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晨幾乎足不出戶,成天宅在家裏。
不知是這個原因,還是宋郎中的藥起作用,
這兩天來,詭祕帶來的後遺症沒再發作。
時間來到兩天後。
掛鐘的時針臨近九點,付晨才從睡夢中悠悠醒來。
由於睡前總會服藥,讓心神處於良好狀態,從而不被噩夢困擾。
所以,付晨睡得格外舒坦。
他伸了個懶腰,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拿起枕邊的手機,屏幕亮起,彈出一則短信。
【小晨,睡醒的話過來一趟。】
“嗯?”
付晨又看眼收信時間。
八點零五分,由徐若雲發來的。
“這麼早?”
帶着疑惑,付晨翻身下牀,簡單洗漱一番,隨後便推門而出。
來到隔壁門前站定,擡手按下門鈴。
沒過多久,房門就被人拉開,顯露出徐若雲的身影。
她微微一笑,招呼道:“小晨,你先進來吧。”
說着,徐若雲就讓開過道。
跨過門檻以後,付晨才發現客廳裏已經坐着兩人。
其中一人是馮慶,至於另一名男子,則是有些面生。
外貌稍顯平庸,可冷漠的氣質卻是稍顯出衆。
凌厲的眉宇之間,散發着一股生人勿進的寒意。
這時,週六乙的聲音突然響起。
“喲,同類的氣味~”
頓了頓後,它又說道:“而且,咱們跟它交過手。”
付晨雙眼微眯,腦海中一陣回憶。
稍作排除過後,他就得到答案,沉聲道:“臨淵?”
當初,身在黑渦療養院的時候。
付晨就和臨淵有過一場不算和諧的合作。
最終付晨又因在蓮的問題上意見不和,與臨淵、霧色、青鸞三人大打出手。
正是那時候,臨淵才暴露他身爲異人的身份。
同時,也讓週六乙記下他身上鬼物的氣味。
“你還是那麼聰明。”
臨淵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僵硬的微笑,顯得有些歉疚。
畢竟,那時是他判斷錯誤,才使付晨以一對三陷入鏖戰。
付晨微微擺手,表示自己並不在意。
每個人都有各自的立場,也都只是爲了目標而做出行動罷了。
臨淵頗爲感慨地說道:“真沒想到,你竟然這麼年輕。”
在他原本的猜想裏,“臉譜”可能是個老謀深算的中年大叔。
否則的話,心思哪會那麼重?又起了這麼個富有戲劇韻味的假名?
付晨隨意一笑,說道:“你倒是符合我對你的印象。”
頓了頓後,他又問道:“你也是詭調局的職員?”
臨淵搖了搖頭,指着馮慶說道:“我只是在一場體驗當中,認識了這個傢伙而已。”
說到這,他的表情顯得有些怪異。
回想起初識時的場景,再想到被耍得團團轉的自己,臨淵突然覺得自己的太陽穴有根筋微微抽了抽。
這時,馮慶露出一個自豪的笑容,隨即向二人介紹道:“這位是付晨,這位是林遠。”
“這次的行動,只有我們三人,希望能夠互幫互助。”
林遠瞥了他一眼,不留情面地說道:“只要你腦子別犯抽,愉快的合作應該不成問題。”
馮慶輕咳一聲,嬉笑着說道:“那我可不能保證~”
當他察覺到林遠偏冷的目光以後,又改口說道:“在正事上面,倒是能夠保證的!”
見此情形,付晨得出判斷。
想來二者私交不錯。
對此,他自然是樂於見聞。
良好的團隊關係,有助於辦事的效率。
既然人都已經到場,付晨也不多廢話,直接問道:“我們什麼時候動身?”
此話一出,徐若雲的眼中閃過一抹悵然的情緒,卻不想讓任何人察覺。
因爲她明白,一味的擔憂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進入詭祕以後,所有事件都只能交由付晨本人解決。
徐若雲只能祈禱馮慶和林遠能幫上點忙。
這種關頭,她甚至比付晨本人還要擔心。
每次得知他進入詭祕世界,徐若雲總會覺得憂心忡忡。
人是有感情的。
長年累月的朝夕相處,她早就將付晨當做家人看待。
這一次,付晨更是要進入危險至極的丙級區域,直接讓徐若雲倍感揪心。
這兩天來,她只好讓自己投入忙碌的工作當中,藉此避免自己胡思亂想。
“大早上的,你們總得喫完飯再走吧?”
徐若雲擠出一個微笑,儘量讓自己顯得正常一些。
可稍顯僵硬的神態,卻是讓敏感至極的三人都察覺到異常。
“下午在動身吧。”
付晨開口說道。
其餘二人自然沒有意見。
這句話自然飄入徐若雲耳中。
她的心思頓時活躍起來,說道:“要不我們一起去買菜吧?”
“都行。”
付晨笑了笑道。
“走走走,我要親自點單!”
馮慶也不管林遠的意思,一把攬住他的胳膊就站起身來。
“稍等一下。”
說着,徐若雲就跑入自己房間。
片刻後,她就提包走了出來,招呼道:“咱們走吧。”
隨後,一行四人就出了門。
馮慶和林遠走在前頭,口中正講些什麼。
多是前者在說,後者保持沉默。
如此之間,倒也算是某種意義上的互補。
至於付晨則是走在徐若雲的身側,聊了些生活瑣事。
由於沒有出門的緣故,說的都是新聞上獲悉的內容。
徐若雲講的則是工作上的情況。
不過,她並沒提及寸頭男那幫人的事情。
想來是背後勢力繁雜,導致難以獲得進展吧。
想到這些,付晨索性不去多問。
四人來到公寓樓下。
門衛大叔見付晨身旁這麼多人,其中還有兩幅陌生的面孔,便樂呵呵地笑了起來,說道:“小夥子,年輕就該有些朝氣,多交點朋友,挺好啊~”
付晨微笑着點頭示意。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向來獨來獨往的自己,確實交到了新的朋友。
正是該準備做飯的時間,並且恰好又是週末。
菜市場內無比熱鬧,說是擦肩接踵都毫不爲過。
不知何時,徐若雲挽住了付晨的臂膀,舉止顯得頗爲親暱。
付晨不免有些慌亂,目光始終只在過道兩側的菜攤上游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