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付晨一臉悵然,劉宏宇不禁有些好奇。

    “誒,大神,出啥事了?”

    付晨聽出她語氣中暗藏的玩味,沒好氣道:“湊熱鬧也別湊我這來好麼?”

    “說不準我能幫你呢?”

    劉宏宇擡手輕撩了下劉海,說道:“別的方面我不如你,可情報這塊我是行家。”

    見她如此自信,付晨也不免有些心動。

    “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告訴你倒也無妨。”

    “六班的陳曉拉了幫人,目前不知道實力如何。”

    “要是太過強勁,恐怕我正得交代在這。”

    付晨無奈笑着,所言並非誇張。

    如果,陳曉的打手們實在強大,那麼自己只會面臨兩種結果。

    要麼,被對方活活打死。

    要麼,暴露實力被系統判定出局。

    若非如此,付晨根本不會擱置對話劇社的調查。

    “這樣啊,倒是有些麻煩了。”

    劉宏宇眉頭微皺,摸着下巴做思索狀。

    “沒事就回去吧,快上課了。”

    付晨本就不指望她這麼個戰五渣能幫得上忙,擺了擺手就想將其打發,卻不料她突然開口問道。

    “對於陳曉這個人,你知道多少?”

    付晨微微一愣,旋即回想起來。

    陰險?毒辣?

    除了那晚酒場的算計與惡鬥,自己跟陳曉接觸不多,更別提有什麼瞭解。

    見他沉默,劉宏宇得意一笑,開始說了起來。

    “其實吧,這兩天我也沒閒着,對這所書院的學生勢力已經瞭解大概。”

    “無論是學生會的牧開源,還是六班的陳曉,在本質上都與你不同。”

    “前者家境顯赫,祖上三輩起都有着不小的權勢。”

    “門風嚴格到了極點,這才造就牧開源表面偉岸,暗地險惡的扭曲性格。”

    “至於後者嘛,則是與其相反。”

    說到這,劉宏宇言語一頓,藉此賣起關子。

    本想借此炫耀自己獲取情報的速度,卻不料付晨半點都不着急,一臉平靜地等待下文。

    劉宏宇頓感無趣,只好繼續說道。

    “根據縣上傳聞,陳曉它爺爺就是一座山頭的土匪出身。”

    “在來這個縣城之前,發生過什麼不得而知。”

    “可它到這以後,就藉着比誰都狠的性格,拉攏起一幫地痞勢力。”

    “發展到現在,勢力已經不容小覷,唯有同屬黑道的候家能與其掰掰手腕。”

    付晨眉頭微皺,說道:“這麼說來,陳曉還能算是個黑道太子咯?”

    劉宏宇點了點頭,頗爲感慨地說道:“在這次詭祕體驗之前,我也沒想到鬼物間的關係如此複雜。”

    “換作以往,只需要防備或者反殺,哪會有這麼多彎彎繞繞?”

    對此,付晨深有同感。

    扮演高驍勝這個身份,本就深陷於漩渦之中。

    很多事情,反而不好調查。

    本以爲只是校內的不良鬥爭,誰料想這個舞臺竟是越來越大。

    在那些隱祕的暗處,又有多少自己未能獲知的事情呢?

    付晨深吸口氣,心中決意不曾動搖。

    無論如何,都得斬殺陳曉。

    完成隱藏任務,獲得提示,破獲主線……

    “咱們關係不錯,我再跟你說件事。”

    “你說。”

    付晨收回思緒,靜待下文。

    “候家的小孫女,其實也在咱們書院裏。”

    說着,劉宏宇嘴角不可抑地揚起,“比咱們小一年級,就讀於二年五班。”

    付晨微微一愣,問道:“你是想讓我去搭這根線?”

    卻不料劉宏宇搖了搖頭,笑道:“她來找過你。”

    “嗯?”

    付晨更加錯愕,當即問道:“什麼時候的事?”

    “校慶那天,你不是在社團活動區幫過李昂一把麼?”

    劉宏宇神祕兮兮地笑着,繼續說道:“這兩天,侯淼不時會來咱們班級,只是你都不在而已。”

    聽到這,付晨才猛地回想起。

    校慶那天,前往晚會之前,黃希川的確說過,有個學妹找自己來着。

    當時,自己只當是暗戀高驍勝的普通女學生,沒想到還有這層關係。

    至於爲何要找自己,大概也能猜出一二。

    想來是那候家的孫女,跟李昂有些關係。

    這麼去看的話,應該是友非敵纔對。

    “事情太多,倒是容易疏忽。”

    付晨按着太陽穴,不免有些頭疼。

    不過,這倒是讓他生出一個想法。

    或許,能夠藉着候家這條線,制衡陳曉背後的存在。

    等到自己返回現世,也不至於讓家中老人遭受牽連。

    長舒口氣,付晨對劉宏宇說道:“謝了,算我欠你個人情。”

    “這倒不必。”

    劉宏宇微笑擺手,說道:“如果不是你送的那瓶藥,我早就死回現世了,哪裏還能在這蹦躂?”

    “這一次,就當是我還你的。”

    說完,她就返回自己座位。

    未過多久,臨近上課時間。

    由於第一堂課,是課外拓展的泥塑課。

    所以上課鈴聲一響,同學們就排隊前往六樓。

    進入頗爲熟悉的泥塑室,付晨就聽見講臺上傳來一聲輕喚。

    “誒,這位同學,沒想到你在六班啊~”

    付晨回首看去,對藝術擁有“獨到”見解的泥塑老師,正頗爲欣喜地看着自己。

    “同學,上次活動太過繁忙,沒來得及問你的班級呢。”

    泥塑老師熱情地走下講臺。

    見此情形,付晨微微一怔。

    沒想到那麼多學生,對方竟然記得自己。

    這時,泥塑老師已經來到跟前,付晨也只好露出一抹微笑,躬身招呼道:“老師~”

    “你上次那件作品,老師欣賞了許久,越看越是喜歡。”

    “生命的精彩所在,正是即便身陷險境,仍不肯放棄一線生機。”

    “那種頑強的、不屈的、努力至極的求生慾望,才能夠讓人心神戰慄~”

    所以你才把學生開膛破肚,欣賞死神的降臨?

    付晨心中怪異,不禁想起慘遭剝皮,卻欣賞自己皮囊的鬼校醫。

    這些鬼物的詭異審美,使他根本找不到合適的詞彙形容。

    泥塑老師說着說着,竟是輕輕地拍了拍付晨肩頭,語重心長地說道。

    “同學,我很欣賞你,也想栽培你。”

    “你那件半身像,我已經送去參展。”

    “以後,課餘時間還要多找老師交流纔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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