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瞳中已經出現嚴重重影的我用顫抖的雙手抓起一塊金黃色的糖果,再次用牙齒咬開。
糖果包裝紙材質很高級,連着咬了好幾次都無法撕開!
力氣耗盡的我只能糖果袋塞進嘴裏,再加雙手拼命的撕咬。
這一刻我的樣子,與那些亟不可待想要品嚐糖果又無能爲力的小傢伙們一模一樣。
僵硬如生鏽了百年的機器人,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我咬開了糖果袋。
從嘴裏吐出了出來。
果然是天甲級永不解密的好東西!
包裝足夠結實。
手心中,靜靜的躺着一個小小的的糖果。
糖果爲橢圓形,長不過1.5公分出頭,最寬處不過8毫米。
褐色!
聞着有一股淡淡的藥香味。
摸着很硬!
低頭看着這顆小藥片糖,看着小藥片糖上刻着的四個字,我胸腔發出哐嗤哐嗤綠皮火車過山洞的聲響。
還有上下牙關撞擊的難聽聲音。
拿起這片小藥片糖,凝視半響,我塞進嘴裏,用盡生平氣力咬了下去。
很苦!
像是小時候喝阿九給我煎熬的中藥。
兒時的記憶瞬間充斥腦海,讓我的精神爲之一振。
跟着,幾種特殊的藥材味佔據我的鼻腔,蔓延全身,連同神識也在這一刻活了起來。
僅僅不過十秒後,我的眼睛便自現出一絲清明,神識也有了一點點的反應。
好東西!
果然是好東西!
我拼盡全力將糖果全部嚼碎和着口水強行吞嚥下肚,靠在光禿禿的梧桐樹,昂起腦袋。
長長吁出一口氣!
一種天然麝香的味道溢滿冷空,我不禁垂下頭,胸口腹腔不住抖動,口鼻發出難聽之至的怪響。
我的這幅醜陋又恐怖的神經病模樣,直叫圍觀的人毛骨悚然,紛紛後撤遠離。
“這是什麼東西?”
我歪着腦袋,斜着眼看着身旁的小帥哥,咧嘴一笑:“好東西。給你喫一塊。”
“喫你妹!”
小帥哥橫着白眼斜視我,無視我遞來的糖果,滿面冷傲:“別挨着老子。離老子遠點。”
我現在就坐在那棵銀杏樹下。
這是我故意選的!
頓了頓,小帥哥扔給我一疊臭不可聞的紙,沒好氣說:“自己去醫院,你要死了。”
我費力撿起手紙,摁在額頭,嘴裏陰測測笑着,有氣無力叫喚:“璇璣圖……我要了。”
到了這時候,我再不怕那羣攪屎棍添亂攪和。放心大膽購買璇璣圖。
“一千八!給錢!”
“沒錢。”
頃刻間,小帥哥騰然跳起,怒視我兇暴吼:“沒錢你說個錘子。”
說着,小帥哥將璇璣圖揣進牛仔揹包憤然扭頭就走。
我一把拽住揹帶,嘶聲說:“我用糖果給你換。”
“臭癟三。死騙子。”
“傻逼!”
我揪着揹帶不放手,毫不介意鑽心的劇痛,猙獰笑着說:“我給你加錢。”
“加多少?”
“兩百!”
小帥哥驀然回頭,歪着腦袋噘着嘴指着我:“誰他媽信你誰傻逼。”
“鬆開我。老子數三……”
我眯着眼,腦袋靠在樹上,有氣無力沙啞開口:“騙人是小狗。你養的。”
小帥哥對我的話嗤之以鼻:“這麼垃圾的小狗,老子纔不要你。”
我看着小帥哥,輕聲說:“等我三分鐘。”
“三分鐘我給不了你錢,你走。”
“三分鐘內,我多給你兩百。”
“你要是等我四分鐘,我多給你三百。等我五分鐘,我多給你四百。”
“以此類推!”
“誰騙了你,不得好死。”
“三分鐘,等不了喫虧等不了上當。”
“信我一次!”
小帥哥一下子被我的話鎮住,冰冷的眼神透出三分將信將疑,低頭看了看我那血肉模糊的手和浸出血朵的手紙,咬牙使勁扯了扯牛仔包揹帶。
忽然間,小帥哥看到從我手心冒出的黑紅的血,臉色微微一變,卻又冷哼出聲,別過頭去。
這是同意了。
我笑了笑,鬆開揹帶深吸一口氣,仰天大吼:“賣藥咯!”
本來我的身邊就圍了不少看稀奇的人,聽到我吼出賣藥聲,不少參賽者迫不及待圍上來。
“老闆兒。您擱這玩吶?這明明就是糖果,你還敢叫賣藥?信不信我舉報你。”
“這小子眼睛不好使了。別聽他吹。咱們走人。回賓館去咯。”
“我說,糖果可以賣,藥可不能亂賣。這可是犯法的。”
一如既往的,無數參賽者對我調侃打擊上眼藥。
“真是稀奇了嘿。我瞅瞅這是什麼藥?”
一個參賽者好奇上來,抄起一塊糖果撕開。
“漳……州藥廠!?”
“咦。還真是藥片啊。這是什麼藥片?怎麼沒見着名字?該不是假藥吧。”
“絕對是假藥。別買。我他媽壓根沒聽說過這藥廠名兒。”
“這人想錢想得失心瘋了。誰買誰上當。”
“散了散了。”
一幫參賽者逮着機會對着我又是一通打擊挖苦上眼藥。
此輪比武被清零的苑嘉成擠進人堆衝着我陰冷嘲笑:“他要是賣得出去一片藥,我他媽就鑽他褲襠。”
同樣被吃了鴨蛋的劉禹希咬牙切齒,嚴重警告我:“我說哥們兒,你可得好好的賣藥吶。我們就先走一步了。您抓緊點時間,別忘了回城的路。”
“遲了,你們家人不會給你開門。”
就在苑嘉成和劉禹希要走人的當口,冷不丁的一個聲音響起:“大兄弟,我,我能嚐嚐您的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