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哥哥死後,我盤活了他失憶的戰友 >第225 章 瘋批法醫的報復1
    顧箐再次進入小世界的時候,睜開眼就跟一條大黑狗對上了視線!

    大黑狗黑溜溜的眼珠子眨巴眨巴⊙w⊙

    顧箐也跟着眨巴眨巴(?⊙w⊙`)

    大黑狗看了她一眼,張嘴吐出舌頭舔了舔自己鼻子,將腦瓜子擱地上,眼皮耷拉着,尾巴掃來掃去。

    顧箐眼睛慕地睜大了!

    臥槽!

    這狗子尾巴竟然能掃到老孃的膝蓋。

    這個世界難道我是個小北鼻?

    再一低頭,標準的雙膝跪地姿勢。

    顧箐瞳孔地震。

    離了大譜了哇,我竟然是跪着進遊戲的?

    死人了?

    一進遊戲就守靈?

    顧箐眯眼擡頭。讓我瞅瞅我這是給哪個先人牌位下跪呢?

    視線越過大黑狗,目之所及就是一下一下悠哉輕點着的黑皮鞋,做工復古考究,還挺好看的,在往上是交疊着的大長腿……

    嗯?

    這咋跟守靈牌位不一樣?

    再昂頭一看……

    只見昏暗的炕桌上一盞煤油燈,燈芯一跳一跳,隱約見炕桌旁坐着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

    那男人的臉……操!

    是楚博衍!!!!

    顧箐‘刷’地低下頭,呼叫初九:“初九初九,快快快,傳記憶,我他媽現在下跪的這個男人是我爹我爺還是我太爺?你別告訴我他就是楚博衍那貨。我給他下跪了!我踏馬在給他下跪呢!老孃的膝蓋跪天跪地跪父母,你現在讓我跪男人?”

    初九也急得不行,“箐姐,稍安勿躁,先別輕舉妄動。記憶只是滯後了兩秒種,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別急,很快就好。真的,馬上就好。”

    這會兒膝蓋隱隱作痛,顧箐原本直挺挺跪着的身子一屁股坐在了自己後腳跟上。

    這一舉動彷彿打破了某種沉默,那輕點着黑皮鞋腳尖一頓,緊接着顧箐後腦勺就捱了一記鐵砂掌。

    直打得顧箐眼冒金星。

    他奶奶的,到底是哪個龜兒子在後面偷襲老孃?

    顧箐當即就想爬起來幹架,又被人一把薅住了頭髮死死按住了身子。

    身後按住自己的似乎是個男人,這會語氣諂媚,“博衍啊,你看,千錯萬錯都是這死丫頭的錯,跟我們顧家其他人真是一點關係都沒有。”

    身後有個女人也在附和,“對對對,當家的說得沒錯,這死丫頭你怎麼處置我們都沒有任何意見。”

    還有一些其他的人也在你一言我一語出言附和,“對,都是顧箐那天故意撞到了你,跟我們沒有關係。”

    “你要報復就報復她。是她讓你失去媽媽的,不是我們。”

    “她那天跟個顛婆子一樣,走個路不長眼睛,肯定是故意的。”

    “她這是殺人,殺人犯法的,把她抓走吧!”

    坐在炕桌旁的男人一言不發,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的腳尖又一下一下輕輕點着。

    毫不意外,他一直在看戲。

    顧箐氣得牙癢癢。

    這時候記憶呼啦啦鑽進了腦子裏,顧箐被死死按住腦袋,以一個跪伏屈辱的姿勢接收了這個世界操蛋的劇情。

    很快,她理順了記憶。

    一直抗拒的腰身緩緩沒了力氣。

    因爲,原主,顧箐,現在也就是她,在這個世界,真的背了一條命!

    而無意中害死的人竟然就是楚博衍的媽媽。

    顧箐不信邪又看了一遍劇情。

    然後,傻眼了!

    這踏馬是多少年腦血栓患者想出來的劇情啊,操!

