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森然殺機,付晨始終鎮定。

    思緒飛速轉動,憑藉對方言語中透露的信息,開始推測分析起來。

    “根據你們組織能夠進入我們學校授課,想必是簽訂了某種合同。”

    “如果這是一場有預謀的組織行動,你應該無需耗費如此周折,通過我的同學,調查我的社交關係句住處地址。”

    “所以,你應該是一個人來的,對吧?”

    嚴良面露譏諷之色,笑道:“你很聰明,應該明白我們這類異人,在現世中是怎樣的香饃饃,我又怎會跟人分享呢?”

    “這麼說來,只有你一個人知道我的身份咯?”

    付晨不禁翹起嘴角。

    這副從容鎮定的姿態,看得嚴良頗爲不喜,冷聲說道。

    “在沒有實力倚仗的情況下,這種身份只會化作災難!”

    “我實在搞不明白,你憑什麼如此有恃無恐。”

    話音落下,他獰笑着將手探向後頸,“是在裝腔作勢麼?”

    “很快,你就會像那些天真的崽子似的,發出痛苦的驚叫與痛嚎了~”

    付晨笑道:“就憑你麼?”

    “還不夠麼?”

    嚴良面目霎時猙獰,指尖探入肌膚,猛然發力,竟是將整根脊椎抽出。

    彷彿擁有生命一般,在他手中肆意扭動,甚是駭人。

    呲!呲呲!

    根根尖銳的骨刺,從椎骨上探出,將其化作一柄鋸劍。

    “我會給你個痛快。”

    嚴良略一擡手,鋸刃便攜着破風聲,聲勢逼人地朝付晨席捲而去。

    若是常人遭此一擊,無疑會落個非死即殘的下場。

    可付晨並非常人。

    “陽哥,躲遠點。”

    說完,兩道金瞳悄然睜開,森然鬼氣繚繞周身。

    付晨五指微張,召出雷擊木劍。

    面對攻勢不閃不避,徑直迎了上去,將橫掃的鋸劍擋下。

    “沙發已經被你毀了,要是裝修也被打壞,阿姨會不高興的。”

    付晨雙目一凝,縷縷電光乍現。

    滋啦啦!

    迅猛的電流順着鋸劍延伸,升騰起道道白煙。

    寄生內部的鬼物喫痛,劍柄處裂開一道豎瞳,無比陰狠地盯着付晨。

    下一瞬,由骨骼與韌帶組成的劍身劇烈扭動,欲要將他手中的木劍繳落。

    但它卻駭然發現,根本無法撼動對方……

    付晨微微笑着,問道:“光憑這點本事,你怕是喫不下我了。”

    此時,嚴良自然察覺到局勢不對,以心念傳音向鋸劍鬼問道:“怎麼回事?”

    “這小子不太對勁,無論力量還是速度,都比一般的異人強上太多。”

    “之前你不是說,我們能夠輕易拿下他麼?”

    “誰能料到短短半月,他能成長到如此地步?”

    “……”

    嚴良自然不肯輕易放棄,再次甩動鋸刃。

    只不過,這一次他的目標卻不是付晨,而是後方的楚陽。

    “都給我死!”

    付晨察覺到殺意並非衝自己而來,當即做出應變的對策。

    他一個側步,移至楚陽跟前,斜提木劍擋下攻勢。

    “嚴老師,你越界的話,這個遊戲可就玩不下去了。”

    嚴良沒有應聲,只是催動鋸劍,劍身靈巧如蛇,鋒芒的劍尖直刺楚陽脖頸而去!

    付晨雙目一凝,臉上的金瞳煥發金芒。

    在致幻之力的作用下,嚴良的視線頓時被黑暗籠罩。

    鋸劍鬼似有所覺,韌帶延伸,骨刺逼人!

    但下一瞬,它就感到自己的力量遭受封印,無力地癱軟下去。

    “該死的小子,你做了什麼!”

    豎瞳中有百般不解,厲喝着發起質問。

    “白癡問題,你是感覺不到封印之力麼?”

    付晨聳聳肩,語氣不鹹不淡,卻流露出些許嘲諷之意。

    至此,一人一鬼徹底喪失戰鬥能力。

    爲了以防萬一,付晨又射出數道棺釘,將鋸劍鬼定在原地。

    做完後,他走到嚴良跟前,說道:“嚴老師,別發懵了。”

    啪!

    一個清脆至極的耳光,直接將嚴良從幻覺中拍醒。

    他錯愕地看着跟前笑眯眯的付晨,又瞥了眼備受桎梏的鋸劍鬼。

    儘管無奈至極,但他不得不接受自己落敗的結局。

    “你有這個實力,爲什麼還要說那麼多廢話?”

    付晨撇撇嘴,說道:“不是隻有你才懂得小心謹慎。”

    “如果你還有同夥的話,恐怕我還得費些功夫,才能避免以後總被騷擾。”

    “可是現在看來,無需有那種擔憂~”

    嚴良舔了舔嘴脣,強裝鎮定道:“一旦我失蹤了,組織會展開調查,到時候找到你並不算太難!”

    “到時候的事情,就到時候再說。”

    付晨眼中升騰起點點寒芒,問道:“嚴老師,你想怎麼死?”

    此時此刻,嚴良面色已經發白。

    哪怕知道不可能,但他還是出聲求饒道:“放了我,我可以爲你提供很多很多資源……”

    “噓~”

    付晨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說道:“我那些同學的亡靈,聽見你這番話可是會不高興的。”

    “不過,咱們也不該把客廳弄得太髒,那就放你一馬好了。”

    嚴良瞪大眼睛,一臉的不可置信,很快被竊喜的神色取代,連聲說道:“對,只有活着的人,才能爲你創造利益。”

    對此,付晨不可置否地聳了聳肩。

    他伸出手,緩緩地搭在嚴良手掌與鋸劍的連接處。

    “可是有些時候,死物也能創造價值。”

    話音落下,付晨猛地一拽,連筋帶肉,直接將鋸劍鬼扯出!

    嚴良面容驟然扭曲,躬下身痛苦地嘶叫着。

    隨着鋸劍鬼被剝離,他全身的血肉彷彿都被一併抽取,皮膚迅速坍塌萎縮。

    “你不是說……放了我……”

    嘭!

    一聲悶響過後,嚴良枯槁的屍骸應聲倒地。

    付晨俯下身,凝視着那雙逐漸失去光澤的雙眸,一臉無辜地說道:“我這是抽出寄生鬼物,殺死你的難道不是你們間的契約麼?”

    說完,他又看向手中劍柄上的豎瞳。

    此時,鋸劍鬼的氣息同樣無比萎靡。

    契約被人強行破壞,無論對人對鬼,都會造成足以致命的傷害。

    只不過,鬼物的生命力較爲頑強,可這時也到了彌留之際。

    “讓我進入你的身體,我會化作世間最強的利器……”

    鋸劍鬼滿目哀求,卻換來週六乙不屑的嘲諷。

    “就你這種品級,也配大言不慚?”

    “同居一具身軀,我都覺得掉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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