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金芒亮起。

    致幻之力霎時作用在深秋身上。

    幻境當中。

    銳利的刀尖,精準無比地刺入付晨的胸膛當中。

    深秋略微一愣,似乎並不相信就此得手。

    不過,這並不妨礙他調動自身力量。

    極寒之力轟然迸發,將傷口凍結。

    深秋猛然拔刀,冰封的血肉驟然崩碎,竟是帶起一片晶瑩剔透的血霧。

    “付晨”直挺挺地倒在地上,瞬間喪是所有生機。

    一旁,“詩語”似是被嚇得不輕。

    俏臉慘白一片,顫聲質問道:“深秋!你在幹什麼?!”

    這一問,才讓深秋真的相信,“付晨”真的死在自己手中。

    他咧開嘴角,露出一個極致扭曲的獰笑。

    “嗬……哈哈哈哈哈哈!”

    “外強中乾的傢伙,我早該動手纔對。”

    “一旦動用靈器,你哪裏會是我的對手呢?”

    深秋極其嘚瑟地一甩刀身,將殘留的血液震落。

    “臭婊子,輪到你了!”

    話音未落,深秋就朝“詩語”發起侵襲。

    ……

    另一邊。

    詩語看着杵在原地狂笑的深秋,不免有些疑惑,“這傢伙瘋了麼?”

    付晨聳聳肩,對此不置可否,暗中調整幻象。

    於是,衆人就看見深秋手提刺刀,狂笑着朝那三頭怨念鬼衝了過去。

    “看來確實瘋了……”

    詩語皺着眉頭得出結論。

    不遠處,暴怒鬼正以怒目掃視,欲要找到宿主。

    不料餘光瞥見一道人影,正朝自己奔襲而來。

    無形的束縛之力愈發強烈,暴怒鬼深知所剩的時間不多。

    它眯起赤紅的雙眼,低語道:“就是你這個傢伙麼?”

    周遭,另外兩頭怨念鬼也有所察覺,齊刷刷地投來森冷的目光。

    深秋臉上掛着猖狂的笑容,高舉刺刀,就要朝暴怒鬼脖頸刺去。

    “死啊!臭婊子!我要你死啊!!!”

    彭!!!

    一道悶響傳來。

    深秋的腦袋轟然崩碎,紅白相間的液體四濺一地。

    無頭的身軀一陣搖晃,最終轟然倒地。

    直到身死他都想不明白,看似柔弱的詩語,爲何會長出一雙可怖的鬼手。

    “差不多了。”

    藏匿於人羣中的付晨,緊握三枚草人。

    稻草之間的縫隙裏,陡然煥發出一陣妖異的光芒。

    與此同時,三頭怨念鬼體內,同樣綻出異芒。

    “該死!該死!!!”

    暴怒鬼憤怒地發起咆哮,猩紅的雙眼在人羣間掃視。

    “我會找到你的……”

    憎惡鬼嗓音沙啞,惡意尤爲濃郁。

    至於嫉妒鬼則是站在原地,靜默中有幽怨的氣息擴散。

    如同虛化一般,三頭鬼物消散。

    它們的怨念,被重新封入草人當中。

    付晨掌心感到陣陣刺骨的陰寒,他心念一動,當即將三枚草人丟入道具欄內。

    “呼……”

    風波平息,付晨長長地舒了口氣。

    人羣隨之鬆懈下來。

    直到廣播內響起枯骨鬼的聲音,衆人再次緊繃心神。

    “精彩~真精彩啊~”

    這場暴亂當中,許多獄卒慘遭怨念鬼虐殺。

    可枯骨鬼卻毫不在意,只沉浸在這場“表演”當中。

    如同囚徒們一樣,身爲囚獄官的它也無法離開這座囚獄。

    乏味的生活,總得找點樂子,多些死傷又何妨?

    “列隊!”

    一聲號令落下,囚徒們急忙隨之行動起來。

    待枯骨鬼走下看臺,衆人已經排列的整整齊齊。

    它站在隊伍前方,掃視一圈,邪笑着道:“雖然還不確定,究竟是誰帶來這場表演,但我非常滿意~”

    “如果沒猜錯的話,你是想要製造混亂,從而提那幫試圖越獄的賤種解圍吧?”

    “嘻嘻嘻……”

    陰惻惻的笑聲響起。

    傳入付晨耳中,使他心緒微沉。

    不得不承認,這囚獄官比想象中的聰明許多。

    枯骨鬼咧嘴笑道:“下一次,我會換種玩法,希望你能做出同樣精彩的對策~”

    像是出題官和備考生。

    只是這場試煉,需要用人命做題……

    枯骨鬼對一衆獄卒招了招手,“把他們帶回去。”

    隨後,各個囚房隊伍,就在鬼獄卒的帶領下返回囚獄大樓。

    付晨隨着隊伍前行。

    進入走廊,光線變得昏暗。

    經過樓道之時,他悄然放緩腳步,目光朝下方瞥去。

    底下,便是行刑之地了……

    難得觸發隱藏任務,想來其他人應該也不肯安分。

    今晚,應該會很“熱鬧”吧?

    思索間,付晨的目光又朝樓上瞥去。

    上層,又關押着怎樣的存在呢?

    “小子,走快點!”

    鬼獄卒的喝聲傳來,付晨只好收回目光。

    未過多久,隊伍便回到囚房。

    “呼~”

    詩語撇了眼深秋的牀鋪,眼中不掩飾厭惡,“終於,解決了最噁心的傢伙。”

    這幾天來,鬼獄卒倒沒帶來什麼麻煩。

    唯獨這同囚房的深秋,才讓詩語自心底覺得反感。

    猥瑣齷齪的目光,令她渾身都不自在,以至於夜裏都睡不好覺。

    若不是顧忌付晨有所打算,詩語早就尋找時機動手了。

    心患已除,詩語自然頗爲輕鬆,問道:“臉譜,你有什麼打算麼?”

    口中所指,自然是那項隱藏任務了。

    乙級……

    難度意味着危險程度。

    面對這種任務,任何一個舉措都可能帶來足以致命的結果。

    付晨沉吟片刻,沒有應答,轉而對於蒙問道:“誒,蒙哥,能給我說說行刑之地的情況麼?”

    於蒙已經回到上鋪,冷眼撇向付晨,沉聲道:“今天死了不少人,你還不肯死心麼?”

    付晨笑了笑,應道:“目前而言,暫時沒有。”

    於蒙若不可查地嘆了口氣,以低沉的嗓音說道:“那只是個用刑的地方罷了,沒什麼特別的。”

    付晨聞言,略一思索,隨即捕捉到這句話中流露的信息。

    “既然地方平平無奇,那麼就是用刑或受刑的存在特別咯?”

    於蒙雙眼微眯,沒有作答。

    光憑這幅姿態,就已經告訴付晨答案。

    於是,他又問道:“底下的看守情況如何?”

    沉默許久,於蒙才冷淡地應道:“不多,只有一個。”

    它看向付晨,又說道:“你這麼聰明,應該清楚這意味着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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