    她發誓,她真的仔仔細細找了漏洞,但很遺憾,在這件事上原主真的洗不白。

    她就是楚博衍的殺母仇人。

    顧箐一時間除了懵逼就是懵逼。

    這麼操蛋的劇情真的是認真的嗎?這讓她怎麼攻略他?

    難道是在踩縫紉機,做天堂傘的時候去攻略他嗎?

    身後的人還在恬不知恥推卸責任,顧箐連一絲氣憤的情緒都聚不起來。

    按住她的是原主的親爹,後面叫囂着讓楚博衍隨意處置了自己的是原主的親媽,後面你一句我一句推卸責任的是這個村子裏從小看着她長大的叔伯爺奶。

    他們的嘴臉不管是五年前還是五年後都讓人噁心。

    五年前,楚博衍的父親成分有問題被抓走調查,楚博衍跟他的媽媽被他父親提前安置在了他媽媽的孃家倉河村。

    倉河村離京都相隔千里,楚博衍的父親以爲即便他的調查出了問題,也一時波及不到妻兒身上。一切還有轉圜的餘地。

    哪知道,那個年代雖然消息傳播慢,但對於敏感的事有一絲蛛絲馬跡都秉持寧可錯殺絕不放過的原則。

    而楚博衍外公家人丁單薄,到了楚博衍媽媽這一代只有一個小舅舅出去當兵犧牲後再不剩什麼人。

    恰在此時有個在京都的同鄉回村,爲了炫耀自己見多識廣,見着楚博衍母子倆便誇大其詞,造謠楚博衍的父親成分不好的調查已經板上釘釘,沒有翻身的可能。並揚言楚博衍的爹既然是右派,那他們母子肯定也是右派。

    愚昧的村民哪裏分得清什麼派系?

    他們從中得出一個信息:楚博衍的爹犯了大錯,現在是個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他的妻兒現在在倉河村能讓他們母子安然無恙的過着太平日子嗎?

    那必然不能。

    所以鬥吧!

    有人聞風而動起頭吆喝,就有人義憤填膺遞繩子綁人。

    一夕之間,15歲的楚博衍和他的母親只配揹着十字架彎着腰在村裏遊街示衆,任人擺佈。

    日子暗無天日,屈辱過活。

    這時候同樣15歲的顧箐在做什麼呢?

    她忙着照顧生了病躺牀上整天只知道罵人的奶奶,忙着給一大家子十幾口人做飯,忙着照顧還在吃麪糊的弟弟,忙着上山挖野菜割豬草,忙着撿了堂姐堂妹們不知道輪穿過多少年的舊衣服舊鞋子縫縫補補勉強能套身上遮羞。

    她沒有時間關心誰在遊街,也沒有心思關心誰比她活得更艱難。

    她連停下來仔細聽聽別人嘲笑她的鞋尖露出來幾個腳趾,她衣服上的布丁密密麻麻的時間都沒有。

    可即使是這樣艱難的日子,在某一次路過穀場見到被綁在木頭上的母子,她還是偷偷跑過去給他們一人餵了一口水,將自己藏起來的一個窩窩頭撕下來一半給他們嘴裏一人塞了一塊進去。

    這是今天給田裏幹活的人送飯時她偷藏的。

    這樣的事她不經常幹,因爲每個窩窩頭都是有數的。

    今天是個例外。

    母親捨不得自己喫,要將窩窩頭留給弟弟,讓她拿回去給弟弟用水泡開餵給他。

    她泡了指甲蓋大小的窩窩頭給弟弟,弟弟含在嘴裏噗噗幾下吐了出來,她就把剩下的藏了起來。

    出來割豬草的時候路過穀場上綁着的人,她沒忍住還是餵了口水。

    村裏的人家家戶戶忙着搶收,她每天路過穀場去山上割草,自然知道這倆人被綁在穀場已經兩天兩夜沒喫沒喝了。

    窩窩頭只有一個,她也很餓,只能分他們半個。

    不能再多了。

    喂完,她匆匆背起揹簍離開了。

    被綁在木頭上的少年眼皮掀了掀,沒有睜開的力氣,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分泌了一點點唾液,將那小小一塊窩窩頭嚥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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