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女人似乎有些疑惑。
付晨指了指男人,笑着說道:“好像是殺不掉了,封印起來你看成不?”
遲疑了會兒,女人點點頭,“也行,你等會兒。”
說完,就朝着屋內走去。
於是,付晨又開始繼續忙活,將男人砍成更小的肉塊。
少頃過後,女人就擡着個豁大的水缸走來。
付晨對比了一下尺寸,笑着說道:“應該是裝得下的。”
他拾起肉塊,丟到缸裏,如此反覆。
女人見狀,也上前幫忙。
“咯咯咯……爸爸被切成塊啦!”
門邊,幼童鼓着掌,笑呵呵地問道:“媽媽,今天又要喫爸爸了嗎?”
“沒有,以後應該喫不到了。”
女人轉頭笑着應了一句,場面顯得無比詭異。
對於這戶人家有所瞭解的付晨置若未聞,低頭忙着自己的事情。
很快,碎肉就被全都裝到缸裏。
“嘭”的一聲,付晨將缸蓋裝上,擦了擦額頭密佈的汗水。
“呼~頭一次幹這種事情,的確是有點累呀。”
不遠處,草叢裏的西瓜娃子聞言,表情頓時怪異起來。
真的是第一次麼?
爲什麼你那麼熟練啊喂?
“現在怎麼辦?”
女人皺着眉頭,看向陶缸的眼裏略顯擔憂。
付晨翹起嘴角,心念一動,指尖白光乍現,一紙黃符赫然出現。
正是那封邪鎮祟符!
“啪”的一聲,付晨直接將其拍到缸蓋之上。
霎時間,內部傳出的動靜戛然而止。
“這不就搞定了麼?”
“放心,我就住在107號房,有什麼售後問題,隨時找我就是。”
身上早被污血浸透,黏糊糊的很是難受。
付晨扯了扯衣領,恨不得現在就衝回房間,洗個乾乾淨淨的澡。
可系統的提示始終沒有傳來,他也只好站在原地等待。
女人伸手輕撫陶缸,眼中流露出些許追憶。
朱脣輕啓之間,發出一陣呢喃。
“我們怎麼會走到這種地步呢?”
迴應她的,只有一陣死寂的沉默。
【完成委託丁級任務,獲得105號房的感激之情,額外評分已記錄】
嗯?
我獎勵呢?
靈器?線索?
老子費這麼大勁,系統你坑我?!
付晨一陣錯愕,不禁怒罵系統摳門。
若不是上一次獎勵豐厚,他還真不一定會蹚這渾水。
付晨長舒口氣,只好自我安慰起來。
能跟一戶人家交好,也算是不錯的結果吧。
至少,還手刃了一個人渣不是麼?
真爽啊……
付晨眼裏一片冰冷,嘴角不自禁地勾了起來。
“謝謝你,孩子。”
女人轉過身,先前的片刻哀傷,此時已然消散殆盡。
彷彿一身厄運隨着男人,一併被封印起來。
女人臉上的笑容開始帶着對未來的嚮往,口中對付晨的稱謂也變得親切起來。
“小事而已,阿姨你不用這麼客氣。”
付晨擺了擺手,轉身離開,深藏功與名。
他能感覺得到,背後有許多雙眼睛正盯着自己。
其中,有女人的感激,也有西瓜娃子的驚異。
畢竟,先前付晨鬧出的動靜,幾乎已將合院裏的所有住戶全都驚動。
剛做完任務的白虎,凝視付晨遠去的背影,輕聲自語。
“這個叫做‘臉譜的’新人,怎麼不太對勁?”
與他相同的疑惑,浮現在每位選召者心頭。
不過這些,都跟付晨沒有關係,他只想回房間洗個澡而已。
早在動手之前,付晨就預想過這種結果。
這座合院雖大,可說到底還是呈“口”字型的佈局。
何處發生什麼,別處很快就能發覺。
人怕出名豬怕壯,但是假名不用怕。
偶爾嶄露鋒芒,可以省去不少麻煩。
步履匆匆的付晨很快回到屋中,並沒有發現對面西廂房的角落裏,還有一道飽含惡意的目光,正死死地盯着自己。
“不對。”
週六乙的身影突然響起,淡金色的瞳孔滴溜溜地轉了一圈。
它輕笑一聲,說道:“你這屋子,有人進來過。”
付晨不動聲色地關好房門,隨後問道:“遭賊了?”
話落,他下意識地想要檢查一番。
可略一愣神,猛地回想起來自己兩袖清風,哪有什麼東西值得讓人覬覦?
“是昨晚那傢伙,就住咱隔壁呢,找它麻煩去?”
週六乙語氣玩味,似乎有些期待。
“你還沒打夠啊?”
付晨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頓時感到有些無奈,心想自己怎麼就攤上這麼個好勇鬥狠的傢伙。
難不成,進一趟詭祕世界,就爲了天天打架不成?
同屬一副身軀的週六乙有所感應,略微不滿地說道:“你剛剛不也很享受麼?”
“有嗎?”
付晨摸了摸鼻子,訕笑着說道。
“你心裏清楚。”
週六乙話鋒一轉,將話題強行拽了回來。
“隔壁那骯髒的臭蟲都踩到頭上來了,你還打算當個鱉孫不成?”
付晨略一思索,點了點頭,“那倒也是。”
話音一落,他就轉身拉開房門,重返走廊之上,轉而朝隔壁走去。
“這纔對嘛~”
週六乙倍感欣慰,似乎是受到先前刺激,此時變得無比嗜血起來。
“打起來!打起來!”
“不打架,都是鄰里,咱得好好處理這段關係。”
付晨說着,叩響了108號房門。
屋內,當即傳出窸窸窣窣的聲響。
門被開了道縫,露出一雙充斥着各種慾望的眼睛。
看清來人,變態男微微一愣。
此時付晨臉上滿是抹花的血跡,渾身更是被污血浸溼,散發出陣陣令人作嘔的腥臭。
這副模樣,簡直比惡鬼還要駭人幾分。
“你有事?”
變態鬼暗自警惕。
本以爲付晨會死在105號房住戶手上,它才趁着二人打鬥之際,偷偷潛入對方屋內。
沒想到的是,這小子一窮二白不說,現在竟然還找上門來。
回想起先前慘不忍睹的一幕,變態鬼的心中也是有些犯怵。
鬼會怕麼?
付晨從對方眼裏看到答案。
會的。
他突然笑了起來,血跡隨着笑意變得扭曲。
“老話都說禮尚往來,你都去我屋裏了,不打算請我過來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