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紅的血液從傷口涌出。

    刺鼻的腥味向搬空擴散。

    週六乙極其蠻橫地將那顆詭異跳動的心臟掏出,在看守背後留下一個黑洞洞的豁口。

    隨着心臟被強行摘除,他自然沒了所有聲息。

    週六乙握着那顆血淋漓的心臟,仍有道道餘溫升騰。

    即使離開身軀,可它還在跳動……

    若是細看,不難發覺,這顆心臟表面,有着另一幅面目猙獰的人臉,正大張着嘴發出無聲的痛嚎。

    那是附着於看守身上的鬼物。

    至於這支隊伍,全由異人組成。

    週六乙的第二隻眼中金光大赦。

    在掙脫桎梏,露出獠牙的一刻,封卸之力就作用在所有人的身上。

    這才使得他們無法調動鬼氣,變得猶如稚童般脆弱。

    若是週六乙願意,大可同時動用兩隻眼睛的力量,將所有人都拖入幻境。

    那樣的話,這幫人便會淪爲砧板上的魚肉,仍它隨意宰割。

    可是那樣的話,這場戰鬥就結束得太快了些。

    好不容易出來一趟,週六乙又怎麼可能放過難得玩樂的機會?

    它勾起嘴角邪笑,淡金色的眸子凝視着那顆詭異的心臟。

    “嘖嘖嘖~”

    “如果我的感知無誤,這一路上,你也在覬覦着我,對麼?”

    超乎常理的詭譎一幕就此發生。

    那顆心臟表面,顯化出的人臉嘴巴微動,竟是出聲說道:“放過我……”

    “讓我……附着在他的心臟之上……”

    “我能……爲你提供無窮無盡的力量……”

    言語斷斷續續。

    隨着被週六乙強行剝離,這頭附心鬼物遭受重創,已經陷入極其虛弱的境地。

    聽着它的話語,週六乙面無表情,倒是付晨極不自在。

    他頓時覺得,血管裏像有螞蟻在爬,掀起陣陣令人發麻的惡寒。

    付晨當即以心聲說道:“這種醜東西,竟然想進我體內?!”

    “不行,千萬不行!”

    週六乙笑了笑,說道:“它的確沒有與我共附一主的資格。”

    “但是不着急,慢慢玩~”

    說完,週六乙就對附心鬼說道:“哎呀~這可得讓我好好考慮考慮了~”

    附心鬼再次張嘴,艱難說道:“這還……需要考慮什麼?”

    週六乙沒有迴應,只是露出一副認真思索的模樣。

    時間點點流逝,消磨着附心鬼的生機和希望。

    漸漸的,它口中的哀求變爲怨毒至極的咒罵。

    聽着那些污言穢語,週六乙笑得異常快意。

    附心鬼逐漸萎靡,心臟跳動的力量也愈發衰弱。

    此時,週六乙終於說道:“經過深思熟慮,我決定……”

    話音戛然而止,急於求生的附心鬼當然焦急不已,用殘餘的力氣催促道:“決定什麼?!”

    “扒開他的胸腔讓我進去!”

    “只要一會兒,我就能自己長好。”

    週六乙努了努嘴,搖頭道:“猜錯了噢~我要把你喫掉~”

    說着,它就在附心鬼驚駭至極的目光中張開大嘴,囫圇吞棗般將整顆心臟塞入口腔。

    這一幕,看得付晨心驚不已,連聲說道:“週六乙!你可別亂來啊!”

    “嘴張那麼大,下巴脫臼怎麼辦?”

    “而且,喫這種東西,你是嫌我死的不夠快麼?”

    “噦……噁心死了,看的我都想吐!”

    週六乙不以爲意地迴應道:“這麼好的東西,吐了多可惜。”

    “別擔心,我會把它的所有力量全都消化乾淨。”

    週六乙蹲在車廂內,一陣咀嚼喫得血水直淌。

    這一幕,驚得衆人無不膽寒,紛紛逃出車廂。

    週六乙將嘴角的血水拭去,舉止悠然地跟着下車,看待獵物的眼神掃過不遠處戒備的衆人。

    “這麼多異人,都很好喫~”

    週六乙舔砥嘴脣,沉聲自語。

    付晨生無可戀地說道:“大哥,胡吃海喝對身體不好。”

    對此,週六乙早有預料,將想好的說辭說出。

    “只要把它們吃了,就能充盈我們的力量。”

    隱約間,付晨發出一聲嘆息,索性眼不見心不煩,徹底陷入沉寂。

    週六乙眯眼笑了起來,環顧一週,問道:“下一個該輪到誰呢?”

    “該死……該死!”

    此時,先前被踹飛的寸頭男從地上爬了起來,目光兇狠地盯着“付晨”。

    雖然想不明白,這少年看似消瘦的身軀,爲何能迸發出那麼強大的力量,但這絲毫無法削弱他心中升騰的殺意。

    “老大,現在該怎麼辦?”

    隊員們齊齊圍在寸頭男身旁,問道。

    “殺了他!!!”

    寸頭男捂着胸口,強忍着陣陣劇痛,惡狠狠地咆哮道。

    “可是上頭吩咐,咱們得帶活的回去……”

    一名隊員略顯無措,弱弱地說道。

    “咳咳!”

    氣的寸頭男一陣劇烈咳嗽,猩紅的血液溢出嘴角。

    他指着自己,咬牙切齒地說道:“老子都成這副模樣了,還要管他的死活?”

    略一環顧,寸頭男皺眉問道:“怎麼只有你們三個?”

    不等迴應,他的目光移向車輛側方。

    地面上,躺着一名生死不知的隊員。

    寸頭男又看向朝這邊走來的“付晨”,對方身上的濃郁血跡,就已經說明了什麼。

    “被他殺了嗎?!”

    寸頭男自語着得出結論,內心也點點沉了下去。

    這麼短的時間內,竟能造成如此傷亡。

    這就說明那少年本身的實力了。

    更讓寸頭男感到的奇怪的是,爲何自己的傷勢還沒回復。

    於是,他就低聲下氣地對體內的存在喚道:“鬼爺,能不能幫我一下?”

    一道嘶啞的聲音響起。

    “呵……你以爲我不想麼?”

    “那傢伙封印了我的力量。”

    面對前所未有的狀況,寸頭男不免感到震驚,“怎麼可能?!”

    “你在懷疑我麼?”

    “不敢……不敢……”

    寸頭男彷徨地說道。

    危機當前,他急忙調動思緒。

    與此同時,週六乙已經來到不足十米的距離,笑問道:“準備好了麼?”

    見它似笑非笑的模樣,寸頭男暗自嚥了個唾沫,喉中有血腥味瀰漫。

    “既然你們不可能主動,那就讓我來好了。”

    週六乙舒展筋骨,一陣劈啪作響,“遊戲開始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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