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慣例,率先走入531號房進行檢查。
患者們一個不落,大都各幹各的。
付晨簡單打掃了下衛生,然後便準備離開。
就在這時,翠翠走了過來,仰着腦袋問道:“護工,昨晚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付晨微微一愣,旋即反應過來。
六樓不過是在樓上而已,鬧出那麼大動靜,這些五樓的患者自然會有所察覺。
若是能借助這些患者們的力量,也許就能跟異變的督工過兩招了。
想到這裏,付晨就笑着應道:“是啊,挺刺激的,想不想跟哥哥出去玩玩?”
可惜的是,翠翠並不上套,當即就將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我纔不去哩!”
話音剛落,它便爬上自己牀鋪,翻開一本卡通書籍,不再搭理付晨。
付晨見狀,倒也沒放心上。
本就是抱着試試看的念頭,哪能奢望對方真會出手相助?
不過,別處倒可以試試運氣,而且希望不小!
這般想着,付晨邁步走入532號房中。
與往常不同的是,俞景初並沒有拿着裂魂鎖鏈揮舞,而是百無聊賴地躺在牀上。
聽見房門開啓的動靜,它彈射般坐起身來。
見來者是付晨以後,俞景初立馬露出一抹笑意,發出熱情似火般的問候。
“小護工!我日盼夜盼,可終於把你盼來了。”
付晨見狀,不免有些怪異,“昨天晚飯時間,咱們才見過吧?”
俞景初將臉一垮,張嘴哀嚎起來。
“沒有你的日子,我簡直是度日如年,一日三秋,思念之情根本無法抑制!”
口中說着,它竟是一個飛撲,生生落在地上,發出“嘭”的一聲悶響。
旁人光是看着,就會覺得膝蓋隱隱作痛。
正當這時,俞景初已經一個滑膝,來到付晨跟前,一把鼻涕一把淚地繼續嚎道。
“我不能沒有你啊!護工!”
若不是付晨心中清楚,這傢伙雖然舉止怪異,可取向還算正常。
否則的話,他還真不敢來的太過頻繁。
畢竟,隔壁房的黎湘就已經夠麻煩了,再加上個俞景初的話,場面還不知道要亂成什麼樣呢。
付晨擡起手,將俞景初拎了起來,問道:“出啥事了?”
堪堪站定的俞景初聞言,身軀又是一軟,如一灘爛泥般倒了下去。
“你也聞到了吧?”
“這個房間的空氣,充斥着無聊的氣息。”
“它讓我窒息,要我的命!”
此話一出,正中付晨下懷,故作一副神祕兮兮的模樣,悄聲問道:“今晚,要不要跟我去幹點刺激的事兒?”
話音剛落,俞景初的眼睛頓時一亮,點頭如搗蒜般應道:“好啊好啊,我們去找點有趣的事情!”
“行,那我今晚過來找你。”
付晨心中大定,臉上多出幾分笑意。
擁有俞景初作爲助力,他還真不信沒法跟異變後的督工掰掰手腕!
“現在不行嗎?”
俞景初的視線一陣飄忽,落向房門。
見此情形,付晨語氣驟然一冷,“不行,老實呆着,不然我今晚可就不帶你了。”
將臉埋在棉被裏,嘟嘟囔囔地祈禱着夜幕能夠儘早降臨。
隨後,付晨便前往533號房間。
又被黎湘那個怪女人糾纏了會兒後,他才身心俱疲地回到廊道。
見狀,週六乙語氣頗爲幸災樂禍地說道。
“小子,那個女人也很強,不打算一起帶上?”
“按照她那個瘋德行,只要聽說深夜外出,恐怕不管你想去哪兒,她都會乖乖跟着。”
付晨撇了撇嘴,應道:“這女人的性格比俞景初還要跳脫,誰知道晚上會發生什麼?”
“按照他倆的愛恨情仇,一起帶上的話,不搞內訌就不錯了。”
週六乙聞言,又問道:“那兩個下棋的老頭呢?”
“你費盡心思與其交好,不就是爲了某些時候可以用得上麼?”
付晨翻了個白眼,幽幽地說道:“那也不是這種時候。”
“今晚的狀況無法預測,人越多隻會越亂。”
說完,他又開口懟了一句。
“週六乙,你今天被烏鴉上身了?話怎麼這麼多?”
“呵,覺得有趣罷了。”
話音落下,週六乙便陷入如往常那般的沉寂。
今天的工作,如往常一樣單調。
保證每個房間的衛生,確認每名患者的情況,再加上取餐、送餐,顯得無比枯燥。
按照這幾天的經驗,與主線相關的線索,大都只在夜晚出現。
於是付晨也就懶得折騰太多,只是出入各個房間,與患者們打打交道,試圖觸發一些委託或者隱藏任務。
可惜半天下來,始終無果。
時間飛逝,很快來到傍晚時分。
此時的付晨正站在大廳裏,仰着腦袋東張西望。
如果沒記錯的話,昨夜的琴聲就是從這邊傳出來的。
可一陣搜尋過後,卻是沒能發現任何樂器,哪怕是長得稍像的物件都沒有。
難不成,夜裏的療養院內,有一列遊行的樂隊?
它們一旦出現,就會引來異變督工?
正當付晨胡思亂想之際,監管組邁着整齊劃一的步伐來到大廳。
組長們陸續脫離隊伍,來到各自負責的隊伍跟前站定。
擁有昨晚經歷的付晨,看向組長的眼神不禁有些怪異。
對方的姿態、言行始終如常,對昨夜的事情隻字未提。
很快,付晨就領取到今天的報酬。
不出所料,工作表現達到完美評價,薪酬直接高達五百陰幣。
唯有一項獎勵,讓付晨微微一愣。
近日,自己領取到的並非無事牌,而是一盞紅提燈籠!
這是怎麼回事?
正當付晨暗自納悶之時,組長已經開始傳喚下一位組員的號碼。
光看這幅機械般淡漠的模樣,也不像是能替自己答難解疑的樣子。
無奈之餘,付晨只好走出人羣,準備返回寢室大樓,靜待夜幕降臨。
就在這時,側後方突然傳來一道竊喜的低呼。
“瞌睡給了個枕頭,來的正是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