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過多久,深秋就端着盤異常豐盛的餐食走來。

    不遮不掩,引得旁人無不側目。

    其餘選召者看了看自己餐盤中的爛糊,心理頓時感到不平衡了起來。

    不過,這正是深秋,或者說他背後的獄卒想要看見的效果。

    想要喫好喝好?

    行啊,給錢唄。

    這種沒有半點風險的斂財方式,鬼獄卒們自然樂於見聞。

    一臉陰沉的深秋將餐盤放下,隨後就準備離開。

    這筆賬,總有機會能夠清算的……

    深秋這般惡狠狠地想着,甚至已經構想出付晨遍體鱗傷的慘狀,不料一聲輕飄飄的話語傳來。

    “站住。”

    深秋皺眉回頭,冷聲道:“你還想幹嘛?”

    “秋哥是急着辦事麼?”

    付晨笑問道:“比如向誰打個招呼,走動走動關係?”

    深秋心緒一沉,否認道:“沒有,我要回囚房休息。”

    “這樣啊~”

    付晨一臉恍然,旋即說道:“反正回去也沒啥事,不如等我喫完一起唄?”

    “放心,不會浪費太多時間。”

    看似平和地進行邀請,實則卻沒給予選擇的餘地。

    深秋看着那副沒有半點溫度的假笑,深深地吸了口氣,只好耐着性子坐下。

    如果不照做的話,誰知道這瘋子會做些什麼?

    比起上午那頭長髮鬼物,自己甚至還能算得上幸運。

    至少,付晨還沒掏刀不是麼?

    肉香飄入鼻腔,使得付晨食指大動,抄起筷子就開始大快朵頤起來。

    一頓飯喫得滿嘴流油,再回想昨日的晚飯,簡直一個天一個地好嗎?

    這纔是人該喫的東西嘛。

    雖說不知囚獄命令規定是否允許,至少不必擔心獄卒會來找麻煩。

    畢竟,收了好處總得給點特權。

    否則的話,以後誰還會乖乖交錢呢?

    喫飽喝足以後,付晨用衣袖胡亂地擦了擦嘴角的油漬,隨後就對憋屈至極的深秋說道:“走吧。”

    深秋一聲不吭,恨得牙癢癢。

    走出食堂,前往囚房。

    返回路上,付晨一把攬過深秋的肩膀,看似漫不經心地說道:“秋哥,我覺得吧,咱們還是得多多相處,最好形影不離,這樣才能加深感情對吧?”

    關在同間囚房,且詩語已經屬於己方陣營,於蒙也能算是半個。

    付晨並不擔心,深秋會在囚房裏做些什麼,可在外面就不一定了。

    所以,這句話的潛臺詞是,別離開我的視線……

    深秋當即懂得他的意思,語氣發寒地說道:“沒完了是麼?”

    付晨一皺眉頭,露出一副極其痛心的模樣,說道:“秋哥,你這是什麼話?”

    “小弟初來乍到,還得仰仗你多多照顧纔行啊。”

    “畢竟,我又沒什麼坑人錢還裝大爺的本事。”

    “這些人情世故,還得請秋哥你多教教我纔行。”

    這一番話,可謂是句句誅心。

    深秋氣的面龐一紅,頓時覺得口腔裏的腥味濃郁了些。

    打又打不過,說又說不通,能怎麼辦?

    忍着唄。

    深秋猛吸口氣,將情緒生生壓了下去。

    未過多久,二人就並肩走入囚房。

    由於沒有限定時間,所以還沒獄卒前來取下手銬。

    於蒙還沒回來,僅有詩語坐在上鋪,啃着從系統商城換來的巧克力棒。

    待步入囚房以後,付晨纔將手鬆開。

    見此情形,詩語微微一愣,旋即又回過神來,眉眼彎彎地笑得無比快意。

    深秋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後者回以一個略顯俏皮的鬼臉,又把他氣得不輕。

    深秋邁着一瘸一拐的步伐,踉蹌地在自己牀鋪坐下,背過身去拉起褲腿。

    於是,他就看見自己紅腫不已的小腿,又是皺着眉頭一陣齜牙咧嘴。

    恰逢此時,付晨又湊了過來,裝模作樣地問道:“秋哥,怎麼這麼不小心,傷的這麼重?”

    此話一出,逗得上鋪的詩語咯咯直笑。

    既然付晨和深秋已經徹底翻臉,那麼她自然也無需束手束腳。

    深秋閉口不言,冷冷地瞥了付晨一眼。

    付晨見狀,無比痛心地說道:“誒,秋哥,我這是關心你呢,你這反應,小弟可就要傷心了啊。”

    深秋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語氣生硬地說道:“我沒事,我很好。”

    “這樣啊,有啥需要幫助的隨時跟我說啊。”

    付晨咧嘴一笑,然後纔回到自己牀鋪,百無聊賴地躺了下來。

    深秋從系統商城裏買了些跌打藥,隨後就忍着痛爲自己療傷。

    未到打生打死的局面,付晨自然收斂了力道。

    即便如此,深秋的腦門還是出現一個大包,鼻腔更是血流不止,顯得悽慘又滑稽。

    囚房裏,陷入一陣寂靜,只有偶爾倒吸涼氣的聲音響起。

    “秋哥~”

    付晨突然開口,嚇得深秋一個哆嗦。

    短短二字,落入他的二中,就變作了厄運的傳喚。

    深秋嚥了口唾沫,將塞住鼻孔的紙巾取下,問道:“幹嘛?”

    “咱們啥時候能去洗澡?”

    付晨扯了扯衣領,說道:“身體黏糊糊的,搞得我很不舒服啊。”

    “今晚。”

    似乎生怕付晨再找麻煩,深秋又補充道:“三天輪一次。”

    正應了那句話。

    打一頓就老實了。

    想了想後,付晨又順勢問道:“這樣啊,啥時候能去活動區呢?”

    深秋沒好氣地應道:“明天,也是三天輪一次!”

    說完,他索性躺牀蓋被,儼然不打算再搭理付晨。

    該問的都問到了,付晨也不沒話找話,轉而陷入一陣沉吟。

    打聽這些事情,不爲其他,而是藉此推測這趟體驗的玩法。

    現在大致能夠確定,身處囚房便是休息時間。

    在這期間,什麼都做不了,自然也無法觸發支線任務。

    若是沒有支線進行推動,那麼主線將會變得異常艱難。

    所以,付晨便將主意打到室外。

    目前,食堂和勞動區都已經去過,同樣什麼都沒觸發。

    所以,付晨纔將主意打到澡堂和活動室。

    不過暫時只能抱着嘗試的念頭,至於是否能有收穫,他也無法確定。

    由於目前尚不確定戒備情況如何,就連守備點都摸不清楚,就算再怎麼規劃,越獄也只能是空談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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