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麼?”

    付晨略一皺眉,回身凝視陳曉離開的方向。

    既然人手已經集結,那麼對方必然不會按捺太久。

    可以預料,大抵就在這個週末。

    尚未得知,那幫藏於暗處的人,究竟盯了自己多久。

    可高驍勝家在何處,根本算不上什麼隱晦。

    想到這,家中老人枯槁的身形浮現於付晨腦海。

    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它受到任何牽連。

    一抹寒光自深眸中散逸,付晨的語氣也尤帶幾分冷意。

    “下午放學,拖到我過來就行,能做到麼?”

    司煌頗爲驚異地反問道:“你有辦法對付他了?”

    “見識見識,總比什麼都不做要強。”

    付晨瞥了二鬼一眼,其中含義不言而喻。

    隨後,他就轉身離開,留下司煌跟李昂面面相覷。

    憋了半響後,後者才甕聲甕氣地問道:“是不是咱們太無能了?”

    司煌眉頭一皺,一巴掌拍在李昂肩頭,沉聲道:“你懷疑自己的能力可以,但別帶上兄弟。”

    話鋒一轉,它又自賣自誇般說道:“要不是陳曉運氣好,獲得那件古怪的靈器,早就被我們撕碎了不是麼?”

    李昂撓了撓頭,似是認真思索一陣,重重地點了點頭,肯定道:“你說的沒錯!”

    ……

    趁着午休的時間,付晨又去了趟竹林。

    個別社團的活動室內,已經有了成員活動的跡象。

    可惜的是,話劇社的活動室依舊空空如也。

    付晨站在門前,不禁感到有些無奈。

    要不是不知道話劇社長身處哪個班級,他都打算直接上門找人了。

    沉吟片刻,付晨還是不肯死心,轉向朝一旁的足球社團走去。

    活動室的門沒有關,能夠看見內部場景。

    球架上,擺着新舊不一的足球。

    擺放位置最高的,是顆舊到表皮都只剩一點的老球。

    其中有何用意,其實不難猜測。

    興許是下午有體育課的緣故,兩名成員正在更換運動服。

    咚咚咚——

    門被叩響,將它們的注意吸引。

    一頭鬼物茫然轉頭,可開裂的嘴角卻是一副笑得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高……”

    話到嘴邊,它連忙改口,“勝哥。”

    付晨點點頭,也不拐彎抹角,指着話劇社的方向問道:“你們知道它們社長在哪個班級麼?”

    活動室內,笑面鬼與另頭鬼物對視一眼。

    聯想到高驍勝的身份,下意識地認爲,對方這是要去找話劇社長的麻煩。

    由於平日與周邊社團的關係不錯,它們便下意識地搖了搖頭,異口同聲道:“不知道。”

    付晨看了看話劇社團,又看了看兩頭鬼物,心中不免有些無奈。

    以勢壓人這種事情,他不是做不來,反而拿捏的非常到位。

    只是演繹歸演繹,付晨並不想對這些無關學生施壓。

    否則的話,不就真成了惹是生非的不良?

    換做以往,爲了演繹逼真,付晨極力使自己的言行趨近於高驍勝本人,藉此避免被人發現破綻。

    可隱約意識到,系統安排這次詭祕體驗的用意之後。

    他就下意識地與高驍勝這個角色做着分割,努力維持自己的原貌。

    一次體驗失敗並不可怕。

    在體驗的過程中,被詭祕世界同化那纔可怕。

    現在,付晨已能感到這種趨勢。

    他遏制住內心的慾望,內心對自己勸道。

    “話劇社就在這,跑也跑不掉哪去。”

    “況且這種事情,一時半會也沒必要着急。”

    “目前,還是陳曉比較棘手一些。”

    這般想着,付晨就沉默着轉身離開。

    見他一副面帶寒意的模樣,籃球社活動室內的兩頭鬼物,更加確定心中猜想。

    確認付晨離開以後,它們才小聲議論道。

    “不知道隔壁怎麼惹上這麼個煞星。”

    “誒,咱們要不要去說一聲?讓它們小心點?”

    “也是,聲樂社的事情就是這幫人搞得,咱們有空去通個氣,能避免就避免吧。”

    若是知道這些背地裏的議論,付晨少不了是要喊冤的。

    名譽倒沒所謂,反正已經夠爛。

    只是妨礙到他辦事,這才令人頭大。

    這時,付晨已經回到教室,掏出劇本簿準備研究一番。

    卻不料劉宏宇突然湊了過來,神色凝重地說道:“這劇本簿你看過了麼?”

    見付晨點頭,她又說道:“這裏面寫的情節,都是現實發生過的事情。”

    “這個我知道。”

    付晨瞥了她一眼,隨後就收回目光。

    一邊翻閱劇本簿,一邊平淡說道:“話劇社我已經去過兩次,沒人在活動室裏。”

    此話一出,劉宏宇就像泄了氣的氣球,重重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本以爲,能借此領先大名鼎鼎的“臉譜”一頭,沒想到對方動作如此之快。

    見她這副模樣,付晨揚了揚手中的劇本簿。

    “倒是能借這些有限的篇幅,去揣摩每個人物的性格,相處起來會更輕鬆些。”

    “而且,目標大概能夠確定。”

    “即便撰寫劇本的人並非導演,那也跟它脫不了干係。”

    聽到這,劉宏宇頗爲認同地點了點頭,“這倒也是。”

    魚兒已經上鉤。

    付晨咧嘴一笑,對其說道:“這件事可能得交給你了。”

    “嗯?”

    劉宏宇略微一愣,想不通對方用意。

    哪怕目前存在合作關係,只要破獲主線,雙方都能獲得評分。

    可這種推動進程的重大事件,往往是實施方的評分更高。

    她實在想不懂,爲何付晨將大致情況疏離明白,卻又無動於衷,反而交給自己實施。

    這其中……難不成有什麼陰謀?

    想到這,劉宏宇的目光不免警惕起來,“你什麼意思?”

    付晨無奈地抿了抿嘴脣,擠出一抹僵硬的微笑,指着自己說道:“我身上的事情太多,沒空去查這件事情。”

    “交給你去做,才能儘快得到結果。”

    “儘快破獲主線,儘快返回現世……”

    說着說着,他的語氣中竟是多出一絲惆悵,換來劉宏宇的揶揄。

    “喲,臉譜大神也對這書院心有餘悸?”

    “呵……”

    付晨輕笑一聲,環顧四周同學,喃喃道:“可不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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