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喫飽喝足,一行三人來到街邊攔了輛車。

    經歷過今天的事,徐若雲顯得頗爲緊張。

    “哎呀,大哥在這,你擔心個什麼勁?”

    馮慶說話間,濃郁的酒氣從口中飄出。

    徐若雲一臉嫌棄地擡手掩鼻,說道:“你這醉醺醺的模樣,能幹得了啥事兒?”

    “誒,看不起誰呢?”

    馮慶一個瞪眼,顯得頗爲滑稽。

    與此同時,付晨已經拉開車門,說道:“若雲姐,你先進去。”

    頓了頓,他又囑咐道:“小心點,別磕着碰着了。”

    徐若雲莞爾一笑,說道:“還是我家小晨貼心。”

    說着,她就小心翼翼地進入後座,儘量避免刮碰腫脹的傷口。

    不過,行動間還是疼得徐若雲倒吸一口涼氣。

    付晨看着頗爲心疼,跟着坐入後座。

    那幫人衝自己而來,徐若雲純屬是經受了無妄之災。

    隨後,馮慶也拉開副座車門,徑直坐了進去。

    徐若雲問道:“誒,馮慶,你要去哪?”

    “不介意的話,借宿一宿。”

    稍顯迷糊的語調剛剛落下,旋即就有馮慶的鼾聲傳來。

    徐若雲擡手扶額,一臉無奈。

    付晨倒是不太在意。

    二室一廳的公寓,恰好有間空屋。

    在他報過地址以後,出租車就朝公寓行駛。

    由於話癆馮慶已經睡着,車內安靜不少。

    付晨暗中警戒,目光始終盯着車窗外的景象。

    未過多久,肩頭傳來些許異樣的感覺。

    付晨轉頭看去,徐若雲不是合適已經打起瞌睡。

    她的身軀微傾,披散的長髮落在自己肩上。

    想了想後,付晨將身子朝她挪了挪。

    至此,半睡半醒的徐若雲像是終於找到依靠,靠着付晨肩膀徹底睡了過去。

    未過多久,車輛就在公寓門口停了下來。

    “小哥,到地方了。”

    司機轉過身,對唯一清醒的付晨說道。

    “多少錢?”

    看似尋常地付過車費,可付晨心中卻在慶幸。

    這一路上,不時會浮現出自己跟陸晨打車前往晨光學院的景象。

    付晨不免擔心,詭祕症狀再次發作。

    不過好在藥效還起作用,抑制了異象發生。

    “若雲姐,若雲姐我們到了。”

    隨着付晨一陣輕喚,徐若雲悠悠轉醒。

    她揉了揉睡眼朦朧的雙眼,迷糊着問道:“到了?”

    付晨簡短應聲,“到了。”

    徐若雲打了個哈欠,眼角有波光流露,顯得異常愜意。

    “回家吧。”

    付晨推門下車,徐若雲也跟着下來,卻是徑直朝公寓門口走去。

    這時,付晨突然開口喚道:“若雲姐,等等,馮慶還在車上呢。”

    徐若雲揉了揉有些凌亂的長髮,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差點把他忘了。”

    付晨又拉開車門。

    副駕座上,馮慶仰頭大睡,嘴角垂下一道晶瑩剔透的涎水。

    光看這幅大喇喇的模樣,付晨實在難以將其與不苟言笑的牧開源聯繫到一塊兒。

    不過,興許正是因爲神經如此大條,他才能將詭祕與現實區分,從而避免它帶來的影響。

    “誒,醒醒。”

    對於馮慶,付晨就沒那麼溫柔,直接上手推了推他的肩膀。

    馮慶陡然睜眼,眼中有精光顯露,無比精準地抓住付晨手腕。

    待認出身份以後,他又恢復那副懶洋洋的姿態,笑道:“回家睡覺咯~”

    於是,一行三人就一起上樓。

    付晨回到自家門口站定,掏出鑰匙開門。

    一旁,徐若雲站在原地未動。

    見狀,付晨問道:“怎麼了?”

    徐若雲俏臉微紅,頗爲猶豫地說道:“小晨,我可能需要你來幫個忙。”

    “行。”

    付晨沒有多想,將房門打開,又對馮慶說道:“右手邊是客房。”

    馮慶擺了個“ok”的手勢,隨後就搖搖晃晃地走入屋中。

    聯想先前情形,付晨實在無法判斷,這傢伙究竟是真醉還是假醉。

    或許是戲精上身,又要戲弄人吧。

    片刻後,付晨就跟着徐若雲進入她的家中。

    這時,付晨才稍顯疑惑地問道:“要幫什麼忙?”

    “上藥。”

    說完,徐若雲就逃似得跑回屋中,留下付晨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未過多久,徐若雲又從房間內走出,不過卻是換了套衣服。

    背心搭配短褲。

    直到這時,付晨才得以看清她身上的傷勢。

    雖說都是些不算多麼嚴重的擦傷,可面積、數量皆是不少。

    手肘、膝蓋腫脹不說,肩頭背部也是有些泛紅。

    付晨眉頭直皺,問道:“剛剛怎麼不說?該送你去醫院的。”

    “害,就算去醫院也是上點藥而已。”

    徐若雲展顏一笑,說道:“而且家中也有備藥,就想着先回來休息好了。”

    隨後,她就在沙發上坐下,背對付晨道:“小晨,後背就交給你啦。”

    單薄貼身的背心,勾勒出腰身的曲線,流露出成熟女人特有的風韻。

    看不出表情如何,可光從肢體上看,也能感受到她的緊張,以至於耳根都有些泛紅。

    面對這令人想入非非的一幕,付晨卻是無暇他想。

    他仔細地查看茶几上每瓶藥的用途。

    有無創面創口或是否泛紅發腫,都需要對症下藥纔行。

    片刻後,付晨就取出棉籤粘上藥水,說道:“可能會有些疼。”

    “沒事兒。”

    徐若雲不在意地說道。

    於是,付晨就開始塗抹藥物。

    寂靜的客廳內,不時有倒吸涼氣的聲音響起,刺激着付晨的心絃。

    他動作儘量輕柔,忍着心中怒意,將這筆賬算在心底。

    這時,週六乙幽幽開口,“小子,是不是覺得那幫人還是死得太輕鬆了些?”

    “當然……”

    付晨沉聲應道。

    “要我說,你不妨跟那高驍勝似得,準備一些刑具~”

    週六乙的語氣玩味。

    面對這個提議,付晨頗爲認同,“有機會的話,是得搞一套備着了。”

    “桀桀桀桀桀……”

    一陣邪笑過後,週六乙便陷入沉寂。

    只要適時播下種子,那麼總有一天會生根發芽。

    在將付晨變得邪惡這件事上,它總是非常積極。

    “好了。”

    付晨爲最後一道傷口上完藥後,就仔細地將藥品收了起來。

    徐若雲轉過身,微笑着說道:“那就明天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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