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冷的晚風拂過操場,卻無法熄滅學生們高漲的熱情。
即便魔術社已經下臺,可它們的情緒依舊熱烈。
不時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周遭盡顯嘈雜,保持沉默的付晨和劉宏宇,自然就顯得格格不入。
待臺上再次亮起燈光,場景已經煥然一新。
話劇社的各種道具被搬上臺面。
臺上,話劇社的成員們微微躬身,社長帶頭開始致辭。
可誰都能感受得到,沒有活人衝擊視聽,臺下的學生們顯得興致缺缺。
硬着頭皮做完演講,社長就領着一衆社員退到幕後,靜靜地等待着各自的戲份。
正當付晨以爲,這只是下午見過的無聊劇情之時。
燈光驟然一暗,陷入一片漆黑。
“停電了?”
付晨略一皺眉,下意識地環顧四周。
死一樣的寂靜,就連風聲都被平息。
他逐漸發現,這些學生們彷彿石化一般,保持着先前的神態,顯得無比僵硬。
帶着滿心疑惑,付晨推了推邊上的劉宏宇,同樣沒有絲毫反應。
“這是怎麼回事?”
“小子,你恐怕被拖入鬼蜮裏了。”
週六乙突然給出答覆,語氣略顯嚴肅。
“鬼蜮?”
“對,接下來,你的所見所聞,都會是它想讓你感受的。”
“這麼看來,是幕後的存在出手了麼?”
付晨沉吟片刻,得出另個結論,“也可能是系統所爲?”
啪——
一聲脆響過戶,臺上再次亮起。
只是場景已經發生變化。
不再是話劇社的佈景,而是一塊慘白的幕布。
幕布上,映射出一段影像。
一羣學生圍在一團,手中拿着各種裝飾與服飾,似乎是在準備什麼。
這時,一名少女突然擡眸看向鏡頭,皺眉問道:“項左,這都沒開始呢,你拍個什麼勁?”
緊接着,畫面外又傳來一道男音。
“咱們爲了校慶晚會,準備了這麼久,肯定是要記錄一下呀。”
聽見這段對話,付晨心頭猛然一震。
項左?
小左?!
隱約間,他心中有了答案。
這恐怕就是在影視社發生過的事情。
但爲何會在此時上映?
無論如何,幕布上的情節仍在上演。
先前那名少女似乎有些發愁,放下手中的服飾,抱怨般說道。
“範生那個傢伙,已經請了三天假。”
“這麼懈怠,怎麼能將男主演好嘛!”
一名男生笑了笑,不以爲意地說道:“範生的外貌條件,以及演繹天賦都很好啊,咱們相信他唄。”
“說的比唱的好聽。”
少女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一副氣呼呼的模樣。
這時,畫面的角落裏,冒出一個拿着掃帚的男生。
似是負責清潔的模樣,它一臉熱情地說道:“我可以,我隨時都有時間彩排。”
“阿煥,你就當今晚的替補男主吧。”
說着,少女就將手中服飾拿到它的跟前比劃。
名爲阿煥的少年身形矮小,那件服飾顯然長了一截。
少女無奈地將其丟到一旁,說道:“算了,就這麼湊合着演吧。”
正當他們忙活之時,又有一道男音從畫面外傳來。
“抱歉抱歉,我們來晚了。”
鏡頭轉動,付晨看到令他瞳孔微縮的一幕。
高驍勝正拉着一名年齡相仿的少年,從門外走來。
“範生,你還知道過來?!”
少女雙手叉腰,惡狠狠地說着,“你要是再請假,可別怪我們把你的戲份讓給別人。”
“就是就是!”
“大家都這麼努力,你也上點心好不好?”
“別說那麼多了,讓我們開始排練吧。”
七嘴八舌的言語戛然而止,畫面陷入一片漆黑。
不明所以的情節,彷彿真的只是隨手記錄一般,看得付晨一頭霧水。
“這是什麼意思?”
他眉頭緊鎖,百思不得其解。
不過這段影像,卻讓付晨更加確定心中猜想。
攝影社必定存在,並且參加過一次校慶晚會。
付晨細細回想着影片中的內容。
從簡陋的背景來看,影視社應該也在院內的社團活動區裏。
那麼,自己今天搜尋一圈都沒找到,只會有兩種可能。
要麼是學生們喪失興趣,後來將社團解散。
要麼是發生過某種事件,導致社團被書院遣散。
現已不存在的社團,又該從何處查起呢?
正當付晨皺眉沉吟之際,檯面再次亮起。
重新恢復爲話劇社佈置的場景,彷彿先前發生的一切都不存在。
所上演的情節,也如下午見到的一樣,並且已經接近尾聲。
男人殘殺妻子,並朝自己的女兒撲了過去。
緊接着,就是一道血柱灑向檯面。
即便這場表演對鬼物而言,遠不如先前的魔術社精彩,可還是贏得一陣掌聲。
“從鬼蜮裏出來了麼?”
付晨暗中自語。
一旁,突然傳來劉宏宇壓低的輕喚,“臉……高驍勝!”
付晨轉頭看去,這才發現她的臉上寫滿震驚。
“你也看到了麼?”
劉宏宇點了點頭,又問道:“我剛剛叫你,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聽到這,付晨自然明白過來,說道:“我們應該都被那股味之的力量,拖入到鬼蜮裏了。”
“只是不知,所見的東西是否相同。”
劉宏宇嚥了口唾沫,指了指自己,說道:“我看見他以前做過的事,你呢?”
“那我跟你一樣,也看見原身以前的事情了。”
付晨眉頭微皺,補充道:“只是一段沒頭沒尾的畫面,找不到半點頭緒。”
“我也是……”
聞言,付晨輕扶鏡框,沉聲說道:“按理說,系統不會安排沒用的東西纔對……”
正當二人還想交談之時,一旁的肖黛萱突然湊近。
嚇得付晨心頭一緊,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你們在說什麼悄悄話呢?”
付晨倍感無奈,沒好氣地說道:“男人間的事,你別問,也別管,好麼?”
一語落下,肖黛萱突然憋着嘴說道:“驍勝哥,答應我,你不能變彎好嗎?”
付晨看了眼邊上的劉宏宇,皮笑肉不笑地應道:“這一點我還是能保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