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緊不慢的步調,彷彿老練的獵人一般,自信獵物無法脫逃。
司煌獨自站在廊道中央,雙眼滿是狠厲之色。
交談耽誤太多時間,現在除了相信付晨以外,它已經別無選擇。
緊繃的身軀鬼氣震盪,儼然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白霧翻涌,顯露出兩抹淡淡的陰影。
漸漸地,陰影匯聚成型,化作兩道人影。
一男一女,皆是戴着袖章。
男執事身形稍矮,方纔一米六出頭。
扁塌的鼻樑上戴着一副黑框眼鏡,嘴角掛着傲慢的笑容。
女執事的身姿高挑,幾乎與司煌一般。
正邁着修長的大腿,臉上神色異常冷淡,渾身氣質宛若冰山。
它看向司煌的眼中,流露出一抹不屑的輕蔑。
“喲,不跑啦?”
男執事咧嘴一笑,臉上擠出數道堪稱猥瑣的褶子。
面對挑釁,司煌根本懶得搭理,只將目光落在女執事身上。
“我查過你,冰山美人嘛~”
“說實話,早些時候我對你有過想法。”
“征服你這種女人,最有成就感了~”
說到這,司煌微微搖頭,頗爲惋惜地說道:“可惜,只是做做樣子的婊子罷了。”
“你說什麼?”
女執事黛眉一蹙,語氣如同氣質一樣冰冷。
“你心裏很清楚,不是麼?”
司煌咧起一抹邪笑,進而說道:“你跟你們會長間的髒事破事,我都覺得噁心。”
“不過,書院裏的賤貨,我也玩過不少。”
“她們跟你別無不同,你也可以放低姿態,不用那麼在意骯髒。”
這一番話,字字誅心。
女執事冷着臉,沒有表態。
反倒是一旁的男執事滿眼憤恨,冷聲喝道。
“狗嘴裏吐不出象牙,再敢胡說八道,我定讓你生不如死。”
“啊對對對~”
司煌肆意笑着,擡手鼓起掌來。
“婊子身邊,總有那麼幾頭忠心耿耿的舔狗。”
“她做過什麼,嘴裏含過什麼,喉裏吞過什麼,你不知道麼?”
看着男執事愈發難看的面色,司煌笑得更加快意。
“嘖,你很清楚~”
“只是眼巴巴地盼着,什麼時候才能輪到自己而已。”
氣氛無比凝重,彷彿周遭霧氣都被凝固。
這正是司煌想要的。
既然付晨說要奇襲,那麼它自然配合,並且爲其創造機會。
短短几句話的功夫,就將二者仇恨全部吸引。
在強烈情緒的作用下,所有判斷都會遭受影響。
使它們忽略自己爲何不再奔逃,忽視周遭白霧裏潛藏的殺機。
司煌的目光在女執事身上肆意遊離。
校服掩不住傲人的身姿,白襯衫被撐得高高聳起。
短裙下的雙腿更是渾圓筆直,又被長襪勒出一道淺痕。
“不得不說,這具身軀非常誘人。”
司煌舔了舔猩紅的雙脣,一陣惋惜,“可惜了,真可惜啊……”
“找死!”
早已怒不可遏的男執事取下腰間短鐮,扁平的面容上青筋顯露,扭曲的五官猙獰可怖。
森然鬼氣猛然震盪,將周遭白霧清之一空。
嗖!
一道破風聲響起。
電光石火之間,一道寒光迫近司煌脖頸。
耀眼的火花一閃而逝,司煌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一對鐵柺。
手腕一抖,拐身一轉。
銳利的拐尖,徑直朝男執事的腹部刺去。
一擊尚未得手,又有一道破風聲襲來。
女執事手持一根滿是倒刺的皮鞭,朝着司煌手臂甩去。
不得已的情況下,它只好暫且放棄攻勢,扭轉身姿進行規避,嘴裏不忘嘲諷。
“賤人也配玩兒皮鞭?”
“不如讓我試試?”
“保證讓你舒舒服服~”
話音未落,司煌提着雙柺朝女執事奔襲而去,雙瞳中滿是殺虐的慾望。
這時,後方又有殺意襲來。
空蕩的廊道內,沒有任何掩體可言。
短短熟悉時間,司煌就陷入攻守兩難的境地。
先前的傷勢帶着陣陣劇痛,它只能疲於奔命地抵禦雙方攻勢。
等待着反擊的機會,同樣也等來自暗處的助力。
可付晨始終未動,就連絲毫氣息都未泄露。
隨着自身傷勢越來越多,司煌都快以爲付晨是在坑殺自己。
正當它擡手擋下短鐮之際,漆黑的皮鞭劃破校服,帶起顆顆血珠,留下一道模糊的血肉。
該死……
該死!
司煌背靠着牆,雙手微微顫抖,幾乎快要握持不住雙柺。
它咬着牙關,猶如陷入困境的兇獸。
儘管一身鬼氣無比萎靡,可那雙眼睛始終狠厲,森冷的目光在男女執事間來回掃動。
男執事身上同樣多出不少傷勢,不過卻笑得異常猖獗。
“不噴糞了?”
“一會兒我要把你的腸子掏出來,再塞到你的嘴裏去~”
司煌胸口劇烈起伏,萎靡的鬼氣再次震盪。
事已至此,不容他想。
它突然咧嘴邪笑,沉聲道:“這樣的話,老子總得從你們身上啃點肉吧?”
不等迴應,一對鐵柺再次揮動,決絕發起最後一次攻勢。
強烈的危機感籠罩心頭,男女執事絲毫不敢大意,提起全部心神進行防禦。
正當此時,一道異響自白霧中響起。
嘩啦啦——
一道漆黑的鎖鏈猛然顯形,毫不講理地抽向男執事的頭顱。
嘭!
一聲悶響過後,男執事的腦袋在巨力的作用下,形如一顆西瓜般驟然爆開。
紅白相間的不明液體四濺,腥臭的氣味升騰而起。
黑炎自鐵鏈上燃起,頃刻就將無頭屍骸包裹在內。
滋啦啦——
焚靈火燃起,將男執事的殘靈抹殺殆盡。
這一切發生太快,幾乎只在瞬息之間。
以至於女執事根本沒反應過來,只是瞪大美眸,眼中滿是震驚。
它凝視那道不斷燃燒的黑炎,微張的雙脣中,不可控地發出一聲低呼。
“高驍勝?!”
“答對啦~可惜沒有獎勵。”
付晨嘴角帶笑,從白霧中走出。
司煌暗鬆口氣,滿眼幽怨,見他這副悠然模樣,更是氣得牙根發癢。
看似輕鬆的付晨,暗中卻在警惕,打破階級規則可能降臨的懲罰。
不過,什麼都沒發生。
這就說明,在判定中身爲不良反殺執事,有理有據,合情合理。
女執事神情異常凝重,沉聲問道:“二班跟六班不是死對頭麼?”
付晨一挑眉頭,笑道:“噢?你的情報過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