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樣問顯然是想找個不會做飯的。
那真的太好了。
他還真不會。
楚薄衍想到這兒總算覺得可以結束了，他直言不諱道：“我不會。”
姑娘問的小心翼翼：“是從來沒做過，還是做過發現不太行？”
楚薄衍凝眉，這個問題怎麼感覺怪怪的。
但到底是哪裏怪他也說不清。
只能實事求是，“做過，發現不太行，只能做泡麪那種速食。”
這個倒是真的，媽媽是教過他煮飯的，但是他那時候記憶不好，煮的東西很容易放錯調料，實在開不了口，之後就放棄了。
他之後要是餓了家裏沒飯，都是泡個泡麪速食粥之類的。
自家小店就有特別方便。
姑娘看着他滿臉遺憾，“你身材這麼好，可惜了。”
速食啊，那實在時間太短了。
比她前男友還不如。
楚薄衍：？？？
不會煮飯跟身材有什麼關係？
但‘可惜了’就是相親黃了的意思。
他樂見其成，所以可有可無的點了點頭，“嗯，可惜了。”
顧箐卻聽着聽着緩緩的緩緩的瞪大眼睛。
！！！
是不是她想的那樣？
是不是？嗯？
這姑娘她……
彷彿是爲了印證顧箐心裏的猜想，姑娘小心翼翼開口了，“方便問一下嗎，你做飯不行是……廚具不好，還是……”
廚具？
做飯不行當然跟廚具無關。
但他不想跟別人扯一些閒篇，尤其是關於以前記憶不好的時候的事。
這要是聊起來，話題又來了，沒完沒了。
所以他打了個哈哈，“嗯，差不多吧。”
“噗——”
顧箐笑噴，並將咖啡咳進了氣管裏。
但又不敢咳，趴桌子上使勁憋着，但咳嗽這個東西跟竄稀一樣，不是你想憋就能憋的。
顧箐一邊死命憋住咳嗽，一邊在心底吶喊，
——媽媽，你快來！
——你快來看看你給找的這個姑娘多生猛。
——要人老命了啊。
“咳咳咳……”她憋的臉都紫了，還是沒憋住。
聽到身後咳嗽不止，楚薄衍瞬間起身，大長腿一個轉彎，人已經站在了顧箐的身後。
“怎麼了？嗆到了？”
顧箐淚眼汪汪擡頭，瞬間社死當場。
要死了要死了。
被發現了。
現在怎麼辦？
她要怎麼狡辯？
這麼一着急咳得更厲害了。
楚薄衍看着着急大手輕輕拍着她的後背，“怎麼搞的？有沒有好一點？”
看顧箐越咳越兇，他大聲叫來服務員，“快去拿杯涼開水。”
顧箐也就那幾聲咳得厲害，之後漸漸就好了。
喝了楚薄衍喂在嘴巴的水，壓了壓，這股咳嗽勁兒完全緩解。
姑娘目睹了一系列突變的情況，這會兒有了疑問，且表情古怪，“這位是？”
顧箐搶在楚薄衍之前回答，“對不起，我哥第一次相親，我好奇來看看。”
姑娘瞭然，“你哥哥各方面我都挺滿意的。”
聽見這話楚薄衍瞬間眉心緊縮。
不是剛還說可惜了嗎？
這怎麼又滿意了？
不想要這種麻煩。
他剛要張口說話，姑娘道：“就是可惜了，你哥做飯不太行，我對這個很在意，所以抱歉了。”
楚薄衍：“不抱歉，不抱歉。我很抱歉。”早知道不來了。
顧箐看着兩人牛頭不對馬嘴一個一臉可惜，一個暗戳戳送口氣的樣子，憋笑憋到大腿都被掐紫了。
她要瘋了。
啊啊啊——
楚薄衍在顧箐嘴角抽搐的眼神裏去買單。
相親局到此結束。
姑娘禮貌告辭，轉身施施然離去。
顧箐看着她的背影心裏默默感嘆。
什麼書香氣，明明是匪氣。
穿最淑女的裙子，說最隱晦的行話。
老天爺。
她今天長見識了。
回去的路上楚薄衍看了眼坐他身邊的女人，她從上了電動車上將頭轉到一邊肩膀抖動，只給了他個後腦勺。
“我相親失敗你很開心？”
顧箐一秒繃直脣角回頭，“沒有。”那小表情努力在告訴別人一個信息。
——我沒笑，真的。
但是，神他媽廚具。
神他媽做飯。
如此別具一格別出心裁別開生面的相親結局實在是別有一番“瘋”味。
她要笑傻了啊，艹！
完全忍不住。
“嘴角咧後腦勺了，我瞎？”楚博衍冷嗤。
顧箐：……
他生氣了？
好吧！不笑了。
“哥，你真沒聽懂？”
楚博衍：“你說呢？”
一開始他承認確實沒聽出來，但她都笑瘋了，那嘴角壓都壓不下去，他就回過味來了。
感情此煮飯非彼煮飯。
此廚具也非彼廚具。
是他孤陋寡聞了。
玩還是你們文化人會玩。
陳芳芳女士恰在此時來關心相親進度，顧箐接通。
“盼盼啊，你哥相親咋樣？”
“讓哥跟你說。”顧箐打開了外擴，將手機舉到他嘴邊。
“衍兒，跟姑娘聊得怎麼樣？”陳芳芳問。
楚博衍眼睛看着前面的車流聲音，耳邊是她又忍不住笑的聲音。
他微微勾脣，“挺好。”
陳芳芳：“聽你這口氣，是不是很滿意？我都說了這姑娘真不錯。”說着她很是開心，“哎呦，老天保佑，有戲就好，有戲就好。”
楚博衍輕飄飄打斷老媽的幻想，“媽，沒戲，她沒看上我。”
陳芳芳聲音一秒變得失落，“怎麼會呢？你問了沒，什麼原因？”
什麼原因？
難道告訴媽媽他廚具不行？
顧箐抿緊了脣憋笑。
楚薄衍瞥了顧箐一眼，顧箐立馬收斂。
“媽，沒什麼原因，兩人不合適。”說着楚薄衍實在不想再應付類似的事，又多了句嘴，“下次不要再給我弄這些，我不會再去了。”
陳芳芳也心疼自己兒子。
一定是人家嫌棄自己兒子條件不好。
這麼一想頓時悲從中來，說出口的話都帶上了哭嗆，“衍兒，對不起，媽媽以後不自作主張了，你好好工作，努力賺錢，成家的事以後看緣分吧。”
嘴上說以後看緣分，但話裏的哽咽，讓顧箐再也笑不出來。
楚薄衍哭她覺得男人嘛，哭一哭沒什麼。他大塊頭一個還能哭壞了？
媽媽一哭，她心裏就特別難受，有種也想跟着哭的衝動。
她忍不住道：“媽，您別哭啊，其實哥哥行情挺好的。”
他桃花就沒斷過，你敢信？
沒記憶力整天跟個傻子似的，富婆都願意花幾百個達不溜包養他。
有記憶力的時候，要不是他故意使壞，今天那姑娘就相上了。
他哪裏愁沒姑娘喜歡？
他選擇大把啊，媽媽。
想到這兒她轉頭瞪了一眼楚博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