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鍊鬼費盡渾身解數,不斷撲騰掙扎。

    這一幕,好似被按上砧板上的魚,束手無策地等待死亡降臨。

    “愣着幹嘛?快幫忙啊!”

    無力掙脫的金鍊鬼,只好對桌邊友人求助。

    兩頭鬼物驟然起身,氣勢洶洶地喝罵道。

    “小子,快把楊哥放開!”

    “否則的話,你跟你媽都得死!”

    話音未落,一縷鬼氣悄然升騰。

    付晨擡起頭,任由縷縷黑煙縈繞周身,俊朗的面容顯得無比邪異。

    “那你們也別走了吧。”

    一股足以致命的危機感,頓時籠罩二鬼心頭,往它們囂張的氣焰潑了盆冰冷的涼水。

    二鬼嚥了口唾沫,對視一眼,紛紛看到對方眼中的退縮之意。

    待它們心生退縮之際,目光默契地投向簾外。

    這才發現不知何時,外頭已被一羣身着校服的不良層層包圍。

    “坐下。”

    付晨以命令般的口吻說道。

    局勢所迫,二鬼自然乖乖照做。

    雖說一同花天酒地,可歸根到底也不過是酒肉朋友。

    以命搏殺,衝出重圍那種事情,它們可幹不出來。

    付晨笑了笑,笑容中沒有半點溫度,“一會兒再輪到你們。”

    他一把扯下系在腰上的焚靈鎖鏈。

    心念一動,鎖鏈蜿蜒伸展,猶如騰蛇一般,靈活纏繞在金鍊鬼身上。

    過程中,金鍊鬼自然不肯放棄掙脫的念頭。

    可它能夠感到,一旦將心中想法付諸行動,這根其貌不揚的鎖鏈就會瞬息將自己絞殺。

    局勢所迫,金鍊鬼不得不底下傲慢的頭顱,訕笑着說道。

    “孩子,叔剛剛逗你玩兒呢。”

    說着,它又朝高驍勝的母親投去求助般的目光,繼續說道:“你看,我跟你媽感情這麼好。”

    “說不準,咱們以後還能成爲一家人呢。”

    付晨嗤笑一聲,側目看向女人。

    雖說對方現在是自己名義上的母親,可他的語氣卻沒半點恭敬。

    “這種像蛆一樣的貨色,得虧你看得上眼。”

    女人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嬌聲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媽只能混到這種程度了。”

    付晨面色不變,心中做出推斷。

    這對情況複雜的母子,相處起來似乎更像平等的友人。

    又聯想到小弟們說過的話,付晨開口問道:“爲什麼還跟這幫人混在一塊?”

    這時,另外兩頭女鬼擠出一抹笑臉,開始勸說起來。

    “小勝啊,你媽跟阿姨這麼多年交情,哪能說短就斷呢?”

    “你還記得不?小時候找你媽,阿姨還帶過你一天呢。”

    “別動氣別動氣,阿姨們就是喝點小酒,沒事兒,乖~”

    兩頭女鬼一唱一和,自認爲將氛圍緩和。

    卻不料付晨連冷笑都欠俸,指着桌上的劣質迷魂香說道:“所以你們就玩這種東西?”

    此話一出,兩頭女鬼臉上笑容頓時僵硬,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你們應該比我更清楚,有些東西碰不得。”

    將話說完,付晨眯了眯眼,開始催動焚魂鎖鏈。

    冰冷的鏈身逐漸升溫,一道道白煙開始升騰。

    強烈的灼痛感襲來,金鍊鬼當即發出一聲痛嚎,厲聲喝罵道:“小崽子,你別亂來,叔的勢力你招惹不起!”

    “呵,我要是會怕,我就不是高驍勝了。”

    付晨打了個響指,焚靈鎖鏈當即響應。

    一道漆黑的烈焰升騰,很快就包裹金鍊鬼全身。

    殺豬般的淒厲慘叫接連不止。

    簾外,不少酒客被這邊動靜吸引注意。

    當看見那些不良身着的校服,又齊齊收回目光,生怕自己惹上麻煩。

    慘叫逐漸微弱。

    除高驍勝的母親以外,其餘四鬼皆是被嚇得不清,哆嗦着再不敢多說什麼。

    付晨拎起酒杯,將杯中酒水倒在迷魂香上。

    將其熄滅以後,他才舒了口氣,愜意地說道:“舒服了~”

    身旁,金鍊鬼已經化作一具四肢萎縮的屍骸。

    蜷縮的身軀有白煙升騰,卻不見絲毫灼痕。

    鎖鏈焚燒靈魂,並不傷及肉身。

    好在沒有異味傳出,否則付晨可能得考慮離遠一些。

    兜帽鬼的話,他並不打算完全聽信。

    付晨指着桌上的迷魂香,問道:“這東西哪來的?”

    對面,一頭身形枯槁的鬼物應道:“楊哥搞來的,我們也不清楚。”

    話音剛落,付晨一把抽動鎖鏈,呼嘯着朝枯槁鬼脖頸纏去。

    “再給你次機會,好好說。”

    言語中毫不掩飾殺意,急得枯槁鬼心中一顫。

    突起的雙眼滿是畏懼,立馬說道:“是書院!”

    此時,一旁的另頭鬼物唯恐惹火上身,連忙開口進行補充。

    “蓋彌書院,一個三年級的學生。”

    “據說他在黑市有點門路,這才搞來批香投入酒場。”

    “我們也就是玩玩,其他的真不知道。”

    聽到這,付晨面無表情地問道:“班級、姓名。”

    一時間,沒人膽敢應答。

    四頭鬼物大眼瞪着小眼,紛紛希望對方能夠給出答案。

    高驍勝的母親見此情形,竟是眉目帶笑。

    它似乎並不在意,兒子攪亂酒局,眸底甚至頗有玩味。

    “兒子,你那六班的同學,是有點門路的。”

    “要不你幫老孃問問,能不能給個優惠?”

    這話出自母親之口,付晨不免有些無奈。

    不過大抵能夠確定,這批迷魂香就是出自陳曉之手。

    藉此能夠排除,兜帽鬼暗中挑事的嫌疑。

    想到這,付晨將手探入懷中,掩飾着從道具欄內取出化念葫蘆。

    “兒子請你喝頓酒。”

    “這倒是稀奇。”

    女人單手托腮,嘴角微翹看着付晨。

    他將木塞取下,往桌上酒杯倒入化念酒,端到母親跟前,說道:“嚐嚐。”

    女人一把接過,手腕微動,晃了晃晶瑩剔透的酒水,又看了付晨一眼。

    “怎麼?怕我下毒?”

    付晨咧嘴一笑,肆意調笑。

    “你猜猜看?”

    不等迴應,女人仰頭飲酒,一乾二淨。

    “呼~”

    它長舒口酒氣,微醺的臉頰有些泛紅。

    緊接着,女人臉上的笑意逐漸消失,略顯茫然地看向付晨。

    這幅神情,看得付晨心裏咯噔一聲,不免有些忐忑。

    壞了……

    這化念酒不會真有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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