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週六乙輕蔑的聲音響起。
“老夥計,你是真不嫌事大啊。”
“那傢伙頭都給砍飛了,還能到處亂跑,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不對勁吧。”
說到這,付晨也開始納悶起來。
這座合院裏的住戶,似乎有些不同尋常?
想當初,自己在黃泉列車上,也斬殺過不少鬼物。
雖說它們也很詭異,但從沒遇見過這種情況。
“你發現了?”
週六乙語氣玩味,似乎早就發覺什麼,只是一直沒說而已。
付晨微微一愣,旋即問道:“周大哥,有啥說法沒?”
語氣以及稱謂,皆是流露出些許討好。
做人嘛,沒必要一直端着架子。
“嗯?想換取情報,是不是得付出點報酬?”
付晨聞言,頓時感到一陣無語。
道具欄內,五裂黃連還剩一棵。
不過,系統商城內也有販賣,而且價格不算太過昂貴。
除此之外,還有許多商品都可以購買。
在某些時候,稍微的慷慨,無疑能夠提高辦事效率。
於是,付晨便開口問道:“解毒藥?還是別的什麼?”
“就要之前那種解毒藥,其他的以後再說。”
週六乙心中一喜,當即提出要求。
“你真是中毒不輕啊~”
付晨揶揄一句,旋即應了下來,“成交,你說說看,到底發現了什麼?”
“這裏的住戶,存在的形式似乎不太一般。”
付晨聞言,疑惑倍增,“什麼意思?”
“它們根本沒意識到,自己已經死了。”
週六乙平淡的語氣,引得付晨陷入一陣沉思,開始回憶今早的所見所聞。
雖然這裏的住戶皆爲鬼物,可它們卻過着常人般的生活。
晨練的晨練,罵街的罵街。
這些日常事件,發生在一衆鬼物身上,那就顯得有些詭異了。
這時,週六乙又出聲進行補充。
“而且,你剛剛閒逛的時候,我還感知到一股極其危險的氣息。”
“要是以咱倆現在的狀態,跟它對上的話……”
“必死無疑。”
週六乙的言辭略帶寒意,聽得付晨心中一緊。
難不成,週六乙所說的,就是那個暗殺者麼?
“它在哪?”
“不知道。”
“那你說個屁!還有其他情報沒?”
付晨隱約覺得,自己這五裂黃連,怕是花的有些虧了。
“沒了,反正你注意着點,這座合院很不一般。”
“廢話連篇!”
付晨一陣氣急,好不容易大方一次,沒想到被週六乙坑了一把。
“不許賴賬,也別愣着了。”
週六乙似在偷笑,幸災樂禍般說道:“那女人的眼神越來越怪了,估計是把你當成神經病了吧。”
話音落下,付晨這纔回過神來,雙眼逐漸聚焦,注意到女人愈發怪異的神色。
“呃……我不是神經病。”
“我知道。”
女人笑着應了一句,深深地抽了口煙。
隱於煙霧後的笑容,夾雜些許苦澀。
就像是個走投無路的人,懷着最後的希望,想要抓住最後一根稻草似的。
她看着付晨,又重複問道:“你可以幫幫我麼?”
恰時,屋內傳來孩童的嬉笑聲。
目光越過女人,付晨透過昏暗的光線,看到地上坐着那名幼童。
家庭暴力麼……
的確真是個該死的人渣。
想來還有許多悲慘的故事,自己沒有聽聞吧。
就在這時,略有感慨的付晨突然發現。
那幼童被掐得近乎斷裂的脖頸,這時竟已恢復如初。
就連女人身上,也不見絲毫傷勢。
這一家子的生命力,似乎都頑強的非常離譜。
可是這些,並不能動搖他下定的決心。
“我幫你。”
不僅僅是爲了任務,還摻雜了些個人情緒。
既然如週六乙所說,自己擁有那麼多倚仗。
那麼,手刃人渣又有何妨?
因爲我想,而且我能,如此而已。
“謝謝。”
女人躬下身子,由衷答謝道。
“不過,我也不能保證成功與否,只能盡力而爲。”
面對如此怪異的一家,付晨並不敢打包票。
“沒關係。”
女人笑意不改,轉而對付晨邀請道:“要不要一起喫個午飯?”
付晨怔了怔,目光下意識地朝屋內一撇。
竈臺旁,菜板上,赫然擺着一條血淋淋的手臂。
雖說這些住戶舉止像人,可它們終究是鬼,會喫人的……
“阿姨您客氣了,我就住在107號房。”
“一有動靜,就會趕來。”
有了這番保證,女人似乎感到輕鬆不少,笑容更加真切幾分。
離開105號房,付晨又去了趟小賣部,買了份午餐,甚至還跟包租婆閒聊了會兒。
可惜的是,並沒有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
待喫飽喝足,付晨回到自己房間,開始思索對策。
按照今早所見,男人雖然暴戾,可並沒展露出什麼特殊能力。
如此一來,憑藉最趁手的桃木劍和棺材釘,應該就能對付。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付晨躺在牀上,瞧着二郎腿。
一陣睡意襲來,沒過多久,他竟是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待醒來時,並無法通過灰濛濛的天色判斷時間。
“淦!怎麼睡着了?!”
付晨心中一驚,連忙翻身下牀推門而出。
來到走廊,一切都顯得無比寂靜。
“那人渣還沒回來麼?”
付晨帶着疑惑,打算去105號房詢問一番。
可沒走出兩步,就聽見內院傳來一道聲響。
“誒?新人,你還活着呢?”
付晨翻了個白眼,轉頭看去,來者正是西瓜娃子。
他見付晨從107號房走出,有些惋惜地說道:“早知道,昨天就跟你爭一爭了。”
“想爭房間的話,現在也是可以的。”
付晨揚起嘴角,眼裏寒光斂而不發。
既然對方昨日就已撕破臉皮,露出醜惡的本相。
那麼,自己也就無需客氣了。
“大可不必。”
西瓜娃子聳了聳肩,略顯無奈地說道:“我只想安然度過這十天而已。”
“而且,我也找到能住的屋子了。”
他指着後方的西廂房,繼續說道:“就是那邊有個變態而已。”
付晨眉頭一皺,突然想起先前見到的那道黑影。
“跟蹤狂?”
“是啊,你怎麼知道?”
西瓜娃子一愣,進而吐槽起來,“那傢伙總是躲在角落,不知道在偷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