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統習俗中,桃木劍擁有鎮宅、納福、辟邪、招財等作用。

    最初時光滑平整的原木色劍身,後經雷擊石的融合提升,已經變得焦黑一片。

    光從遍佈雷紋的外觀來看,簡直和燒火棍無異。

    就這麼平平無奇的一把木劍,卻蘊含着遣雷的威能。

    想當初,尚在黑渦療養院的時候,它就給付晨帶來極大的震撼。

    可隨着遭遇的鬼物愈發強悍,這雷擊木劍逐漸變得力不從心。

    大多時候,它只能起到麻痹干擾的作用。

    即便如此,木劍損毀的話,付晨依舊會無比心疼。

    可是幾經思索,他還是決定用它來做實驗。

    越是珍視的物件,使用起來就會愈發小心謹慎。

    從某種程度來說,付晨是在逼迫自己,不能出現半點失誤。

    既是性格使然,也是環境所迫。

    現在失誤的話,頂多損壞一把木劍。

    若是實戰出現破綻,丟的可就是自己的小命了。

    孰輕孰重,付晨還是分得清的。

    他將所有寂滅之球遣散,一陣調息,做着準備。

    待到凝神靜氣之時,才終於有了動作。

    付晨一手持劍,伸出另一隻手比作劍訣。

    在他的調動下,寂滅之力悄然升騰,縈繞在他的雙指之上。

    “嘶~呼……”

    付晨一個深呼吸,緩緩地伸手探向劍身。

    最終,他的雙指懸於劍身之上,自劍尾向劍鋒抹去。

    雙指劃過的軌跡,留下點點寂滅之力。

    在付晨的控制下,寂滅之力並沒接觸到雷擊木劍,而是保持着幾毫米的距離,縈繞在劍身周遭。

    直到整把木劍都被寂滅之力纏繞,他才緩緩地舒了口氣。

    “第一階段,還算成功。”

    付晨想要做的,自然不僅如此而已。

    雖然雷擊木劍不短,足有手臂長。

    但現在遭遇的鬼物,根本無法以尋常手段進行壓制。

    若是速度太快,或者形態飄忽。

    光憑木劍,根本無法對其造成傷害。

    還得更進一步纔行……

    付晨深吸口氣,眼神驟然一凝。

    滋啦啦——

    佈滿雷紋的劍身之上,點點雷弧躍然而起。

    隨着付晨猛然發力,這些雷弧驟然朝着四周擴張!

    藍白色的雷弧,瞬間沾上寂滅之力。

    付晨凝神操控,非但沒使雷弧消散,反而靈器化作漆黑。

    漆黑的雷弧交織化作一張電網,在半空中肆虐開來。

    付晨心頭一震,臉上流露出欣喜之色。

    可是下一瞬,雷網就被寂滅之力吞噬。

    付晨臉上的笑容隨之消散,暗歎這種方法實在太過消耗心神。

    憑藉現在的自己,恐怕只能維持瞬息時間。

    付晨遣散寂滅之力,看着完好無損的雷擊木劍,自我安慰道:“好歹算是初具雛形,主打一個出其不意。”

    “之後只要慢慢練習,總能熟練掌握。”

    這時,週六乙冷不丁地出言嘲諷,“小子,何必費這個勁?”

    “只要你按照我教的方法,催動寂滅外放,形成鬼蜮的話,不比這般折騰好使?”

    付晨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說得輕巧。”

    “你是鬼,我是人,以凡人之軀構造鬼蜮?!”

    “大哥,你認真的嗎?”

    即便借用週六乙的力量,的確存在這種可能。

    可付晨對自身的認知向來清晰,自認爲目前無法做到。

    那麼再怎麼設想,也只是空想罷了。

    若是導致寂滅之力暴動,還會帶來不可估量的後果。

    不料週六乙陰惻惻地說道:“小子,你還覺得自己是普通人麼?”

    付晨微微一怔,沒有應答。

    經過“掠情”的提升,自己的身軀早就異於常人。

    這種改變,就算回到現世也不會消失。

    說的前線一些,付晨現在的各項技能,已是常人中怪物般的存在了。

    只是這些提升循序漸進,並沒有一蹴而就,也未造成任何不適,這才讓他習以爲常。

    付晨撇了撇嘴,說道:“閉嘴吧,懶得理你。”

    其實,先前的實驗,傳達出一個極其重要的信息。

    只要保持操作的精度,寂滅之力的確能附着在靈器之上。

    例如這次是雷電的速度,附帶寂滅的力量。

    往後,還存在着更多的可能。

    這纔是讓付晨最爲欣喜的地方,不免有些期待起來。

    稍稍調息一陣,他又開始練習起來。

    時間流逝,電流聲不時響起。

    不知多久過後,付晨精疲力竭地倒在牀上。

    儘管萬分疲憊,以至於神情都有些恍惚,可他卻極爲滿足。

    置身於囚獄當中,唯有自身掌握的力量,才能給予最根本的安全感。

    強烈的疲意襲來,使得眼皮越來越重。

    付晨連雷擊木劍都無力收起,就這麼放在手邊,沉沉地睡了過去。

    他已經習慣週六乙在暗中看護,相信若有風吹草動,對方定會叫醒自己。

    所以,付晨睡得毫無防備。

    直到急促的鈴聲響起。

    叮鈴鈴——

    付晨驀然睜眼,已是養足精神。

    牀鋪一陣晃動,詩語從上鋪一躍而下。

    當看見對面下鋪空空蕩蕩,她不禁有些疑惑道:“默書沒回來麼?”

    “是啊,不知道他的情況如何。”

    付晨應了一聲,又看着詩語說道:“你睡得夠沉啊。”

    對外界一無所知,這可是選召者的大忌。

    詩語俏皮地吐了吐舌頭,說道:“那不是沒事幹嘛,無聊就睡覺咯。”

    說到這,她又笑臉盈盈地繼續道:“而且,下鋪有你看着。”

    “如果出什麼事情,你還能不叫我麼?”

    一番話令付晨無法反駁,索性走到閘門邊上等候。

    沒過多久,鬼獄卒慘白的臉就出現在小窗外面,並伴有淡淡地腐臭味襲來。

    對此,付晨早已習以爲常,沒有半點反應。

    鬼獄卒掃視一眼,隨後就插入鑰匙打開閘門。

    嘎吱——

    爲付晨等人戴上手銬以後,獄卒就走向下個囚房。

    付晨神了個懶腰,擡腳邁過門檻。

    目光一陣環顧,並未發現默書的身影。

    “難不成,一整天下來,那些沒完成工作的囚徒們,都被困在勞動區麼?”

    付晨想了想後,又推測道:“那麼晚餐時間,他們是否能被放出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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