“前年走的,肺氣腫”
提起這事她眼睛裏看出一些難過,看樣子應該和她爺爺關係挺好的。
提起這件事鍾絮眼睛閃過一些難過,看樣子應該和她爺爺關係挺好的。
姜政也想起自己爺爺差不多也是哮喘走的,很多病都是很難治的好的。
基本上就是得靠調養,而且不能做重活,還得靠藥物一直延緩生命。
前世的時候爺爺去世的時候就比較痛苦,醫院裏滿滿當當都是人。
長期的疾病,家底也掏空了不少,這一世就不太一樣,雖然阻止不了這種事情,但在金錢的作用下,也達到了一些延緩的效果。
至少走的時候沒那麼痛苦。
經過剛剛一鬧,病房裏又重新陷入安靜,兩人同時開始沉默。
良久之後,鍾絮幽幽地問道:“關燈嗎?”
“嗯~”
鍾絮拖沓着拖鞋“嗒嗒嗒”地走到牀邊把燈關了,房間裏頓時黑暗起來,連月光都沒辦法透過窗戶照進來。
隱隱約約中,鍾絮繼續坐回椅子上,撐着頭,剛剛看了下時間,已經晚上十二點了,再撐幾個小時天就要亮了。
躺在牀上的姜政轉了轉脖子,鍾絮好像和黑暗融爲了一體,只能大概知道他在什麼地方。
但是也能猜到她是什麼樣的狀態,醫院也不加一個牀。
醫院:你猜爲什麼叫單間。
想了想還是來口提議道:
“晚上坐在那邊應該挺冷的,彆着涼了,要不要上來睡?”
上來?
鍾絮腦瓜子頓時有些嗡嗡的,在她的理解中,上來應該有好幾種狀態。
怎麼睡啊,會不會壓到…牀。
我們的鐘祕書心裏亂亂的,上還是不上,這是一個問題。
拒絕的話,就是拒絕老闆,班長會不會面子上掛不住。
不拒絕這算不算是一種潛規則。
哎,這怎麼能算是潛規則,快感受感受一下溫度,今天晚上這邊天氣只有七八度,而且只是睡在一張牀上而已,又不做什麼。
兩個是純潔的,現在都是21世紀了,作爲新青年,怎麼會有這種古老的思想,真是愧對自己接受了這麼多年的先進思想。
再說了,現在這社會,就算是做些什麼又能怎麼樣,這種事情不都已經見怪不怪了。
可是大家可是同事啊,擡頭不見低頭見的,要是發生了什麼,以後還能一起正常工作嗎?
也不是,咱們班那個胡蓉和鄒進不是睡了嗎,沒三四天就分手了,兩人不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