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老師說完，就朝那幫掉隊的同學走去。
付晨本想找個地方獨自歇會兒，不料黃希川又湊了過來。
“誒，勝哥，我聽說你跟司煌他們達成合作了？”
黃希川笑臉盈盈，似在邀功，顯然覺得有自己一份功勞。
付晨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想了想後，黃希川又挑起話頭。
“勝哥你得防着點纔行。”
聞言，付晨不禁皺起眉頭，問道：“怎麼了？”
於是，黃希川就原原本本地說了起來。
“我聽在六班的發小說，司煌的性格扭曲且殘暴。”
“私下喜歡約女同學回家，玩些折磨人的花活兒……”
聽到這，付晨表情不免怪異。
回想對方高挑的身姿，俊逸的相貌，想來會有不少女生上鉤。
“至於李昂，就更病態了。”
“他喜歡喫，什麼都喫。”
“一年級剛入學時，就有不少跟他交好的學生離奇失蹤。”
黃希川撇了撇嘴，繼續說道：“當時大家都懷疑他，可那喫人不吐骨頭的傢伙，沒有留下半點證據。”
頓了頓後，它又看向付晨說道：“反正，那倆傢伙都不是什麼善茬。”
“知道了。”
付晨點點頭，不以爲意地笑了笑。
不說別的，自己扮演的高驍勝哪裏算得上純良？
它能夠在這種環境下，穩壓六班的牛鬼蛇神一頭。
這就說明了一件事情。
高驍勝比它們都要可怕，甚至是所有學生中至黑至暗的邪惡存在。
這時，一道慘叫聲從遠方傳來。
付晨擡眸看去，就見一名學生被蔣老師抓着，硬生生地掰了個對摺狀。
他的手腳不斷掙扎，卻根本無法掙脫那雙大手的束縛。
縷縷血水從指縫中滲出，可蔣老師絲毫沒有鬆手的意思。
它臉上依舊掛着那副自以爲和藹的笑容，粗獷的聲線儘量溫柔，輕聲說道。
“忍一忍，拉伸禁錮，適應就好了。”
見此情形，付晨眼角微微抽搐。
原來，這就是所謂的打開筋骨麼？
那學生疼的幾乎昏死過去，渾身都在微微抽搐，哪有什麼適應的樣兒？
“唉，你這身子實在太弱，老師可得好好幫你調理調理。”
說着，蔣老師陡然加大力道。
在劇痛的刺激下，那學生終於腦袋一歪，徹底沒了知覺。
不知是昏迷，還是死亡……
蔣老師似無所覺，擡着他的身子放到一旁的樹下，又對體育委員招了招手。
不知它說了什麼，後者去器材室提起水桶，朝教學樓小跑而去。
接着，蔣老師的目光掃向人羣，笑着問道：“還有哪位同學需要老師幫助？”
“這種‘放鬆’，有病才……”
付晨話沒說完，就看見一道身影走出隊列。
定睛一看，竟是昨日跟自己處理屍骸的梁宏磊……
它憨笑着撓了撓頭，對蔣老師問道：“老師，是不是做完就能去玩了？”
蔣老師點了點頭，和藹地說道：“體育課自然是要讓你們放鬆身心的。”
話音落下，梁宏磊就伸手抓向腦袋，硬生生地擰了三百六十度。
緊接着，它又像展示似的，做了一連串常人難以理解的動作。
比如將肘部反方向對摺，或是將腰身扭成麻花。
大老遠地看着，付晨不禁張大了嘴。
不得不承認，這些鬼物的身體構造，簡直怪的離譜……
蔣老師拍了拍手，笑臉盈盈地說道：“我們時間不多，每位同學都要輪到，下一個誰來？”
並非所有人都想梁宏磊那般積極，於是蔣老師只好點名。
它擡起蒲扇般的手掌，遙遙一指，目光落在劉宏宇身上。
霎時間，冷汗就從他額頭滲出。
見先前那位生死不知的同學，自然料到自己的下場。
“老……老師，時間不多，不用一個個來吧？我自己拉伸就行……”
“沒事，老師需要對每位學生負責。”
稍顯溫和的語氣，流露出不容置疑的意味。
蔣老師徑直上前，一把抓向劉宏宇的脖頸，跟拎小雞似的將他提了起來。
緊接着，便有慘絕人寰的痛嚎聲響起。
遠處，付晨微微搖頭。
“要是沒有特殊藥物治療，恐怕這傢伙也得涼咯。”
心念一動，調出系統的道具欄。
先前獲得的醫藥箱，並沒在黑渦療養院內消耗殆盡。
“只要不是瞬間致死的傷勢，我應該都能恢復。”
付晨略一清點，心中多了不少底氣，卻絲毫沒外分的意思。
非親非故，憑什麼將自己的東西分給他人？
或許能賣個好價錢？
最終付晨還是放棄這個想法，打算留着應急。
時間過得很快，臨近下課時間。
四處活動的學生們紛紛小跑過來，列隊集合。
一旁樹下，躺着幾名生死不知的選召者。
體育委員提着水桶，將冷水潑了過去。
劉宏宇猛然驚醒，渾身的劇痛使他倒吸一口涼氣，張了張嘴似乎想要咒罵什麼。
可看着身邊那些醒不來的同學，他又將話憋了回去。
蔣老師皺起眉頭，喃喃說道：“這身子骨也太差了點。”
言語中沒有絲毫愧疚，似乎幾條性命不值一提。
隨後，它又將目光轉向隊伍，笑着說道：“下課！”
話音未落，蔣老師就如來時那般，化作一道殘影消失不見。
僅剩地面掀起的塵土仍在升騰，遲遲不肯落下。
緊繃的身軀鬆懈下來，付晨看見幾名同學朝樹下走去。
不用多想，必然是又打算處理這些屍體。
付晨沒有過多關注，邁步打算離開，不料一道微弱的呼聲傳來。
“高驍勝，幫幫我……”
付晨略一駐足，回首看去，是那上午還神氣無比，想要完成主線的劉宏宇。
此時，他的氣息已經無比萎靡，四肢不自然地抽搐着。
“幫我……幫我去醫務室……”
劉宏宇滿目哀求，迫切地想要抓住救命稻草。
隨着身邊同學的死亡，班內剩下的選召者已經屈指可數。
付晨想了想後，邁步上前問道：“我爲什麼要幫你？”
劉宏宇強提口氣，嚥下喉中腥味，艱難說道。
“我可以告訴你，你家裏的那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