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怕出名豬怕壯。

    這句老話自有它的道理。

    對於“名聲”二字,付晨非但毫無興趣。

    若是可以的話,他甚至想隱居幕後。

    有風險的事情,交給別人去做。

    只是目前的條件並不允許,許多事都得親力親爲。

    經歷過虎幫的事情,付晨對於馮慶二人也不太放心。

    天知道這兩個傢伙發起瘋來,又會惹出什麼麻煩?

    尤其是林遠……

    平日少言寡語,一出手便不好收場。

    想起這些事情,付晨難免有些頭疼。

    他走在返程路上,側方便是間間囚房。

    由於是晚餐時間,所以大多囚房內空無一人。

    天花板上灑落昏暗的燈光,落在付晨臉上。

    他沒有太多表情,只是隨着步伐,光線忽明忽暗。

    “想什麼呢?”

    詩語跟了上來,看着付晨問道。

    付晨勾着嘴角笑了笑,隨口道:“沒什麼。”

    他擡起頭,目光投向上層。

    入目是一片幽暗,沒有半點光源。

    想了想後,付晨低喃道:“直到現在,咱們還不清楚,樓上是個什麼情況呢。”

    進入囚獄以來,付晨就沒接觸過上層,瞭解的同樣不多。

    只是從於蒙口中得知,所在的樓層越高,關押的囚徒曾經職階就越高。

    同時,這也意味着它們更加危險……

    無論策反與否,以前又發生過什麼。

    這座囚獄內關押的存在,必然不會是什麼善類。

    或者說,如今這般惡劣的環境,就是曾經那些“獄卒”一手造成的結果。

    至於罪惡的根源,或許就來源於“典獄長”。

    付晨回想枯骨鬼惡劣的秉性,暗自揣測起來。

    如果枯骨鬼是由典獄長一手“調教”出來的,那麼它本人又會是怎樣的存在呢?

    “嗯……”

    詩語沉吟片刻,說道:“要不咱們今晚上去看看?”

    付晨聞言,扯了扯嘴角,搭配蒼白的面色,勾勒出一副虛弱的笑容。

    他轉過頭,斜眼看着詩語。

    在她佈滿豁口的囚服上,還殘留着已然凝固發黑的血跡。

    付晨微嘆口氣,有些無奈道:“思路不錯,我們的確得上樓探查一番。”

    “而且,探查行動人數越少越好。”

    “避免暴露的同時,還得規避戰鬥。”

    說到這,付晨邁開步子,繼續前行,“以咱們現在的狀態,別說探查什麼了,上個樓都費勁。”

    聽着他有氣無力的語調,詩語吐了吐舌頭,跟了上去。

    沒過多久,二人回到囚房。

    於蒙和默書都沒回來。

    付晨走到自己牀鋪坐下,不料詩語也坐在一旁。

    他眉頭微皺,有些疑惑,不過沒有多說什麼。

    坐會兒就坐會兒唄,總不能趕人走吧。

    這般想着,付晨便自顧自地調開系統商城。

    要想盡快恢復傷勢,光有藥物可不夠,充足的體力同樣重要。

    不過,當前這個條件,只能買些速食品湊合一下了。

    付晨買了些牛肉乾、麪包以及牛奶。

    他關閉系統頁面,拿着塊牛肉乾朝身旁遞去。

    隨着手上一空,付晨這才發現,詩語不知何時已經躺在了自己牀上。

    只見她閉着雙眼,似乎已經睡着。

    付晨有些納悶,小聲嘀咕道:“剛剛不是還挺精神的麼?”

    不過身懷傷勢,疲乏說來就來,倒也正常。

    付晨不再多想,顧自吃了起來。

    啃一塊牛肉,再塞一口麪包,就着沒啥味道的純牛奶,倒也勉強能算滋潤。

    咕嚕嚕——

    吸空的牛奶盒發出異,付晨打了個小小的飽嗝。

    他將垃圾收好,看着詩語有些爲難。

    “要睡覺也得先躺好吧……”

    付晨嘀咕着站起身來,抱起詩語的雙腿,準備將她擺正。

    這時,門口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

    出於本能,付晨轉頭看了過去。

    就見默書走到門邊,看見屋內的情形,表情變得有些古怪。

    “我什麼都沒看到,你們繼續。”

    他連忙捂住自己的雙眼,說着就倒退出去。

    付晨微微一愣,旋即回過神來,直接放下詩語的雙腿。

    “誒,默書,不是你想的那樣啊!喂!”

    說到底,付晨還是個年僅十七的少年而已。

    面對這種誤會,難免會感到窘迫。

    默書有些尷尬地杵在門邊,他哪能料到,平日像個直男的付晨,竟會趁人不在,做這種事情?

    “咳,我幫你把風,讓人撞到不太好。”

    付晨嘴角微抽,頓時覺得有口莫辯,所幸一拉默書的手臂,將其拽回囚房裏。

    想了想後,付晨還是解釋道:“別想太多,我們只是正常關係。”

    他指着酣睡的詩語,說道:“你瞅,她正睡覺呢。”

    默書聞言,內心無比怪異。

    人家一個女生,在你牀上睡覺,這件事情本來就很不正常好嘛?!

    不過,默書卻沒多說什麼。

    胃裏的食物還在翻涌,勾起陣陣作嘔的感覺。

    今晚,由於付晨去找熊幫商談事情,默書沒好意思再麻煩他。

    一番尋找,他也未能找到乾瘦鬼處理餐食。

    在人生地不熟的情況下,默書再怎麼無奈,可也只好硬生生地把不是人喫的食物塞了下去。

    那種惡劣的味道,怪異的口感,用味如嚼蠟都不足以形容。

    默書捂着小腹,在自己的牀鋪上坐下。

    見他滿臉難堪,付晨不禁問道:“你不會吃了食堂的飯吧?”

    默書苦笑着點點頭,“沒想到,進餐也是種潛在的刑罰……”

    付晨微嘆口氣,說道:“這囚獄可不就是爲了折磨人而存在的麼?”

    他回到牀上躺了下來,囚房內陷入一陣靜默。

    未過多久,於蒙也回到屋中。

    隨着鬼獄卒將閘門關好,囚房內陷入一片漆黑。

    付晨閉上雙眼,思緒不由自主地發散。

    來到這座囚獄的事件越久,接觸的便越多。

    各個角色嶄露頭角,各方勢力接連而來。

    可是主線的進度,似乎沒有半點進展。

    不過付晨卻是清楚,這次詭祕體驗的不同。

    沒有試探着推進的餘地,一旦出手便要押上所有籌碼。

    付晨扼住延伸的念頭,休息的時候,就該好好休息。

    至於其他問題,空想太多並沒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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