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哥哥死後,我盤活了他失憶的戰友 >第226 章 瘋批法醫的報復2
    顧箐看着之後的劇情想:如果原主知道就因爲她在穀場喂的那兩口窩窩頭,被人看見告訴了家裏,讓她捱了頓毒打不說,還讓她失手害死了人,她哪怕被窩窩頭噎死也要早早一口吞進肚子裏吧。

    之後的劇情真的太讓人無力又痛恨。

    楚博衍和母親因爲原主喂的那口水和窩窩頭終是熬到了田裏幹活的人們下工將他們母子從木頭樁子上解了下來。

    人們從楚博衍母子旁經過或疲累蹣跚,或罵罵咧咧,或嘲諷譏笑,楚博衍均無暇顧及。

    他揹着昔日在京都儀態萬千過着富太太生活的母親,此時狼狽孱弱披頭散髮趴在自己背上,輕得彷彿只剩一把骨頭。

    可他依然背得非常喫力。

    他餓得頭暈眼花,佝僂着腰深一腳淺一腳往家裏走。

    路過顧家門口時裏面傳來哭喊打罵聲還有圍在門口看熱鬧的人評頭論足的聲音一句一句鑽進耳朵裏。

    “這顧家的箐丫頭真是不學好,小小年紀不光偷了自己家裏的窩窩頭送給穀場楚家的小崽子,還勾搭人家。”

    “誰說不是呢!楚家的小崽子皮相不錯,她莫不是看上了。”

    “倒也到了找婆家的年紀了,就是這麼不安分,看上了犯了錯誤的罪人真是自討苦喫。”

    “箐丫頭幹活真是把好手,可惜了。”

    “幹活是把好手有什麼用,自己弟弟的口糧都偷,手腳也不乾淨,誰家敢娶回去?”

    ……

    楚博衍揹着母親不知不覺停下了步子。

    給他和母親喂水和窩窩頭的原來是這家的丫頭。

    也就是這一停頓讓他與被打得慌不擇路從門裏逃出來的原主狠狠撞在了一起。

    天旋地轉間,楚博衍最後的視線定格在了母親那頭上涔涔流淌而出,接着緩緩鋪滿地面的鮮紅色。

    顧箐看到這裏深深嘆了口氣。

    楚博衍的母親倒在地上的時候頭恰好撞在了一個凸起尖銳的石頭上,片刻便喪了命。

    從那一刻起楚博衍便像是瘋了。

    楚博衍確實瘋了。

    他的世界頃刻間色彩退散只餘下鋪天蓋地的紅。

    有人嘆息着上前收斂他母親的屍體,他尖叫着拿起石頭撲到人家身上往死裏砸。

    撕不開,扯不下來。

    被打的漢子也發了狠摸到了把幹活的鐵杴往楚博衍身上掄了一下。

    楚博衍當即抱着自己的腿蜷縮成一團,像只受傷的獸哀鳴低泣。

    出了人命,顧家人也嚇呆了。

    村長出面將瘋崽子楚博衍關進了牛棚,一同關進去的還有害人性命的原主。

    原主難得發了回善心。人人卻都說她偷了自己家的窩窩頭去勾搭他。

    可她明明直到在牛棚裏看到昏迷仰躺着的楚博衍時纔看清了他的臉。

    他穿着即使髒污斑駁也依然能看清楚原本是個白襯衫的上衣,只有黑色的褲子腳腕的地方有暗沉的顏色,還在一直暈染,看着讓人害怕。

    那裏被墩子叔的鐵杴狠狠砸過,應該是傷得不輕。

    她看了一會兒便轉頭木然地坐在牛棚角落。

    她的衣服在拉扯過程中撕裂得不成樣子,脖子以下的地方一直開裂到了腰際,釦子也不知道崩去了哪裏,若不是她一直用手捂着,又不知道會被人說成什麼樣兒。

    而這一次的罪魁禍首,是一個窩窩頭。

    以往她都是因爲雞蛋,糖,或者是一塊肉等等之類的被打成這樣。

    原主暗暗發誓,下次有喫的要第一時間塞嘴裏。

    她從袖子裏輕車熟路拿出一個特別特別小的針,上面卷着長長的黑線,然後將衣服拖下來,藉着月光一針一線補好衣服,又套回了身上。

    她以往也被關過,但從來不會被關很久。

    家裏癱炕上的奶奶若是沒人管,能把屎糊得到處都是,能扯着喉嚨讓全村子的人知道兒孫虐待她。

    家裏人除了她再不會有人去主動進去奶奶的屋子收拾。

    弟弟夜裏也要她帶着睡,晚上看不見她就會哭得喉嚨嘶啞。

    家裏的豬,雞也是她的活。

    爹是老大,後面兩個叔叔都剛成了親不久,從來都是開飯才能看見人。

    可這次……

    她的視線又從牛棚的柵欄上移到了地上那個生死不知的人身上。

    半晌,她咬咬脣,輕輕挪過去掀開他的褲腳,裏面血次呼啦,只一眼她就收回了手。

    她沒辦法。

    她救不了他。

    她也不該再救他。

    她已經讓事情糟糕透頂了。

    她又縮回到牛棚角落腦子渾渾噩噩,期間她聽到地上有淅淅索索的聲音,她不敢擡頭,更不敢轉頭去看,只能死死抱着自己的腦袋縮在角落,眼睛閉得緊緊的。

    後背上一直有道視線彷彿被毒蛇盯上一樣,不知道持續了多久,久到她忘了閉上眼睛,久到她看見了她爹一路罵罵咧咧來到牛棚,一把將她像捉雞崽子一樣捏着她的肩膀將她扯回了家。

    她又開始了日復一日無休止的忙。

    而牛棚的那個人也一直被關着。

    她無意中知道村長安排自己兒子三不五時去喂一次飯,不餓死就行。

    後來,不知道過了多久,來了一輛車將牛棚裏的人接走了。

    再後來,聽說村長被抓了,聽說鎮上的幹部被抓了。

    然而,這些都跟她沒有關係。

    與她有關係的只有幹不完的活,挨不完的打。

    ……

    顧箐從劇情裏抽出自己的神智後,滿腦子只想罵娘。

    五年前,一個窩窩頭引發的血案。

    她欠了他一條人命,一條腿。

    五年後,他搖身一變成了天才法醫。

    而當初被抓的村長等人也都出獄了。

    用屁股想也知道他是來報仇的。

    顧爸弓着腰舔着臉像奉承自個兒祖宗一樣還在爲了麻煩不波及到自家身上而努力,

    “這丫頭害了你的母親要打死她還是送她去蹲班房都可以,我們絕對沒有意見。你母親的死都是這丫頭的錯,你千萬不要連累到我們頭上。當年你父親念及這丫頭年紀小又是個意外放過了這個丫頭我就覺得不應該,早該被把這丫頭一起抓了的。”

    顧箐低着頭默默翻了個白眼。

    顧爹膽小怕事,懦弱無能。

    有事只會推自己女兒出去擋災。

    不配爲人父。

    顧媽又在一旁扯着嘴搭腔:“從今天綁了這丫頭來之後她就是你的人了。”說着她伸手來推顧箐,“這丫頭還是有幾分姿色的。”

    顧箐躲了一下,暗哧,這是親媽?這是怡紅院的老鴇吧!

    原主又瘦又幹,從來沒喫飽過,風吹日曬皮膚糙得扎手,從哪看出來她有姿色這個東西的?

    是從她那手心裏比指甲蓋還厚的角質層死皮上看出來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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