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受點了嗎?”

    楚博衍腹部疼到站都站不穩,顧箐只能將他抱進池子裏讓他坐着。

    “似乎有一些用。”只露出個腦袋在水面上的楚博衍嗓音無力道。

    “但這個方法不能長時間使用,人在水裏泡久了會頭暈。”顧箐給他拿了替換的衣服放池子邊上,“天氣冷了,從水裏出來一定要換衣服。”

    楚博衍以爲她要離開,心裏有些委屈。

    “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顧箐沒好氣道,“你這樣我哪有心思忙?你又不喜歡別人碰你,小太監也不讓近身。身邊除了我能伺候你,我還能放心交給誰?”

    “我是準備讓綃紅去請王叔來,王叔手裏的能人不少,或許能有緩解你疼痛的方法也不一定。”

    “……好。”

    或許是虛弱或許是孕果的關係,讓他的情緒變得有些敏感,他極其需要她的陪伴,但他又不是個什麼心思都往外說的性格,所以在顧箐說她會陪他時,他鼻子頓時有些酸,聲音也愈發輕緩。

    “姐姐……”他低低叫了她一聲,“你能不能下來抱抱我……”

    艹!

    那能不抱嗎?

    顧箐低咒一聲,踏入池子裏將人攬進了懷裏。

    但這樣的姿勢,他身子勢必得歪斜着,他不舒服,自己轉了方向將兩腿分開面對面坐在了她的腿上。

    顧箐眼皮子瘋狂跳動。

    這個姿勢……

    坐腿殺啊啊啊啊——

    雖然她是女的。

    但也要了老命了,真的。

    在這種他疼得直不起腰將自己整個身子的重量都貼在她的身上的時候,她耳朵邊是他有些粗重的呼吸,她脖頸裏是他微涼的脣瓣。

    真的,她真的不想想歪的。

    但腦子裏的黃色他媽就是倒不乾淨啊,她能怎麼辦?

    某人似乎在她的懷裏越窩越舒服,到後面竟然開始哈欠連天。

    又過了幾分鐘,楚博衍呼吸平穩腦袋重重搭在她的肩上,睡得那叫一個香。

    顧箐:“……”

    認命了。

    這孩子打小就折磨人。

    養成系的小郎君啊,她必須得寵。

    她費勁巴拉懷裏抱着跟她同樣身高一米八的大高個,還生怕吵醒他,畏手畏腳好不容易從水裏站起來時,某人大腦袋蹭了蹭她的脖子,雙腿順勢一收,在她的腰上盤得那叫一個緊。

    顧箐嘴角抽搐。

    啊!她這該死的男友力。

    這段記憶等出去了不知道能不能讓初九保存下來,要是日後放給她家小老哥……他得羞死的吧。

    等將人放偏殿的牀榻上給他換了衣服,又着急忙慌給自己換了一身,再將他抱着放寢殿安置好,顧箐額頭出了一聲汗。

    該死的破果子。

    要不是害怕被攬月國人的口水噴死,她現在就去連根給它丫的刨了。

    ……

    跟原劇情一樣,王叔自從她母親去世後便很消沉,雖然也理了些朝事,但明顯沒有以前有幹勁了。

    但即使是這樣,顧箐也不能讓她知道她不準備讓楚博衍生孩子的事情。

    她只是委婉的告知了她的擔心,“王叔,這皓日的男子真的能在攬月生子嗎?他疼壞了,朕心裏很不安。”

    長孫扶搖斜睥了她一眼,“你有沒有點出息?哪家男子喫孕果不得疼個五天,就這尋常人家的郎君還得伺候一家老小,房前屋後田裏田外可躲不得閒?楚博衍不知道是上輩子積了什麼福分,這輩子遇上了你這麼個……”

    這麼個什麼,她噎住半天說不出來。

    顧箐都想給她補充一下了,但想到正事她還是不恥下問,“王叔,您手裏的人有沒有知道能讓他這會兒好受一些的法子,能減輕些疼就好,朕實在看着難受。”

    “沒有。”長孫扶搖懶得搭理她。

    “自古以來攬月就沒出過你這號的情種,男子吃了孕果忍五天便過了,無人重視,也無從考究。”

    顧箐不死心。

    難得這整個攬月就沒有一個將自己的家男人放在心尖尖上的嗎?

    “聽說您府裏養着一個男郎中,很會用毒,朕想見見他。”

    這都指名道姓了,可見輕易是打發不走了。

    長孫扶搖只能讓人將男郎中帶來。

    一個鶴髮童顏的老頭子一進房門見了女帝也不行禮,裂着嘴看了眼顧箐,又看了眼長孫扶搖,“將軍,女帝中毒了?”

    “別胡說,女帝找你是爲了她的皇夫。”長孫扶搖冷聲道。

    “那是皇夫中毒了?”

    顧箐忙接話,“皇夫沒中毒,朕找你是想知道男子吃了孕果有沒有可以緩解疼痛的藥物?”

    老頭笑眯眯,“有啊。”

    真有?

    顧箐頓時眼睛一亮,問道,“會傷身子嗎?”

    老頭依舊笑眯眯,“會啊。”

    顧箐:“……”

    來人,給我把這老傢伙拖出去賜一丈紅,再帶進來問話。

    老頭見女帝氣得眉目都快立起來了,但還忍着脾氣,看着顧箐的眼睛便不太對勁了,他繞着顧箐走了一圈,連聲道:“不對,不對……”

    長孫扶搖以爲女帝真有什麼不好,頓時緊張,:“哪兒不對?”

    “氣場。”老頭捏着自己的下巴道:“女帝的氣場不太對。”

    “又喝了多少?”長孫扶搖喝罵道。

    顧箐心裏暗歎這老傢伙有兩把刷子。

    但這時候就是比拼演技的時候,她不能慫。

    “你想試試胡言亂語算不算死罪嗎?”顧箐臉色一黑,將自己帝王的架勢擺了出來,坐在上位拿鼻孔看他,“緩解疼痛的藥物是何物,說來聽聽。”

    老頭眼珠子一轉,躬身行禮,“回陛下,是象古。”

    “平日用在何種病症上?”

    老頭:“重傷疼痛上,用多了會上癮。”

    顧箐凝眉,那就是罌粟啊。

    這玩意兒可不能沾。

    “除此可還有別的藥物能緩解疼痛嗎?”

    老頭恭恭敬敬:“回陛下,無。”

    “行了,退下吧。”顧箐揮手。

    長孫扶搖也開始趕人,“陛下既不放心皇夫便早日回宮陪着吧,早日誕下皇子皇女也算了了一樁大事。”

    顧箐可有可無點了點頭,思索着到時候讓孕果自然脫落,要怎麼騙過太醫。

    要不就說是她的問題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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