禿老亮攤開雙手:“餘額不足,自然收不到信息。”
騰的下,我全身炸毛,身子撲向升龍刀。
禿老亮一把拽住我手低聲說:“剩下三億,有一億是老兄弟姐妹們的集資款。”
“董功明、陳彥傑,趙連萍和我把所有的遣散費全部拿了出來。”
“戈立拿了五萬,林大德拿了三萬……”
我定在原地,忘記了去拿升龍刀,心頭絞痛。
立哥的遣散費不過九萬多,拿了五萬之後,剩下的全寄了回去給老母親。
林大德工齡雖然長,但職務太低,遣散費不過七萬塊。
他能拿三萬出來,已是極限。
看着禿老亮悽婉沉痛萎靡頹廢的模樣,我什麼火氣都沒了。
“還有兩億呢?哪兒搞的?”
禿老亮笑着擺擺手,神態輕鬆反過來寬慰我:“這兩億隻是小事。你別擔心。”
“哎呦哎呦……”
“我的腦袋喂,不行了不行了,我扛不住了,我先去看醫生縫針去……”
一邊痛苦叫喚,禿老亮一邊掙扎起來,捂着腦袋一瘸一拐走向房門。
突地間,一個裝滿鮮血的塑料小瓶自禿老亮褲包裏掉出,調皮又歡快的滾到我腳下。
我眯起眼睛,死死盯着塑料小瓶。
一下子的我就愣在原地,眼睛炸裂。
這塑料瓶不是……
抓起塑料小瓶哆嗦擰開一聞,當即我就跳將起來。
“陳東海!”
“你他媽敢用紅墨水騙老子。”
聽到我撕心裂肺的嚎叫,禿老亮身子猛然大震,後腦勺的手巾砰然墜地。
跟着禿老亮拉開房門,噌的下就跑。
“老豬狗!”
“給老子站住。”
“我他媽殺了你!”
我氣得七竅生煙,躡步追趕又復回身去撿升龍刀。
等到我提起升龍刀追出方州小巷,禿老亮早就逃之夭夭沒了影子。
我重重跺腳,腦袋一陣陣發暈。
狗雜種,又他媽上了禿老亮的當!
這隻獨眼龍不能再留了。
開除!
開除!!!
也就在這當口,董功明步出門廊對着我正色說:“銅獅子,咱們什麼時候開展工作?”
“開展什麼工作?”
我橫,董功明比我更橫:“我們天一院精銳全都留下來跟你。你不給我們佈置任務?我們不喫飯了?”
我強制壓制潑天怒火:“等我先把事情捋順。”
“那不行!”
董功明不客氣拽着我衣服,大刺刺叫:“他們天一院所有人一天都不能歇着。你現在必須馬上給我們下達任務。”
我咬着牙,努力調勻呼吸:“你帶人先回農場,把天一院給我打掃乾淨。”
“再掃一遍。”
董功明拽着我不放,冷笑說:“合着你丫就只會叫我們打掃衛生?不會安排點別的?”
“馬狗蛋都比你丫強。”
頃刻間我的血就變成沸騰的開水,呼出來的氣都能烤熟雞蛋。
“命令!”
命令一出,董功明完全沒把我當回事。
我指着董功明沉聲開口:“馬上弄個見效最快的項目出來。這個任務你能不能完成?”
董功明嗤了聲,不屑一顧又漫不經心叫了句就這。
看着董功明一幅根本不把我放在眼裏的臭德行,我心頭火起發狠叫:“再把咱們方州積攢的黑科技捋出來。能不能完成?”
董功明來了點興趣曼聲問:“捋多少?”
“全部!所有!”
忒!
董功明打了個響指連收到就懶得說調頭就走。
到了收發室門口,董功明忽然回身:“對了銅獅子,你準備撥多少錢給我們天一院?”
“還有我們給龍鼎銀行貸的兩億,你什麼時候還上?”
我眼睛凸起直愣愣看着董功明:“禿老亮貸的?拿什麼貸的?”
董功明朗聲迴應:“盛宣懷老洋房。”
頓了頓,董功明又復說道:“貸款主體是我們天一院。戈立他們好多人都摁了手印。”
“現在龍鼎銀行知道我們方州撤編,估計週一就要來催債。”
我心頭頓時一跳。
董功明繼續冷冷說:“趕緊把錢還了。再把我們天一院的經費撥了。”
“我先去搞你佈置的任務。”
看着董功明大搖大擺走出小巷,我呆呆杵在原地,揪着胸口足足過了老半響纔回過氣來。
一個小時前方州才摘牌,一個小時後,老子就欠了整整三億!
三億呀三億!
禿老亮給老子挖的這個坑,太他媽深了!
痛徹心扉的我只有一個念頭。
我他媽撂挑子不幹了!
我他媽什麼都不要了!
一走了之!
誰他媽要這些資產,我他媽就送給他!
這個想法在我的腦子裏翻來覆去來來回回不斷衝擊,卻又被另一個想法打得粉碎!
這一刻,我只感覺我自己,比在升龍島苦逼的日子還要累!
過了好久,身心疲憊的我拖着快散架的身子走回二進院。
在門廊門口,葉布依戈立肖元三人如標槍般站得筆直。
在他們的手裏,各自拿着三件稀世珍寶。
“你們幾個有事?”
戈立仨齊齊搖頭。
“那你們站這幹嘛?”
戈立輕聲說:“這三件東西……”
“三件東西怎麼?”
“我們想着你要賣,就拿出來了。”
我鼓大眼睛:“誰說我要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