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怨草人:以特殊祕法,附着鬼物怨念不散。一旦催動,便會顯化還形。】

    【注:這類鬼物,本就由極致的怨念構成。若要驅使,務必小心,若有疏忽,萬劫不復。】

    “萬劫不復?”

    付晨沉聲喃喃。

    光看這介紹,就能感受到其中的危險之處。

    寥寥四字,卻表達出兩則信息。

    一是由還怨草人召出的鬼物,極不穩定。

    不說提供助力,很可能會遭到反噬。

    二是這種鬼物的危險程度,就代表了它的實力。

    雖說目前無法確定,但想來應該不會太弱。

    “一共三枚草人,也就是說封存着三頭鬼物。”

    付晨看着那三枚平平無奇的破舊草人,心中竟是有些發寒。

    那是其中附着的怨念,無形中在影響自身。

    “恐怕沒那麼好糊弄。”

    “嘖,不過留着總歸有用。”

    付晨咂舌說着,將其收入道具欄中,又是微微一嘆。

    “唉,只是可惜那枚幻象棱晶。”

    沒有幻象棱晶作爲介質,自然無法召出分身。

    於是開放不久的分身模板,再次陷入封鎖狀態。

    要說不心疼嘛,那肯定是假的。

    若要問值不值得,付晨的回答不會有半點猶豫。

    最終,他將注意落在最後一項獎勵之上。

    這是一項封地獎勵,“晨光學院”的永久所有權。

    看着彈出的詳情頁面,付晨眼角微微抽了抽。

    “大學?”

    “詭祕世界那麼大,不會真這麼巧吧?”

    聯想到準備從蓋彌書院畢業的高驍勝,以及它率領的一衆不良,付晨心中升起了些不祥的預感。

    要是真讓那幫成天惹是生非的傢伙,進入到自己的書院。

    到時候,怕是得鬧出不少幺蛾子……

    剛從那種步步爲營的環境內脫身,付晨是真不想再體驗一遭,只好暗自祈禱。

    “晨光學院,看着就很陽光。”

    “錄取分數應該不低吧?”

    “那幫不良考不上吧?”

    “害,還是別自己嚇自己了。”

    “哪會有那麼多巧合呢?哈哈……”

    付晨乾笑着結束自語。

    哪怕再怎麼麻煩,可這封地獎勵,總歸是自己絞盡腦汁搏出來的獎勵。

    無論如何,都是不可能捨棄的。

    關閉系統面板,就有一個彈窗彈出。

    【當即返還現世?】

    【滯留詭祕世界?】

    【進行封底傳送?】

    付晨陷入片刻沉吟。

    “這麼長時間沒去酒樓,不知道現在情況如何。”

    “畢竟,再來酒樓的來路不正。”

    “要是那個名爲‘化骨’的原有者上門找事,恐怕還真有點麻煩……”

    比起那些老油條,自己這麼個7級選手,簡直就是嫩到不行的菜鳥。

    想到這,付晨再也顧不得身心的疲憊,當即選擇了傳送。

    視線裏,漆黑中有白光亮起。

    熟悉的失重感襲來。

    待所有感官恢復清晰,付晨發現自己正站在街邊。

    路面朝左右兩端延伸,直至消失在白茫茫的迷霧當中。

    一陣涼風吹過,攪動空氣中潮溼的氣息。

    “呼~”

    付晨輕呼一口,眼前竟是升起一道白氣。

    “常人的身軀在詭祕世界,確實比較難以適應。”

    他扯了扯衣領,沒來由地懷念高驍勝的身軀。

    至少,它的體質非常抗凍。

    街道對面,是一家小小的酒館。

    招牌煥發紅光,字跡被霧氣模糊,顯得有些朦朧。

    不過,還是讓付晨感到非常熟悉,甚至有些親切。

    即便可以直接傳送到規模更大、設施更好的重來酒樓,可他還是選擇回到重來酒館。

    天色纔到傍晚。

    酒館門前,已有不少鬼物進出。

    “生意不錯嘛。”

    付晨臉上多出幾分笑意,懸着的心也鬆懈些許,

    只要酒館還在正常運行,那就至少說明,最近沒人上門找事。

    這般想着,付晨橫穿馬路,準備朝酒館內走去。

    還不等他跨過門檻,就聽見前方傳來一道“叮鈴”脆響。

    兩頭酒鬼勾肩搭背,從酒館內走了出來。

    當見到付晨之時,它們的目光明顯一滯。

    似乎是在疑惑,這麼個肉畜怎麼敢堂而皇之地來這種地方?

    但很快,它們就找到了答案。

    這個年紀不大的少年非常危險,甚至足以致命……

    迎着怪異的目光,付晨微笑着點頭示意,直接讓開過道。

    畢竟,這是自己的店。

    如果可以的話,他並不希望有誰在門口惹是生非。

    若是對方不知死活,那他也不介意送上一程。

    調動思緒,已在道具欄內挑選合適的靈器。

    不過,那兩頭酒鬼喝得再醉,也不敢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

    它們同樣點了點頭,隨後就邁着歪歪扭扭的步伐選擇離開。

    “謝謝惠顧~”

    站在門邊的付晨做了個送客禮,並將指間的小丑鬼牌收回道具欄內。

    待二鬼離開以後,他就轉身推門走入酒館。

    叮鈴——

    清脆的門鈴再次在酒館內迴盪。

    吧檯前,婁羅卻是忙碌地連頭都沒空擡起。

    雙手機械化地調製酒水,遞到桌對面的那頭鬼物面前。

    “客人,您要的血腥瑪麗,請慢用。”

    說完,它就低頭收拾吧檯上的各種器具。

    不料那頭鬼物淺抿一口,突然說道:“你這酒有問題。”

    婁羅黛眉微皺,直視酒客那張坍塌近半,血肉模糊的臉龐。

    一個眼眶黑洞洞的,不時有紅白相間的渾濁液體流出。

    另一隻眼睛,卻是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你調的這杯酒,有問題。”

    那酒客的嗓音低沉,隱約還有些寒意。

    “剛回來就有人上門找事麼?”

    門邊,付晨注視着這一幕。

    想了想後,沒有上前阻攔,而是隨意挑了張空桌坐下。

    吧檯內,婁羅擠出一個假到不行的微笑,說道:“這位客人,請問是哪裏讓您不滿意呢?”

    “若是技術問題,我可以再爲您調製一杯。”

    畢竟,調酒並非婁羅本職,是這段時間纔剛跟烏芒學的。

    不過那傢伙本就不太靠譜,要是沒教到位,真有技術方面的問題,重製一杯實屬應當。

    酒客將酒杯端到坍塌的鼻前,嗅了一陣,隨後說道:“這血不新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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