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鬼看着瀕死的阿威,驚得說不出話來。
軍醫的診斷不會出錯。
可是,一個肉畜怎會擁有至高無上的寂滅之力?
熊頭鬼同樣錯愕,冷冷地站在原地。
軍醫的這個結論,已是給阿威判定死刑。
這下倒是省去搶救的功夫了。
熊頭鬼看向戰局,忽然覺得有些後悔。
好端端的招惹這麼個煞星幹嘛?
事已至此,也算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熊頭鬼擡手一招,就有一名小弟解開枷鎖,準備以人數上的優勢,生生壓死付晨。
與此同時,戰局當中。
付晨的身形靈巧,比鬼魅還要飄忽幾分。
開啓第三眼後,本就異於常人的體質,迎來了質的飛躍。
無論肉體強度,還是行動速度,皆是不輸鬼物分毫。
付晨腦袋一歪,巧妙地躲過一記炮拳。
拳鋒呼嘯,掠過他的面龐。
付晨嘴角微翹,神色淡然道:“百丈這麼大的個兒。”
“力量、速度,通通不行啊~”
話音未落,他擡起手臂,一記刁鑽狠辣的擺拳,猛地落向熊皮鬼粗壯的手臂。
咔嚓——
體型上的懸殊,使得這聲骨骼斷折發出的異響愈發清脆。
只見熊皮鬼的手臂,呈現出不自然的扭曲狀。
斷折處,森白的骨刺探出血肉,讓人感到觸目驚心。
“嗬……”
熊皮鬼倒吸一口涼氣。
它大張着嘴,劇烈的疼痛很快化作一道慘絕人寰的痛嚎。
“吵死了。”
付晨眉頭微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擡起一個巴掌。
啪——
清脆的耳光聲響起。
巨力襲來,直接將熊皮鬼壯碩的身軀掀翻在地。
雷擊木劍、焚靈鎖鏈、封邪棺釘……
這些靈器都不需要。
致幻、封邪?
這些能力同樣無需動用。
既然要試驗新的能力,自然要將其貫徹到底。
付晨撇了眼不知死活的阿威。
嗯~目前看來,效果不錯~
思索間,他掌心中黑芒凝聚。
噌——
一顆漆黑的光團霎時凝成。
雖然僅有彈珠大小,但散發出的氣息,卻是無比駭人。
一股難以言喻的氣息擴散。
空洞、寂寥、虛無……
絲毫不顯狂暴,卻讓人感到危險異常。
哪怕只是沾染一星半點,也足以令鬼物魂飛魄散。
地面上,斷臂的熊皮鬼已經停止哀嚎。
它調動鬼氣,一陣“啪嗒”作響,手臂的傷勢快速恢復。
“誒,還沒完呢。”
付晨咧嘴笑着,笑得比惡鬼還陰森。
他隨手一丟,寂滅之球不偏不倚地朝熊皮鬼落去。
熊皮鬼滿目驚駭,連滾帶爬地想要逃離。
可寂滅之球卻像長了眼睛似得,陡然調轉方向。
在付晨的操控下,寂滅之球悄然黏上熊皮鬼的身軀。
沒有痛感傳來。
它只能感覺到,自己的身軀正在消失。
像是死神張開了嘴,一口一口地將其吞噬。
這一刻,源於死亡的恐懼,比任何痛意都要強烈。
熊皮鬼的腳掌已經缺失大半,以至於它根本無力站立。
只能狼狽地在地面爬着,口中不住發出哀嚎。
將求救的目光,投向了首領熊頭鬼。
它哪裏經歷過這種事情?
平日裏,那些小肉畜只會拿着靈器瞎比劃。
這打起架來,比鬼物還狠的着實有些少見了。
場面有些尷尬。
地面上,小腿都被吞噬的熊皮鬼不斷哀嚎。
付晨眉頭微皺,看着衆鬼問道:“怎麼不動了?”
“先前不是還要補人車輪戰麼?”
“你們倒是上啊。”
人與鬼的局面徹底顛倒。
彷彿付晨纔是無惡不作的存在。
“你們不主動的話,那可就換我來了啊~”
付晨五指微張,一顆黑球凝聚顯現。
他猛地一踏地面,徑直朝衆鬼發起攻勢。
熊頭鬼目光狠厲,低吼道:“上!”
“寂滅之力又怎樣?”
“雙拳難敵四手!”
“這肉畜只有一人,我們堆都能把他堆死!”
付晨一邊奔襲,一邊笑道:“我確實只有一人。”
“不過,你們能調動的也只有三頭鬼物吧?”
“那麼……被手銬禁錮的你們,跟俎上魚肉有何區別?”
十數米的距離轉瞬即逝。
付晨的速度之快,以至於熊幫衆鬼根本無法做出反應。
直到這時,它們才逐漸理解,先前與他苦戰的那三頭熊皮鬼,內心究竟有多麼無助。
短短瞬息之間。
付晨已經殺入衆鬼當中。
漆黑的寂滅之球,在他手中無聲懸浮。
緊接着,付晨踏步一躍,以一種堪稱蠻橫的姿態,將其生生推入一頭鬼物的額頭當中。
寂滅之力腐蝕頭骨,頃刻融出一個血洞。
那頭鬼物眼中的神采渙散,瞬間失力倒地不起。
嘭——
這聲悶響,好像一聲警鈴。
熊頭鬼目露驚駭,進而化作狠戾。
“解開手銬!”
事已至此,熊頭鬼非常清楚。
在身受桎梏的情況下,自己這幫人加起來都不是付晨的對手。
付晨渾身凜然的殺氣,已經告訴衆鬼一則信息。
再這麼下去,你們都得死~
這種情況,熊頭鬼哪裏還顧得上囚獄制度?
就算事後追究,那也是之後的事情了。
若是現在不拿出全力,恐怕連被獄卒追究的機會都沒有。
啪嗒——
一道道脆響響起。
一幅幅手銬解鎖。
衆鬼的鬼氣轟然迸發,充斥整個澡堂。
這期間內,付晨又殺滅數頭惡鬼。
手段乾脆利落,不是碎顱就是封喉。
表面風輕雲淡,卻不代表他內心託大。
獅子搏兔尚需全力。
作爲曾經的“兔子”,付晨深知大意會帶來致命的後果。
帶着擒賊先擒王的想法,他嘗試過向熊頭鬼發起攻勢。
奈何一頭頭熊皮鬼悍不畏死,以肉身堵住進攻路線。
因此,付晨只好轉換思路,儘量減少敵方數量。
屢屢得手,也算輕巧。
“肉畜……蹦躂夠了麼?”
解開手銬的束縛以後,熊頭鬼本就威猛的身姿再次暴漲。
原本兩米有餘的身軀,又是高上一節。
幾乎臨近三米,頭顱快要頂到天花板。
“嘖,長得高大有什麼用?”
付晨一挑眉頭,神色不見半點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