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個晚上在Gbar的消費,需要打工幾年?”
“你喜歡的餐廳,喜歡的衣服包包,還有,外面養的狗。你的工資負擔的起嗎?”
裴玄的每一句話,都相當的平靜,但直戳心窩子。
“要你管!少管我!”夏晚鹿鼓了鼓嘴,“你是我什麼人啊,管那麼多!”
“你希望我是你什麼人?”裴玄反問。
夏晚鹿眼眸閃了閃,不說話了。
裴玄也不再說什麼,視線重新望向夜幕下不停翻涌的海浪。
夏晚鹿是什麼樣的女孩,他很清楚。
表面上要強,但實際上嬌滴滴的,受不得半點委屈。
明明是她自己想要的,但真的扯了她衣服丟到牀上,沒一會兒就哭哭唧唧的人也是她。
被嬌寵着長大,她怎麼可能適應翻天覆地的人生變化。
而他,也見不得她受半點委屈。
被裴玄直白的點出來,夏晚鹿心裏不好受。
於是她下意識的說,“那你要我怎麼辦呢!嫁給老男人當老婆,就爲了繼續過着這些奢華的生活嗎。”
裴玄眼眸沉了沉。
“還是說,你要要告訴我,說你打算娶我?”沒給他開口的機會,夏晚鹿又問。
裴玄凝眸,片刻後,開口,“只要你願意。但是,你願意嗎?”
問出最後四個字的時候,他深沉的瞳仁盯着她,彷彿洞悉一切。
那四個字,比起提問,更像是一句反語。
“你不願意靠任何男人。更確切一點,你從沒有想過依靠任何人。”他說。
心頭猛地一震,夏晚鹿幾乎抓不住手裏的杯子。
他是如此的瞭解她。
“你知道就好。”她說。
人心是最難揣測的。
更何況在這樣一個小說的世界裏。
比如他,明明從小到大,都對她那麼好。
可是,突然有一天,他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逐漸與她相形漸遠。
即便他也許真的對裴婉芝不是那樣的感情,可是,這並不代表,他不會變。
就連她自己都無法保證,自己會不會在哪一天,也腦子發抽喜歡上沈明玉那個油王。
客廳裏,再次安靜下來,氣氛比之前更爲冷凝。
半杯熱紅酒下去,身體暖起來,夏晚鹿問,“你呢,爲什麼來這裏?”
裴玄不答。
也不知道是不想回答,還是又不開心了。
自重逢以來,他就彷彿有很多心事。
“是爲了裴婉芝嗎?”夏晚鹿問。
“裴婉芝?”裴玄低聲一笑,“你很在乎她?”
沒等她回答,他說,“每一次在我面前,你都會提她。你這樣,會讓我以爲你在喫醋。”
夏晚鹿眼眸等大了一些,下意識就要反駁,但裴玄的話語落得更快,“既然不喜歡,就不要做這些讓人誤會的事。”
瞳仁猛地一顫。
“我會當真。”裴玄說完,放下手裏的杯子。
夏晚鹿的手攥緊了。
心臟砰砰直跳。
有什麼在腦海裏一閃而過,她想要抓住,卻又好像沒抓住。
“我也不是……不喜歡……”夏晚鹿小小聲地說。
客廳極靜,即便是小聲,但也足以讓身邊的人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