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住,你已經長大了,還是精力最旺盛的階段~”

    女人說完,狡黠地笑了笑。

    指尖勾着化念葫蘆,蓮步款款地離開了。

    這番話聽得付晨不禁面色怪異。

    同樣落入從酒場走出的不良耳裏,它們不禁開口打趣起來。

    “勝哥,真沒打算給我們找個嫂子?”

    “誒,我們班班花上次表白以後,天天心神不寧的,就等勝哥你的回覆呢。”

    “排排隊吧,我覺得三班那個纔好,長得圓珠玉潤的,嘿嘿嘿~”

    無論現世還是詭祕,這種話題總能引得少年們爭先議論。

    付晨擺了擺手,沒有多說什麼。

    他看着街邊形單影隻的母親,心中盪漾起一股莫名的情緒。

    隨意叫了個小弟,吩咐道:“送我媽回去。”

    那小弟異常狗腿地應道:“是,勝哥!”

    說完,它就小跑着朝女人追去,“阿姨,我送送您!”

    見此情形,付晨嘴角浮現一抹輕鬆的弧度,對身後不良略一招手。

    “走,咱們該去趕下一場了~”

    意識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不良們心中皆是活躍起來。

    與六班的決戰,或許今晚就會拉開序幕……

    待一衆不良離開以後。

    酒侍來到酒場門口,站在一位身着西裝的中年男子身旁。

    它擦了擦額頭的汗水,低聲下氣地稟報道:“老闆,只毀了一桌酒臺,沒有造成太大損失。”

    “嗯。”

    中年男子點點頭,沉聲說道:“隨它們鬧吧。”

    聞言,酒侍不禁皺起眉頭,小心翼翼地問道:“老闆,咱們爲啥不多請幾個狠貨過來鎮場?”

    “請了也拿它們沒轍。”

    無奈一笑,中年男子又道:“它們再怎麼折騰,也不過是小打小鬧而已。”

    “可它們所處的位置,背後卻牽扯着巨大的利益。”

    “最淺顯來說,如果沒有這些不良,那些學生妹敢出來作陪?”

    “要是沒有學生妹,咱們這片區域的招牌不就砸了麼?”

    “很多東西能留到現在,都是有原因的。”

    “至於有些隱情,你現在知道了也沒好處。”

    中年男子眯了眯眼,眺望城鎮中央的那座山丘。

    酒侍躬下身,態度恭敬地說道:“是我考慮不周了。”

    中年男子擡手輕拍它的肩頭,笑道:“小凱,你還年輕,跟着叔多學多看,以後就會明白了。”

    ……

    深巷中鬼影綽綽。

    不良們開始摩拳擦掌。

    浩大的聲勢,自然引來不少注意,一雙雙眼睛自昏暗的環境中亮起。

    見不良們來勢洶洶,它們哪敢上前招惹?

    躲在暗處辦事的鬼物們,要麼熄滅香火,要麼提起褲子,匆忙離開這處是非之地。

    付晨雙手插兜,走在隊伍的最前方。

    “小子,好端端一個靈器,就那麼送出去了?”

    週六乙玩味的語調自心底響起。

    “我沒用的東西,送給有需要的人,有問題麼?”

    付晨自問自答:“沒有問題。”

    “嘖,我能感覺得到,你對那女人的感情沒那麼簡單~”

    “只見過一面,哪有什麼感情?”

    “你心裏清楚~”

    “……”

    付晨一陣無言,略顯生硬地將話題轉移,“一會兒咱們就有得忙了。”

    “喲,這次不瞻前顧後了?要是高驍勝打不過那個陳曉怎麼辦?”

    週六乙言語帶笑,揶揄道:“希望不是上門找打纔好。”

    “呵,不會的。”

    說到這,付晨不禁勾起嘴角,“我這些小弟們不蠢。”

    “除非設套讓我去跳,否則它們不會明知不敵,還如此躍躍欲試。”

    “即便是兜帽鬼故意設計,紗布鬼察覺後也會阻止。”

    週六乙似笑非笑地問道:“那如果它們都背叛你呢?”

    “哈?那咱們爭取挑個安逸點的死法。”

    對此,付晨倒是坦然。

    與自己接觸深切,且爲最強盛的無非就是這股不良勢力。

    如果所有人都欲圖策反,那麼的確只有死路一條。

    無論學校還是家中,恐怕任何地方,都無法避免它們的侵襲。

    一路前行,巷外的燈火愈發明亮。

    惡戰將啓,付晨心中也不平靜。

    待他前腳踏上街道,立馬就有小弟跟上,警惕着周遭情形。

    兜帽鬼走到付晨身旁,說道:“勝哥,下面傳來的消息,陳曉那幫人,今晚應該在老船長。”

    老船長?

    酒場的名字麼?

    付晨點點頭,不用他開口,就有小弟上前領路。

    走在街上,能感受到街邊傳來目光。

    與先前那條街道不同,這些目光並非畏懼,而是警惕。

    身處別人的地盤,自然應當如此。

    想來很快就會有人去向陳曉通風報信。

    對此,付晨也不在意。

    按照高驍勝的性格,既然來了,就得把事情往大了去鬧。

    一路前行,最終在一座海盜風格裝修的酒場前站定。

    高掛的招牌稍顯斑駁,滿是年月留下來的痕跡。

    牌面上寫着三個大字——老船長。

    不出所料,已有一幫同樣身着中山裝校服的不良站在門口等候。

    爲首的少年面相桀驁,眉宇間散發着一股與高驍勝相似,卻不相同的陰狠之氣。

    如果說,高驍勝像頭隱於暗處的惡狼。

    那麼這人,就像一條盤踞在洞穴中的毒蛇。

    “喲~這不是我們勝哥麼?今晚怎麼有空來玩兒?”

    少年皮笑肉不笑地問道。

    付晨掏了掏耳朵,笑眯眯地應道。

    “有些人的手腳不太乾淨,弄髒了我的地方。”

    “驍哥,你說這事兒得怎麼處理?”

    陳曉聞言,露出一臉恍然之色,深以爲然地說道:“如果是我的話,大概會把那雙髒手砍掉。”

    頓了頓後,它又笑道:“不過在那之前,還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畢竟人外有人,切不可貿然行事~”

    說着,陳曉臉上已有青筋顯露,一縷鬼氣悄然升騰。

    “我聽說,我們班的司煌李昂跟你走得很近?”

    付晨聳了聳肩,表現得不可置否。

    “很好~”

    陳曉朝身後勾了勾手指,笑道:“我也給你準備了一份禮物。”

    人羣朝兩邊散去。

    一名少女被兩名不良押出。

    認清面容以後,付晨瞳孔不禁微微一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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