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我怪我!”楚博衍還不知道是自己把人給嚇着了,他左右找了找也沒發現有什麼可以擦眼淚的東西,索性擡起自己的袖子,伸到她的下巴處來回輕點着。
“做噩夢了?”他一臉擔心地問她。
或許就是因爲做噩夢再加上被他嚇着,雙重突擊下將她淚腺又給打開了。
想到噩夢,顧箐臉色就更不好了,她點了點頭,“我夢到我手上好多血……”
楚博衍一聽心就塌下去一大塊,他將人抱進懷裏,柔聲安撫,“不怕,他是壞人,我聽說許多警察第一次殺人也會有這樣的反應,正常的,慢慢就好了。”
顧箐當然知道,但她的眼淚怎麼辦啊?
好煩o?o!
“你想辦法幫我轉移轉移注意力吧。”她在他胸前的衣服上擦了擦眼淚,跑去他的洗漱間拿了個毛巾蓋眼睛上,平躺在了他身側。
楚博衍想了想一手撩開了自己的衣襬,一手握着她的指尖將她的手放在了自己肚子上,“給你摸摸?”
顧箐還真想摸,但還是理智站了上風,迅速抽回手。
“不摸。”
“果真是因爲沒有腹肌了不好摸了?”楚博衍不死心又伸手過去捏她的指尖,一下一下的彷彿調情。
顧箐鼻子不通,嘟囔道,“明知故問,不要臉。”
楚博衍就笑了,“謝謝我家箐箐爲我着想,但我問過老陸了,他說可以。”
這不要劈臉的傢伙,他有問題是真敢問啊!顧箐都驚呆了。
但是,醫生的話什麼時候這麼沒有分量了,一會兒一變,一會兒一變。十有八九就是這瘋批忽悠她。
顧箐:“我不信。”
見她不上當,楚博衍只能實話實說,“他嘲笑我……”
顧箐靜等他下文。
“他說有本事就忍住腿完全不動,能做到就隨我。”
“……”
顧箐倒是好奇了,將毛巾翻了個面問他,“你能做到?”
楚博衍吭哧半晌,才憋出一句,“我覺得能。”
“你太高估自己了。”
“是嗎?我覺得不難。”
顧箐咕噥:“難,特難,難如登天。”
楚博衍就不說話了。
過了會兒,他又悄悄喊她,“箐箐,要不摸摸耳朵?”
“不要。”顧箐一秒看穿他的鬼把戲,直接拒絕,“哪都不摸,快想想別的能讓我開心的。”
——開心的啊!
“我明天把旗袍店的老闆喊來,讓她給你量身定做幾套秋冬款,到時候我們穿着去領婚書。”楚博衍越說越開心,“我自己也做幾套。”
顧箐留眼裏留到眼睛週週的皮膚都緊巴巴的,聽他這樣說心裏吐槽:領婚書領婚書,還不如給她買盒眼霜呢!
“做一套紅色的怎麼樣?我看現在白色的也很流行……”
絮絮叨叨說了許久,楚博衍自己是越說越高興,覺得差不多了,伸手去摸顧箐的臉,發現還是溼漉漉的,眼淚完全沒有停下來。
“說這個沒用?”
不能啊,他自己一說起領婚書就開心的心臟暖洋洋的。
顧箐不想打擊他,敷衍道:“有點用吧,但不多。”
“那我再想想……”楚博衍苦思冥想發現自己滿腦子都是領婚書。
“箐箐,你的戶籍證明帶了嗎?”
說起這個顧箐就想翻個大大的白眼,“你覺得呢?”他有給她拿戶籍證明這些東西的時間嗎?
楚博衍也想起來了,他當時直接扎暈了她,將人扛走的。
頓時心虛,“咳,我……對不起。”
不過被他這麼一問,顧箐也想到個問題,:“沒有戶籍證明是不是不能領婚書?”
“嗯!”楚博衍點頭,“我叫人送來,順便把大黑也送來。”他還記得她在火車上特意問那隻大黑狗去哪,他當初故意說埋了,她還生氣了來着。
大黑?
他不是說埋他母親的墳坑裏了?
“你騙我!”
顧箐一把揭開臉上的毛巾爬起來去掐他的臉,“我當時一聽大黑被你埋了,還難過了好久,你竟然騙我!”
她力氣大,楚博衍臉疼得齜牙咧嘴也不求饒,還在逗她,“誰知道你那麼傻的,我說埋我母親墳坑裏這麼扯的鬼話你都信?”
“我傻?明明是你變態!”顧箐捏住他的下巴挑起冷哼,“一把春藥撒井裏,那‘盛世’真是如你所見,很滿意吧!”
楚博衍手扶住她的腰,很得意,“當然,不撒那把春藥,怎麼會知道你第一時間擔心的是我。”
那把春藥撒的真是賺大了。
“箐箐,你眼淚停了。”他伸手輕輕摸了摸她的眼睛,“看來你聽到大黑要來的開心都多過跟我領婚書。”
顧箐:“……”這都能扯在一起?
這瘋批的腦回路是真的有問題。
“等大黑來了讓你知道知道什麼叫家裏的地位排名。”
楚博衍愣住,“你的意思是我還能排在狗後面?”
“嗯哼!”
“那不讓它來了,它在村裏整日撒歡不知道多自由,跑來這裏會不開心的。”楚博衍將胳膊枕後腦勺,一臉無辜,“這狗還是適合村裏,找個門當戶對的媳婦兒也方便,萬一它已經找了,我豈不是棒打鴛鴦?這樣的惡事我可不幹。”
威脅她?
不知道她喫軟不喫硬?
顧箐躺倒枕在他的胳膊上,翹起二郎腿悠哉遊哉,“你不讓它來,我就不跟你領婚書!”
一句話輕輕鬆鬆就讓楚博衍炸了毛!
她怎麼可以輕飄飄說出這樣的話來?
他翻身將人壓在身下,聲音都氣變了,“顧箐——”
“小心你的腳。”顧箐被他的大動作嚇一跳,完全不敢亂動,“躺好,快點,你是不是有病?腿他媽折騰瘸了你就滿意了?”
她兇巴巴的關心像是一陣風將讓他滿肚子的氣‘噗——’就給吹散了。
但委屈還在,他埋在她肩窩嘟囔,“不許說不領婚書的話,我會難受的。”
顧箐哪知道他這麼玩不起,“我知道你不把狗帶來是鬧我的,你明明也知道我說不領婚書同樣是開玩笑的,你說生氣就生氣嗎?你不講道理!”
“我講不了道理。”楚博衍泄憤一樣咬了咬她肩窩的軟肉,“別的我都不會當真,你說不領婚書,不喜歡我,討厭我,類似這樣的話我分辨不出來真假,我沒騙你,箐箐,我真分辨不出來。”
顧箐一怔!
怎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