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黯淡無光,顯得無比深沉。

    魔術社一行人走到宿舍樓前,就以住校和通勤爲別。

    一部分人走向宿舍樓,另一部分則是走向書院大門。

    兩名社員圍在社長邊上,樂此不疲地討論着晚會時的表現。

    不時還要求點評,實則是想獲得稱讚。

    社長心情不錯,也不吝嗇自己的讚美。

    說說這個,又評評那個,儼然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樣。

    興許是家住不遠的緣故,社長跟一名社員皆是步行。

    至於另一名社員,取了自行車跟上以後,就選擇推車繼續前行。

    三人並肩走在下山的小道上,口中談論着男生都會感興趣的話題。

    誰也沒注意到後方的兩道人影。

    付晨暗暗估算距離。

    待到走出門衛監控的範圍以後,他就靜默着將手摸向腰間鎖鏈,指尖傳來一陣冰涼。

    “一會不要插手,更別添亂。”

    肖黛萱重重點頭,儼然一副乖寶寶的模樣。

    見狀,付晨稍稍寬心些許。

    他解下鎖鏈,猛地朝前方甩去。

    嘩啦啦——

    鎖鏈碰撞發出聲響,驟然劃破夜的寂靜。

    醞釀已久的殺意轟然迸發。

    前方三人似有所覺,猛地朝山道兩側避開。

    卻不料鎖鏈方向驟然一轉,朝着社長席捲而去。

    它手腕一翻,指縫多出數張紙牌。

    嗖嗖嗖!

    紙牌邊緣閃爍寒光,帶着數道破風聲,射的鎖鏈迸現數道火花,同時也使其偏離原本的軌跡。

    “什麼情況?”

    一名社員還搞不懂狀況,腦袋發懵地朝付晨看去。

    “高驍勝?你什麼意思?”

    社長眉頭緊鎖,顯得極其不解。

    “看不出來麼?”

    話音未落,付晨甩動鎖鏈,鏈身形若游龍,再次呼嘯着抽了過去。

    一時間,殺意凜然。

    社長心頭一緊,又是數張紙牌激射而出。

    這次卻未有火花閃爍。

    一道漆黑的烈焰轟然升騰,攀附於鎖鏈之上,將那些古怪的紙牌全都焚燬。

    鎖鏈威勢更盛,直擊社長腦袋而去。

    一經出手便是殺招!

    危急關頭,社長擡手搭在邊上發愣的社員肩膀。

    鬼氣翻涌,直接來了個移形換位。

    嘭!

    一聲破裂的聲響過後,無頭的屍骸應聲倒地。

    既然這些鬼物全都該死,那麼死亡只是先後問題。

    率先斬殺的是誰,付晨並不在意,甚至笑着評價道:“你這能力倒是有趣。”

    “我們無冤無仇,爲什麼?”

    社長面色無比凝重,試圖通過交流進行遊說。

    “看了你們今晚的表演,我的手也有點癢了。”

    “這個理由,夠麼?”

    不等迴應,付晨再次抽動鎖鏈。

    鏈身攜着焚靈火,徑直朝社長脖頸纏去。

    正當它慌忙躲避之時,又見到了更爲心驚的一幕。

    不遠處,付晨已經展開奔襲。

    速度之快,掀起一陣呼嘯的罡風。

    幾乎瞬息之間,就已經殺到跟前。

    他擡手一招,鎖鏈收縮纏於拳鋒。

    一記被焚靈火包裹的炮拳,徑直朝社長腦門轟去。

    破風聲乍起!

    飽含威勢的一拳,卻跟打入棉花似的。

    眼前,社長的身影逐漸渙散。

    顯而易見,這只是一道虛影。

    “想逃?”

    付晨目光一凝,眼眸身處隱約有金芒亮起。

    雙足猛然踏地,身形一轉,就朝一個方向竄去。

    即便那個地方看似空無一物,可付晨還是毅然決然地轟出一拳。

    “跑得了麼?”

    重拳落下,一道身影被砸向地面。

    力大勢沉,竟是將山道轟出一道淺坑。

    蛛網般的裂紋中央,魔術社長的身軀弓如蝦米,不自然地陣陣痙攣。

    付晨來到它跟前蹲下,笑臉盈盈地問道:“還有什麼把戲麼?我可以讓你死得慢些。”

    這時,一聲異響從遠處傳來。

    付晨側目一瞥,另一名社員竟是騎着自行車跑了。

    雙腿近乎要將踏板踩出殘影,車輪飛速轉動,揚起一陣濃郁的沙塵。

    並不着急追逐,付晨微微咂舌,頗爲玩味地說道:“這就是剛剛跟你稱兄道弟的社員?”

    “高驍勝,你究竟想怎麼樣?”

    喫痛的社長忽略嘴角垂下的血線,咬牙切齒地質問道。

    付晨沒有迴應,只是以命令般地口吻說道:“我給你機會,站起來,我們繼續。”

    不知是受到週六乙的影響,還是別的什麼原因。

    回想起晚會上近乎虐殺般的表演。

    女童淒厲的慘叫、男童痛苦的哀嚎、以及其餘人絕望的神情。

    無名的業火在付晨心口熊熊燃燒,深切地告訴他一件事情。

    心中肆虐的已不再是純粹的殺意,而是要將絕望百倍奉還的惡意……

    社長四肢撐地,艱難地從地上爬起。

    事到如今,它依舊想不明白,高驍勝爲何會帶着不由分說的殺意找上自己。

    只是覺得自己無辜,純屬無妄之災。

    付晨自然懶得解釋,平靜的外表下潛藏暴戾,問道:“準備好新把戲了麼?”

    周身鬼氣皆因心中憤怒而震盪不已,鎖鏈上的焚靈火焰更是猛烈升騰。

    感受到其中蘊含的威勢,社長不由暗暗心驚。

    “嘭”的一聲悶響,兩道黑影從它體內躥出,凝聚出模樣以及氣息完全相同的人型。

    明知必敗,社長自然不打算跟付晨交手。

    三道黑影分別朝不同的方向逃竄。

    “有趣~”

    若是有心之人留意,不難發現這道語調與付晨平日不同,顯得更爲低沉一些。

    黑眸之中,點點淡金的光點凝聚。

    下一瞬,付晨雙足踏地,徑直朝一道人影奔襲而去。

    兩道身影一前一後,呼嘯着掠過山林,掀起的狂風颳得枝葉動盪不已。

    濃郁至極的殺意從後方傳來,壓迫得社長心驚不已,頹喪的敗意逐漸籠罩心頭。

    它口吐飛沫,歇斯底里地咒罵着。

    “該死!該死該死!”

    “這瘋子爲什麼總能鎖定我?”

    比起亡命奔逃的狼狽社長,後方追逐的付晨倒是顯得不緊不慢,卻如一尊不容抗拒的死神。

    “嘖,這小子喜歡玩幻術麼?”

    “可惜,大爺我開不了眼,否則必定給它上一課。”

    對此,付晨也頗爲遺憾,應和道。

    “可惜,一身靈器無法動用,就連高驍勝的刑具都沒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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