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的車技,還可以。
比起立哥和鐵面王來,魔女的車技,更加的亡命!
這或許和柒妍的職業有關。
今天的魔女好像心情非常不美麗,屢屢突破街道限速,徑自比那天救桉熠和小怪物更加兇猛。
一路上魔女一反常態不跟我掰扯更不和我曖昧,S形的蛇腰崩得筆直,一雙異域藍瞳死死盯着前方,豐潤性感的紅脣緊緊抿着,似乎在追逐着一個非常致命的越獄要犯。
今天魔女的火氣,好像有點大。
越往前開,魔女的車速越急,隱隱有火山噴發的趨勢。
一路狂飆到了熟悉的緝私隊總部,遠隔一百多米的時候,魔女突然踩下剎車,帶起一路滾滾青煙。
到了某個倉庫門前,魔女突然猛打方向盤,車尾重甩帶着頭車整整旋轉了二百七十度,靠停車位。
滿空焦臭中,魔女推門下車到我副駕駛,就像抓囚犯那般揪着我胸口帶着我進了證物倉庫。
這一刻的柒妍,冷得像鬼門關奈何橋上端着忘情水的孟婆!
扔給自己徒弟李文彬一份文件,魔女孟婆扯着我挎包徑直走進地下五號倉庫,對着李文彬厲聲尖吼。
“不準進來!”
說完,魔女將我狠狠一推,重重關上房門。
伸手不見五指的五號倉庫在短暫的黑暗後驟然間亮起一盞比在八處還亮的大燈。
大燈之下,柒妍唰的下脫掉羊羔絨外套,邁着最狂暴的貓步拖着羊羔絨衣袖向我筆直走來。
那一刻,我彷彿看到了一位讓帝釋天都爲之沉迷的絕世羅剎踏着白蓮升入凡塵!
白蓮包裹,步步生蓮!
白燈光照下,柒妍又像是那那法門寺地宮出土的藍色琉璃盤,泛起最炫目奪魄的異彩。
這一刻,我又看到了那在長安城中獨舞的絕世妖姬。
柒妍就這麼靜靜冷冷看着,每走一步,軀體間帶起驚濤駭浪般驚心動魄的美。
每走一步,藍色眼瞳透出來星河倒灌直刺心底的魅!
轉眼間,柒妍就拖着羊羔絨衣服到了我面,靜靜看着我,冷冷說。
“說。那個女的跟你什麼關係?”
“沒關係。”
“沒關係幹嘛給你夾雞腿?”
“我碗裏沒菜了。”
“她漂亮還是我漂亮?”
滿空都是在南疆瓜果的香,還有白雲般的軟。
更滲人的是,天山魔女般的寒!
“聽真話還是假話?”
“都要!”
“真話假話都是你漂亮。”
噗哧!
柒妍心花怒放,露出那令帝釋天都爲之不惜發動戰爭的笑。
霎時間,橫跨四國長達兩千五百公里的天山,所有的花都開了!
“那你愛她還是愛我!”
五千里長的天山上最美的那朵的那朵雪蓮歪着頭靜靜看着我,冷冷的問。
“哼!”
柒妍白了我一眼,不屑說:“稀罕?我還有男人呢。都要領證的呢。”
當柒妍說出這話的時候,我能看到在她那淨無瑕穢的藍瞳最深處,一閃而逝的傷!
柒妍把我抓到這裏是給我獎勵。
準確的說,是緝私隊給我的獎勵。
三號倉庫裏堆積如山的碎瓷片,就是我的獎品。
緝私隊每年都會收繳難以計數的走私品違禁品,在有關部門評級之後,夠等級的送博物館,其餘物品則全部進入倉庫,任由其發黴生灰。
眼前這些上到舊石器下到明清的陶片瓷片就是緝私隊歷年收繳的‘廢品’。
這些東西除去極其個別有價值的能擺進博物館外,其餘的,都成了每個博物館和每個文博單位的心病。
就像是那些從地下起出來的骸骨一樣。
丟了不是,燒了也不是,只能放進倉庫。
上次幫了緝私隊破了耿佳昊大案,讓緝私隊掌握了無數價值鉅萬的情報,現在緝私隊正在對這些情報整理歸類,只等將來某一天收網。
抓盜墓賊本就是個不容易的活,更別說要抓比盜墓賊更陰險狡詐百倍的走私犯。
這需要一個漫長的時間,必須要有最精密的計劃和部署。
否則一旦打草驚蛇,幾年甚至十幾年的心血都會付之一炬。
“朱旭琪要了你的電話號碼。說是有事就找你。”
“是港島電話,你記得接。”
朱旭琪是上次港島省ICPO的領隊,專門負責港島那邊的文物緝私。
“除了這些碎片,就沒其他獎勵?”
碎片很鋒利,我只能站在旁邊用眼睛掃描,再自制了個竹夾用於鑷取我需要的瓷片。
“有啊。”
柒妍這頭性感到爆炸的小貓輕輕偎依我,柔柔輕語中舔了舔舌頭:“辭職去南海做守島人。”
“整座小島就咱們倆。我天天穿比基尼下面給你喫。”
我無視肘間傳來的火熱,驅除腦海中那已經生成的孤島畫面,從碎片中夾起一塊帶着嘉字的青花大碎片舔了舔,心中已有了判定。
這是一塊嘉靖青花大龍缸的碎片。
出土日期已經超過一百年。
可惜了!
我對緝私隊放置碎瓷碎陶的方式非常不滿。
這些東西放在這暗無天日的地下倉庫,完全就是暴殄天物!
“要不……咱們就去天山做守山人。半年封山的時候,整個山谷就我們兩個。”
“這半年我們都不用做,就一直躺在牀上做愛做的事。”
我的目光凝聚在最大的那堆瓷片山,低頭看了看我腳下的兩塊瓷片,再看看我手中的瓷片,心頭涌起陣陣潮浪。
“跟你說話呢。童童。是不是想大雪天吃麪面了?”
“童老師!”
我抄起鏟子狠狠鏟動瓷片山,嘴裏輕聲說:“凍硬了。沒法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