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下午,我們聲樂社遭受到毀滅性的打擊。”

    “社長它……已經離我們而去了……”

    說着說着,副社長語氣微顫,帶着些許哭腔。

    它張了張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滿目悲哀地環顧一週後,只是低聲說道:“社長,我們沒有辜負這段時間的排練,你看到了嗎……”

    將話筒遞到主持人手上,副社長便捧着獎盃,失魂落魄地走下了臺。

    第一名的惆悵,第二名的悲愴,都爲這場頒獎典禮增添些詭異的氛圍。

    主持人似是想要活躍氛圍,聲音高亢地說道。

    “下面有請,將人體美感表達得淋漓盡致的筋肉社!”

    話落,臺下立馬響起熱烈的掌聲。

    不難發現,當屬女學生們鼓掌最爲熱烈。

    接着,就有一道身影大搖大擺地走上了臺。

    興許是還想展示一番,李昂特意穿了身白色緊身背心。

    接過獎盃和話筒之時,還屈着手臂,展現着自己臂膀的線條。

    不過,它的出現着實活躍了場上的氛圍,一番演講高亢且激昂。

    只是文縐縐的稿子,念起來有些拗口,一聽就知道並非出自它手。

    待李昂下臺,社團類頒獎告一段落。

    隨後,就輪到魚蝦活動的前三名上臺領獎。

    付晨也不禁有些好奇,究竟是誰能夠奪得魁首。

    可當他看見臺上那道身影,雙眼卻是微微一眯,眸中滿是凌厲之色。

    講臺上,陳曉正手捧獎盃。

    目光落在三年二班所在的區域,最終與隊伍後排的付晨來了個對視。

    偌大的操場上,竟是有絲火藥味升騰。

    一抹得意的弧度,浮現於陳曉的嘴角。

    它輕輕地拍了拍話筒,笑着說道:“各位老師,諸位同學。”

    “校慶的成敗已經落定,我很榮幸得到這個名次。”

    “但人生的賽程纔剛剛開始,勝負還掌握在我們手中。”

    “接下來,就讓我們拭目以待吧~”

    “我願與諸位共同努力,在這條賽道上成就更好的自己!”

    稍顯官方的言辭,贏得了一片歡呼。

    可唯有付晨明白,有些話是說給自己聽的。

    “嘖,真能蹦躂啊。”

    “可惜,活動裏沒能逮到你……”

    付晨咧嘴一笑,危險的意味不言而喻。

    二三名陸續登臺,自然不如第一名耀眼。

    許久過後,頒獎典禮終於結束。

    除獎盃以外,獲獎人員又獲得怎樣的獎勵,需要私下去教務處領取。

    各班隊伍逐漸散去。

    由於頒獎典禮的緣故,上午依舊是學生們的自由活動時間,下午纔會安排課程。

    付晨靜默着走在人潮當中。

    正所謂看熱鬧的不嫌事大,劉宏宇又湊近,笑着說道:“誒,陳曉那傢伙是在跟你宣戰吧?”

    “大概吧。”

    付晨這副不鹹不淡的態度,自然沒能滿足劉宏宇喫瓜的心態。

    “這可是院裏兩大勢力的交鋒,你深陷其中,怎麼比我這麼個局外人還要輕鬆?”

    付晨白了她一眼,說道:“要不你當我小弟吧,這樣也能有些參與感。”

    “害,臉……勝哥說笑了。”

    劉宏宇連連擺手,一副自認不行的模樣。

    付晨懶得搭茬,直接說道:“我倒是怕陳曉龜縮暗處,搞些陰謀算計之類的東西。”

    “那樣的話,處理起來纔會變得麻煩。”

    對於這點,劉宏宇頗爲認可地點了點頭,說道:“這倒確實。”

    只有同屬選召者,並對高驍勝了解一二的她才能明白,付晨究竟有多不容易。

    光是理清明面複雜的關係,就已經頗爲不易。

    至於那些藏在暗處的東西,卻是極難查起。

    很多事情,都不便放到明面來問。

    否則演繹一旦出現致命破綻,就會導致前功盡棄。

    想到這,劉宏宇不禁朝付晨投去同情的目光。

    盯得付晨眉頭微皺,說道:“這麼看我幹嘛?”

    “沒啥,就是覺得你活着挺不容易。”

    “……”

    付晨一陣無語,平淡地說道:“倒也還好。”

    “目前的敵對勢力,無非只有兩個,學生會以及陳曉。”

    “前者暫時不會挑事,防着點就行。”

    “至於後者,既然它已經把事情放到明面上來,那無非就是打生打死的事情。”

    “勝者能活,敗者得死。”

    平淡的語氣,將生死說得輕描淡寫。

    劉宏宇不禁微微一愣,只覺得身邊這個男人散發着異樣的魅力。

    沉着與冷靜到了極致,大事當頭照樣有條不紊地分析局勢。

    “你的眼神更怪了,能不能注意一下身份,把異樣崇拜的目光收斂一些?”

    付晨撇着嘴,顯得極其嫌棄。

    “我跟陳曉交過手,知道那傢伙幾斤幾兩。”

    “否則的話,早就急得團團轉了,哪能像現在這麼悠閒?”

    劉宏宇咧嘴一笑,說道:“那樣的話,你也會想出相應的對策,不是麼?”

    付晨面色怪異,沉默着沒有迴應。

    內心卻是承認,劉宏宇歷經十一次詭祕經驗,的確有她識人見勢的本事。

    付晨擡手一招。

    不遠處,時刻保持警惕觀望的黃希川立馬跑了過來。

    走近後,它還不忘瞥了劉宏宇一眼,掛上一副自以爲桀驁的表情。

    面對付晨之時,黃希川又將這副傲慢的姿態收斂,異常狗腿地問道:“勝哥,有什麼事要吩咐嗎?”

    早已習慣的付晨並不覺得有何不自在,面色平淡地說道:“晚點我會去天台,把該叫的人都叫過來。”

    即便只是跑腿的傳話工作,黃希川卻表現得大義凜然,朗聲應道:“是!勝哥!”

    至於要叫哪些人,付晨沒有明說。

    自然是因爲,他自己都不清楚,除了前天晚上,在酒場見過的不良以外,勢力中還有那些骨幹。

    爲了避免意外發生,讓黃希川去傳話就成了不錯的選擇。

    一是因爲,它對不良組織內的動向時常保持關注,不可能不認識哪些人才是骨幹人員。

    二是因爲,就算它叫錯了人,也不至於讓自己的演繹出現破綻,頂多事後口頭訓斥一番。

    這些彎彎繞繞的內情,黃希川自然不會知道。

    全當這是付晨將它納入組織內部的考驗,竟是有些心神激盪起來。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