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箐被穩穩當當背在結實寬闊的背上,讓她恍惚以爲自己是被一個男人揹着的。
太奇怪了。
這個世界太奇怪了。
處處透着奇怪!
她等不到四下無人再接受記憶和劇情,忙通知初九傳送。
許久之後,顧箐端坐在寢宮殿後奢華的浴池裏,半晌無語凝噎。
“女尊?”
初九笑嘻嘻的聲音一聽就很是雀躍,“是的箐姐,我覺得跟你的氣質超級搭。”
顧箐:……搭個鬼,她明明是爸媽眼裏軟萌可愛的乖乖女。
跟這個一天天不學無術,上竄下跳只知道闖禍的攬月國女帝哪有一絲絲相像?
難道在初九眼裏她其實有紈絝氣質?
算了,這不重要!
鑑於對女帝的好奇,顧箐着重看了眼原主的描述。
原主今年十八,長得英氣逼人,是放在女尊國裏最受歡迎的長相。
嗯……顧箐回憶了一下,好像原主從小到大都知道自己長得巨好看,巨迷人。長相上確實就沒人不誇的。
但依顧箐來看,其實就是將她面部柔和的部分給調整得男生氣息更厚重了些,粗狂了些。失去了秀氣。
按照原主記憶,現在的樣子幾乎跟現實世界裏的哥哥一個模樣。
身高八尺……
顧箐從浴池裏站起身,打量了一下自己周圍,確實是不一樣的視野。
古代1尺約合現代0.231米。這樣一算,她現在八尺約1.85米,果然是大高個子一女的。
綃紅,她那武功高強的暗衛,可都沒她高。
好新奇的體驗!
顧箐兩眼放光,覺得這個小世界實在太有意思了。
她走出去,立馬有侍女給她穿衣服,顧箐學着原主擺着一國之君的架子,懶懶散散伸手,等着侍女們將她穿戴整齊。
原主,一個從小到大被捧在掌心長大的獨苗寶貝疙瘩,上有前女帝,也就是當今太上皇當成眼珠子,下有攝政王保駕護航,一路扶持登上帝位。
她的人生裏沒有苦難,只有享樂。
女帝讓她讀書。
不好意思,批摺子多累啊,能認字就行。她整日抱着書本睡大覺,完全沒有上進心。
女帝讓她學武。
那更不行了。暗衛不就是保護她的嗎?她學武了,讓暗衛幹什麼?
女帝跟攝政王知道原主沒有帝王之才,但攬月國不能有一個草包皇帝,由於原主完美遺傳了太上皇的暴躁脾氣,所以兩人硬逼着原主學了爲君之道,勉勉強強讓原主不至於丟人就已經費了大力氣。
然而,一朝登上帝位,大權在握,原主的喫喝玩樂屬性愈發難以控制了。
短短兩年,後宮三千貌美身段好的郎君就是最好的佐證。
若不是太上皇因爲後宮的鶯鶯燕燕身染惡疾,投鼠忌器下令嚴加看管女帝的牀底之事,不許她隨意寵幸不知根底的郎君。她只怕能讓宮裏的娃娃們滿地亂跑。
說到娃娃,女尊是男生子的。也不知道是怎麼生的,但現在她全副心思全在那三千郎君身上。
顧箐在心底痛心疾首:“造孽啊!三千郎君當了擺設!”
初九:“箐姐,女尊的男子以較弱爲美,哪有咱一號香啊?”
初九提醒道:“……丞相開始善後了。”言外之意,再不行動,你可就連人家的把柄都抓不到了。
綃紅恰好也在此時在寢殿外求見。
“這就要幹正事了?”顧箐擺手讓侍女退下,獨自走到自己寢殿,一屁股坐在偌大金黃的龍牀上拄着自己膝蓋開始幹活。
“陛下,綃紅請罪!”
暗衛之首被人支走,以致女帝陷入危險之中險些喪命,綃紅確實有罪,但怪不了她。
顧箐瞭解全部的劇情,知道綃紅是她母親的人。且只聽命於她母親。
原主不喜自己母親盯她跟盯貓頭鷹一樣,日夜不停,且對她的房裏事都要事無鉅細的稟報,早已反感多年。兩母子之間嫌隙不淺,當然也就一併不喜保護自己多年的綃紅。
今日之所以出事,其實是被人鑽了空子。
“請罪留到以後,先去叫人把母親身邊的藍芙和殿前伺候的太監福公公關押審問,明日早朝前務必審出幕後主使。速度要快!”
綃紅不愧是暗衛之首,顧箐前一秒發話,後一秒她提氣走出門口稍作安排立即返回。
顧箐被她這行動速度感染愈發雷厲風行,“祕密派人告知母親朕無恙的消息,同時對外宣佈朕被刺殺危在旦夕,之後將前來醫治的太醫全都扣押在偏殿。”
綃紅稍作思索就已經知道了女帝的用意,她心底暗暗讚賞,剋制不住還是擡頭用欣慰的目光看了眼女帝,欣然領命。
這次比以往的聲音都大,“是!”
陛下無礙,她以爲要等到宴會結束,由太上皇出面料理,哪知道這次女帝竟然被惹毛了嗎?
也好!
女帝爭氣,於她們暗衛來說要輕鬆很多。
接下來,就是丞相兩父子了。
顧箐一向不喜麻煩,有仇她當場能報的,絕不留到以後。
她起身走到案桌前刷刷幾筆寫完丟給了綃紅,“拿着我的手令將丞相父子給朕綁了關進大牢,明日早朝朕要送她全族去流放。”
原劇情裏,原主沒有跳池塘,也沒有定力,哪怕意識到了自己被人算計了,也認爲不是多大的事,且她自己早就日盼夜盼想嚐嚐郎君們的滋味。
原主想:丞相之子寵幸了就寵幸了,母親不是一直唸叨要知根知底,這丞相之子自然是知根知底的,身份也不差,帝后也做得。
所以,她藉着藥勁兒急不可耐將南宮羽壓在林子裏給辦了。
後果可想而知。
南宮家族藉機大肆散佈自己兒子的不幸遭遇。
原本民間對女帝好色無能的印象就已經略有耳聞,這下得知女帝竟然連丞相的孩子都能在林子給強迫了,此後民間連三歲孩童都對皇室有微詞。
丞相順勢徹底將皇室的面子踩在了腳底下。之後太上皇疾病發作身亡,攝政王痛悲痛萬分又對原主心灰意冷,在朝事上便有些懈怠。
原主樂得無人管束,更加肆無忌憚熱衷玩樂。
殊不知自己徹底被人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