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付晨皺着眉,沉聲發問。

    熊皮鬼小弟點點頭,說道:“有一次,獄卒把它帶出去後,就再也沒回來過了。”

    “具體是個什麼情況,我就不清楚了。”

    在這座囚獄當中,囚徒身亡是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無論暴動還是刑罰,亦或者囚獄官的一時興起,都足以讓囚徒喪命。

    付晨一陣沉吟,推測道:“因爲說了不該說的事情,所以被處理掉了麼?”

    話音落下,熊皮鬼小弟頓感慌張。

    它現在不也說了不該說的麼?

    與其相同的是,周邊衆鬼多少都有些慌亂。

    它們都聽見了不該聽的事……

    作爲首領的熊頭鬼,此刻只想儘快離開,眼巴巴地對付晨問道:“我們是不是能走了?”

    “獄卒過來,不太好交代。”

    此時,澡堂堪稱一片狼藉。

    地板佈滿裂紋,碎石散落各處。

    說曹操,曹操到。

    澡堂門口,傳來一聲呼喝。

    “洗個澡還能洗出事來?”

    一名獄卒雙手負於身後,慢步走入澡堂。

    它看着澡堂裏的情形,一雙眉頭逐漸皺起,臉色隨之沉了下去。

    “這麼閒麼?”

    獄卒朝熊頭鬼投去目光,眯了眯眼道:“熊文成,又是你在鬧事?”

    熊文成?

    付晨實在沒有想到,這傻大個的名字還挺文氣。

    熊文成滿臉苦澀。

    起因確實是自己鬧事不假,可自己純屬捱揍的一方啊……

    啞巴喫黃連,有苦說不出。

    熊文成露出一個僵硬的微笑,走到獄卒跟前,躬身道:“哥,這事純屬意外。”

    說着,熊文成就打算掏錢行賄。

    在這座囚獄裏,就沒有錢辦不成的事兒。

    對此,獄卒也是知根知底。

    否則的話,它怎麼會一個人過來?

    當然是想獨吞好處了。

    獄卒老神在在地等着,卻見熊文成動作一僵。

    它身上的錢,先前就都被付晨繳走了。

    場面有些尷尬。

    熊文成搓了搓手,商量道:“哥,來時匆忙,明兒我給你送去?”

    這樣的結果,自然不能讓獄卒感到滿意,堪堪舒緩的眉頭再次皺起。

    不等它開口,熊文成就搶先說道:“哥,你是知道我的。”

    “我們熊幫可不像狼幫,從不做什麼欺詐賴賬的事兒。”

    一口一個哥,叫的異常熟絡。

    “你們把澡堂打成這樣,別的囚徒怎麼洗澡?”

    獄卒斜眼看着熊文成,轉移話題的同時,也將這事翻篇。

    “這……”

    熊文成有些爲難。

    “這樣吧,明天我會派人送批瓷磚、水泥進來。”

    獄卒淡淡地說着。

    既要熊幫出錢,又要它們出力。

    對於這個結果,熊文成只能認栽。

    錢能不給麼?

    自然是不能的。

    這錢能讓付晨出麼?

    那肯定也是不能的。

    無論獄卒還是付晨,皆是熊文成招惹不起的存在。

    收回思緒,熊文成只能陪笑着應道:“哥,明兒我會帶弟兄們過來。”

    “給我半天時間,就能把澡堂收拾好了。”

    獄卒點點頭,轉身離開。

    臨走前,它還不忘對熊文成撂下一句,“記住我們間的事情。”

    熊文成長長地嘆了口氣。

    賠了夫人又折兵……

    “走了。”

    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付晨不再爲難,對馮慶與林遠說道。

    “沒勁噢~”

    馮慶甩了甩手,跟了上去。

    隨後,三人便走出澡堂。

    周遭囚徒不少,皆是不想惹事,選擇觀望的喫瓜羣衆。

    當看見付晨等人之時,人羣不禁低聲討論起來。

    “怎麼又是他們仨?”

    “打擂臺的也是這幫人吧。”

    “不就是那年輕人提出來的麼?”

    “嘖嘖嘖……做事這麼高調,真不怕被盯上麼?”

    “熊幫不是找他麻煩了?不知道情況咋樣。”

    議論聲不大,卻逃不過付晨敏銳的聽覺。

    一時間,他不禁覺得有些無辜。

    真不是自己想高調啊。

    只是麻煩事兒總找上門,付晨也很無奈。

    待走出圍觀人羣,馮慶便好奇問道:“誒,怎麼招惹上它們了?”

    “你問我,我問誰去?”

    付晨淡淡地翻了個白眼,“估計是晚飯喫太飽,撐着了吧。”

    “這些自以爲是的幫派,就喜歡幹些無聊的事情。”

    “以欺負弱者的方式,獲得莫名其妙的優越感。”

    林遠保持沉默,對此不置可否。

    馮慶則是撇了撇嘴,笑道:“你小子,還挺有見解的嘛。”

    付晨沒有多說什麼,問道:“你們的事情,查的怎麼樣了?”

    “有點費勁。”

    說起正事,馮慶也變得鄭重起來,“很多囚徒都像這個熊幫似得。”

    “對於典獄長的事情,它們大都不甚瞭解。”

    “至於那些知道一二的,談起這事總會面露懼色。”

    “哪怕我們動用手段,依舊不肯交代實情。”

    付晨聞言,若有所思地喃喃道:“這樣麼?”

    馮慶一拍他的肩頭,說道:“總之,這件事交給我們就行。”

    “這幾天,一定能鎖定它的位置。”

    頓了頓後,他又開玩笑道:“要是半點不出力,誰知道回去後會被那瘋婆娘怎麼唸叨?”

    付晨怔了怔,隨即反應過來,馮慶口中的“瘋婆娘”指的是徐若雲。

    忽然回憶起來,竟是令他有些恍惚。

    徐若雲的模樣浮現腦海。

    其實來到這座囚獄,時間並不算久,付晨卻心生出恍如隔世之感。

    他回過神,對馮慶說道:“儘快吧。”

    儘快解決事件,儘快返還現世。

    馮慶點點頭,應道:“這是自然。”

    三人在囚房前分別。

    付晨走入其中,1卻發現詩語還沒回來。

    “不應該啊……”

    與熊幫交手,耗費許多時間,詩語怎麼可能比自己還慢?

    難不成,自己真猜中了?

    女澡堂內,同樣有埋伏麼?

    隱約間,付晨心中生出些許不祥。

    可是回想起熊文成的慫樣,以及那些頭腦簡單的熊皮鬼,應該不會幹這種奸詐之事。

    “嘖……無論如何,回去看看再說。”

    付晨略微咂舌,轉身走出囚房。

    周遭,不時有囚徒來往。

    待付晨再次回到走廊,赫然發現澡堂門口一陣騷亂。

    不時有尖叫聲傳來,場面極其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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