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進去,我給你看個寶貝。”

    付晨笑意不改,強調說道,“你一定會很喜歡的。”

    “不看,滾!”

    變態鬼撂下一句,旋即打算關上房門。

    可它駭然發現,無論自己怎麼用力,木門始終紋絲不動。

    擡眼看去,這才發現不知何時,付晨已經擡手抵住房門。

    “你想幹嘛?”

    付晨並不作答,而是自顧自地說道:“如果你把手上的皮鞭收好,也許我們還有得談。”

    變態鬼肥碩的身軀往後一縮,目光無比陰狠。

    “沒必要這樣,不是麼?”

    付晨眉頭一挑,臉上笑意逐漸收斂,眼中的情緒隨之冷了下來。

    遲疑許久,變態鬼才將房門讓開。

    做了虧心事不說,主要是自己打不過……

    “這就對了嘛,咱們好好相處,沒必要把矛盾鬧大。”

    付晨前腳剛邁過門檻,就聞到一股複雜至極的味道。

    舉目看去,屋內凌亂不堪,各種各樣的物件散落一地。

    手錶、髮卡、內褲、內衣……

    變態鬼彷彿擁有着極其怪異的收集癖,而且不分男女。

    怪不得,要跑到自己這麼個大男人屋裏。

    付晨拉過一張椅子,伸出雙指將掛在椅背的男士內褲捻到一遍,又對身後的變態鬼說道:“把門關上。”

    換作以往,若是有人膽敢來到屋內,變態鬼會毫不猶豫地關上房門。

    可是現在,它卻顯得無比遲疑。

    “趕緊的,還看不看我的寶貝了?”

    付晨眉頭微皺,語氣有些不耐。

    變態鬼見狀,這才老老實實的關緊房門,戒備地問道:“你想幹嘛?”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付晨擡手一搖,白光一閃而逝,一炷硃紅色的香突然出現在付晨手中。

    “哥們兒,借個火唄。”

    變態鬼聞言,站在原地沒肯動彈。

    “這叫迷魂香,不想置身於你最渴望的幻境中麼?”

    付晨勾着嘴角,宛若一隻等待魚兒上鉤的漁夫,循循善誘地說道:“身臨其境噢~”

    “真的?”

    變態鬼將信將疑地問了一句,似乎已然有些心動。

    對於這類欲鬼而言,內心灼熱的慾火無時無刻不在折磨它們。

    只有通過各種奇葩的方式尋得快感,才能將其稍稍熄滅些許。

    “試試看唄。”

    “我們處在同個屋裏,要是氣體有毒的話,我也不會讓你把門關好。”

    付晨翹着二郎腿,揚了揚手中的迷魂香。

    他能感覺得到,變態鬼的目光已經死死地鎖定在迷魂香上。

    “而且,與你結怨對我沒有任何好處。”

    聽到這裏,變態鬼再也抵擋不住心中野獸嘶吼般的慾望,立馬開始翻箱倒櫃起來。

    一陣翻找,丟出不少絲襪、皮褲之類的物件。

    嚇得付晨連忙閃躲,表情極其嫌棄。

    少頃,變態鬼遞來一枚打火機,開口催促道:“快點!”

    付晨接過,並不廢話,直接將迷魂香點燃。

    白煙嫋嫋升騰,很快瀰漫整個房間。

    變態鬼的眼神逐漸迷離,直挺挺地倒在牀上。

    滿是油光的臉上,很快流露出陶醉的神情,肥碩的身軀如蛆蟲般扭曲。

    相比而言,迷魂香對身爲活人的付晨,作用倒是沒那麼大。

    隱約間,他只能看見一片虛無。

    至於這是什麼東西的投影,他自己也不清楚。

    正當付晨逐漸放鬆之際,一片血海屍山霎時顯露出來。

    “殺……我還沒殺夠呢!”

    週六乙嗜血的聲音驟然響起,嚇得付晨瞬間醒神。

    該死,倒是把它給忘了!

    頃刻之間,殺戮的慾望已然充斥全身,近乎要將身軀的掌控權奪取過去。

    “週六乙,你給老子醒過來啊!”

    付晨顧不得其他,當即出言喝罵。

    “我……也想啊!”

    週六乙艱難吐出一句。

    下一瞬,仿若轉換人格,口中語調陡然一變。

    “殺!殺光它們!”

    諸多念頭紛雜,使得付晨頭暈腦脹。

    他心中無比清楚,再這麼下去的話,自己一定會做些無比惡劣的事情。

    這般想着,血絲已經佈滿眼眶。

    一雙赤瞳,直勾勾地盯着牀鋪上仍在不斷蠕動的變態鬼。

    對方口中不時吐出各種污言穢語,攪得付晨心神更加混亂。

    這種骯髒的傢伙,殺了也好……

    不行!

    自己是來打好關係的,怎能暗下殺手?

    付晨猛拍腦門,試圖用疼痛讓自己清醒一些。

    腦海裏,浮現的畫面還是那般猩紅。

    週六乙根本沒有清醒的跡象,還在胡言亂語。

    如此看來,只能靠自己了……

    付晨喫力轉頭,目光落在緊閉的房門之上。

    他以手撐着靠椅,搖晃着站起身軀,舉步維艱地朝門邊走去。

    汗水浸溼後背,全靠意念死撐。

    心中始終有一道聲響迴盪,不斷地進行勸誡。

    “反正孤身一人,肆意而爲也不過爛命一條,死又何妨?”

    “做吧,想幹什麼都去幹吧~”

    “本來就是這種人,又何必剋制天性?”

    這一次,不再是週六乙,而是付晨自己的聲音。

    “滾出去,全都給老子滾出去啊!”

    付晨脖頸青筋暴起,怒吼着推開房門,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一陣堪稱劇烈的喘息,貪婪地將新鮮的空氣納入胸腔。

    漸漸地,所有雜念沉寂平息。

    冷汗涔涔的付晨支起身子,癱坐門旁,沒有血色的臉上,流露出心有餘悸的神情。

    少頃,週六乙也逐漸緩過神來,苦笑着說道:“沒想到,我會虛弱到這種程度。”

    “我也沒想到。”

    付晨流露出些許不滿。

    要不是體內的這個傢伙,自己怎會如此狼狽?

    沉默許久,週六乙才弱弱地說道:“若是全盛時期,這香根本影響不了我。”

    “算了,不怪你,是我疏忽了。”

    付晨微微一嘆,將此事翻篇。

    畢竟對方幫了自己不少,沒必要把關係搞得太過尷尬。

    “我先前看到的那些畫面,都是你乾的?”

    “一段往事而已,不說也罷。”

    見週六乙不願多說,付晨也不追問。

    一番閒聊過後,將二人的關係恢復如常。

    靜待許久,屋內才傳來一道令人牙酸的“嘎吱”聲。

    付晨轉頭看去,就見變態鬼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力氣,一身肥肉竟是從牀上彈了起來。

    它連滾帶爬地翻身下牀,眼裏滿是狂熱的渴望,宛若產生了戒斷反應一般。

    “還有嗎?給我!”

    魚兒已經上鉤,該到角力階段了。

    付晨嘴角微揚,不緊不慢地問道:“這可是寶貝,我憑什麼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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