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箐下巴虛虛搭在楚博衍的肩膀上,晃盪着腳丫子,想到他要去老家買房子突然道,“叔叔阿姨上次去醫院看我,都沒聊幾句。”
楚博衍忙歪頭側着臉急急出聲解釋,“他們很喜歡你。”
“我知道。”
耳蝸耽誤她欣賞他的側顏,顧箐果斷上手將其摘了下來捏在手心,脣湊近他的耳朵聲音溫軟,
“畢竟叔叔阿姨的爲人跟你如出一轍,喜歡一個人就全寫在了臉上。”
楚博衍生怕因爲溝通不便的原因讓父母跟顧箐有嫌隙,聞言緩緩鬆了口氣卻又在下一秒提了起來。
她呼出的氣息離他的耳朵太近了。
每一次氣流都有魔力般順着耳道迅速往全身蔓延,片刻間,他心裏彷彿塞了渲軟溫熱的棉花,身上的血液奔涌激盪,直往頭頂竄。
他微不可察往邊上躲了躲,語氣乾巴巴,“他們要是知道你這麼說,會很開心的。”
顧箐自然發現了他幾乎滴血的耳尖。
他躲,她壞心眼的往上湊,“他們要是回了老家,你會很擔心的吧。”
剛說完一個沒注意脣一下蹭在了他的耳朵上。
顧箐:????????
臥槽?
腦瓜子沒收住,撞上了!
這下不用看了,某人身子剛剛在她親到的那一剎那就又僵成了鋼筋混凝土,而且腳底下生風,大步流星往她房間衝。
顧箐也慫,不敢再看他臉色,尷尬的將臉埋在他背上,羞到腳趾都蜷縮着。
一路暢通無阻。
不多時,到了顧箐的臥室,楚博衍輕手輕腳將背上的女孩放在半人高的梳妝檯上坐好。
兩人四目相對。
他彎腰湊近與她平視,面色如常回復她之前的問題,“我爸媽回老家的事還在商量,我有意讓他們在這裏養老,但他們可能不會同意。”
顧箐捏着他的耳蝸,眨眨眼,“那我陪你一起去勸他們。”
楚博衍眸子劃過笑意,“好,你還有其他問題要問嗎?”
她應當需要問點什麼嗎?
顧箐傻呼呼搖頭。
“那輪到我問了。”楚博衍往前傾身,視線逼近她,“你找的劇本是需要體力或者情緒波動很大的那種嗎?”
顧箐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薄脣,第一次發現自己像個色批。
她不自在的移開視線卻又陷進了他深邃幽深的眸子裏,怎麼也掙扎不出來。
完蛋!
這個男人的眼神她一個專業選手還能不熟悉?
他在想從哪下嘴咬她吧……
一定是的。
顧箐難得磕磕巴巴,“文藝片的暗戀悲情女三,啞巴,全程“黛玉妹妹”,眼神憂鬱就行,唯一比較難的可能是需要會手語,這個也不,不算什麼體力活吧。”
“而且,我保證,情緒波動也不大。”
他又向她湊近了分毫,語氣緩慢,聲音裏仿若帶着鉤子,“確定沒再騙我?”
顧箐:“……”
看來今天不做點什麼收不了場了。
想想……啊嘞,更緊張了。
無意識舔了舔脣,她視線躲閃,“沒,沒騙你啊,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以爲什麼?”
顧箐擡眼納悶,察覺到兩人的距離在拉遠,怕他聽不見順手拽住了他的胳膊。
楚博衍看着胳膊上她細白的指尖,眼尾含笑,“以爲你撩撥我,是想讓我幫你一起騙阿姨跟蘭姐。”
畢竟這樣的事兒,她着實駕輕就熟。
顧箐曬笑,沒說是也沒說不是。
反倒沒臉沒皮問他,“那你挨我這麼近是爲啥?以前跟我說話不是隻伸耳朵過來的嗎?”
現在可倒好,鼻子都快碰一起了。
楚博衍怎麼好意思說是因爲怕她又親他耳朵?
紅着臉顧左右而言他,
“我……抱你去休息。”
“好啊”
顧箐直接伸手攬住了他的脖子。
楚博衍腦子亂哄哄的,想也沒想輕輕將她托起來,才發現這個姿勢實在曖昧。
她穿着半身短裙,雙腿像條藤曼一樣纏在他的腰間,而且那兩藤曼白得發光。
腰腹的位置衣服因爲動作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掀開了些許,此刻正與她的白皙肌膚相貼在一起。
這樣的刺激,讓他幾乎立刻就出了汗。
他深深吸了口氣,想趕緊將她放在牀上跑路。
生怕再耽誤,他管不住自己。
顧箐則看着他發紅的脖子心底感嘆:他還是膽子小。
都拉扯成這樣了,他竟然又想跑?
等他將她放到牀上躺好改好被子就要離開,顧箐勾着他的脖子不放,“就這樣走了?”
楚博衍難得開了竅,聲音乾啞忐忑,“我……真的可以嗎?”
顧箐翻了個白眼,狗脾氣上來了,狠狠將人推了推,“滾!”
楚博衍卻笑了,微微俯身輕輕吻了吻她的眉心,接着是鼻尖,再往下……脣角,帶着討好,虔誠。
擡眸卻發現她睜着又大又亮的眼睛睫毛卷翹,瞳孔懵懂。
他無端又生出幾分羞,紅着臉輕輕哄她,“箐箐……閉眼……”
顧箐條件反射閉眼,下一刻,脣上細細密密的微涼一下又一下。
……
兩個小時候後,楚博衍出現在了廚房,跟蘭姐說明了來意,蘭姐掃了眼他微微腫起來的脣,冷哼了一聲。
“你要學就學吧,我提前說好,咱家箐兒從小嬌養着長大,生活習慣也精細,照顧她學問多着呢,可不比你這個泥腿子。”
這樣看不起人的話當然是故意說的。
蘭姐經歷過男人的背叛,這又親眼看着顧錦霞和顧箐被男人騙,她都快得厭男症了。
想不通這母女兩怎們還跟沒事人一樣,該工作工作,該找男朋友找男朋友?
楚博衍煞有介事點頭。
他當然聽出了蘭姐語氣不好,但覺得她說得完全沒毛病。
他父母在生病前確實在地裏刨食,他身上的泥土氣息是與生俱來的,他也沒想着洗掉。
“我一定認真學,辛苦蘭姐了。”
蘭姐又哼了一聲,轉頭想說什麼,在看到他那發腫的脣又憋了回去,轉身將菜刀剁得“梆梆”。
楚博衍後知後覺擡手摸了摸脣,耳尖緩緩爬上了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