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壯漢忽然感到,一股難以言喻的劇痛應聲而來。

    約莫是左側方的下肋骨,起碼斷了兩根。

    這一瞬,他猛地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對手輕而易舉地躲過自己的攻勢,並毫不花裏胡哨地揮出一拳,就足以重傷自身。

    這已經足夠說明問題的嚴重性。

    對方是個怪物……

    一個自己根本無法匹敵的怪物!

    壯漢不免有些後悔。

    如果自己不逞能、不貪功,就不會主動請纓,獨自前來挑事。

    如果先前自己拉下臉面,珍惜對方給予的機會,就這麼灰溜溜地回去,也不必承受這樣的傷勢。

    要知道,置身於這座囚獄當中,想要獲得地位,就得證明自己的價值。

    一個身受重傷的傢伙,自然沒有半點價值可言。

    事已至此,壯漢只能寄希望於成立不久的組織。

    爲自己撐腰,替自己療傷……

    只是壯漢並沒考慮過最重要的一個問題。

    付晨會善罷甘休,就這麼放過他麼?

    “唔~體格不錯嘛。”

    付晨足尖點地,挑釁般蹦跳着拉開一些距離,“不對,我是說手感。”

    他咧嘴一笑,又勾了勾指頭,“來,我們繼續。”

    壯漢發力揮動流星錘,徹骨的寒流肆虐開來。

    “嚯~氣勢不錯。”

    付晨笑着誇獎道,輕跳着避開寒流。

    這時候,心知不敵的壯漢並不追擊,而是將目光投向廠房一角。

    察覺到這個異狀,付晨絲毫都不覺得意外。

    無論馮慶還是孟念,只要是身爲選召者的囚徒,大都察覺得到,這兩日以來,囚獄的氛圍變得有些微妙。

    面臨同樣的危機,大多數人都會選擇成羣結隊。

    或大或小的團體,便是因此而來。

    由於付晨懷着其他打算,所以纔沒有加入其中。

    否則的話,孟唸的提議着實不錯。

    按照這般設想,壯漢歸屬於某個團體,其實就不難猜了。

    付晨平靜地問道:“你是在找援軍麼?”

    壯漢面色一沉,內心難免驚慌。

    面對這樣的對手,不僅招式全被看透,就連想法也被輕易道破……

    他沉默着沒有應答,付晨也不追問,自顧自道:“如果你有這方面需要,我也不介意等上一等。”

    話鋒一轉,付晨臉上的笑意偏冷,“只是現在看來,你這麼莫名其妙地找我麻煩,不僅是貪圖我的錢財咯?應該是有人授意纔對……”

    話音落下,壯漢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他哪能料到僅是不得已間一個求援的眼神,就能讓對方猜到這麼多東西?

    “我知道,你們都覺得我跟羅森存在着某種關係。”

    “現在各個組織成立,有人派你過來試探倒也正常。”

    雖然付晨向孟念解釋過一遍,但其他人卻壓根不知道其中的緣由。

    所以在他們看來,付晨依舊是枯骨鬼安插的暗棋。

    他看着壯漢,說道:“我很好奇,在你背後會是怎樣的勢力呢?”

    壯漢一陣咬牙,依舊不肯多說。

    付晨毫不在意地笑了笑,沉聲道:“沒關係,我不需要你給我答案。”

    “不用多久,我就會知道這個答案了。”

    話音未落,他便在原地留下一道殘影,身形再次消失。

    緊接着,拳拳到肉的悶響聲接連不斷傳開。

    周遭,衆人僅能看見,壯漢周邊有人影環繞,在他身上留下道道傷口。

    這種僅憑拳腳的攻擊方式,造成的傷害幾乎快與凌遲無異。

    僅是片刻時間,壯漢就快化作血人。

    他早就已經無力站立,可每當快要倒下,就會被打的朝另個方向偏移。

    見此慘狀,詩語也不禁捂住小嘴,這是她第一次見到付晨的陰暗面。

    充斥着血腥與暴力,令人看着就感到陣陣膽寒。

    只要對覬覦自身,那麼是人是鬼有何區別?

    甚至某些時候,人爲的陰謀要比鬼物的兇惡更加危險。

    既然你敢來,那就該做好承擔失敗的心理準備。

    付晨下手毫不手軟,不知打斷多少根骨頭以後,他才停下攻勢。

    嘭——

    癱如爛泥的壯漢轟然倒地,血肉模糊的身軀不自然地陣陣痙攣。

    在劇痛的折磨下,他多次昏死又被疼醒。

    此時,混亂的意識已經無法維持基本的情形。

    “呃……嗚……”

    壯漢雙脣微張,口中發出意義不明的低吟。

    他的上下兩排門牙都被打斷,顯得無比悽慘。

    付晨垂眼看着沾滿血漬的拳鋒,眉頭微皺道:“有些髒了。”

    他四下無人般調出系統商城,購買了一包溼巾,隨後就開始擦拭起來。

    這時候,廠房有一幫人站了起來。

    在領頭的帶領下,他們氣勢洶洶地走了過來。

    整個廠房的所有注意,全被這一處所吸引。

    這便是付晨想要達到的效果。

    立威嘛,自然是傳的越廣越好,省得以後總有人不知死活來找麻煩。

    “你下手是不是有些重了?”

    一道淡淡的質問聲從後方傳來,付晨丟掉染血的溼巾,轉身看了過去。

    隨後他就見到一個頗爲熟悉的面孔,那個假名爲“朝陽”的選召者。

    付晨眉頭一挑,反問道:“他是你派來的?”

    朝陽靜靜地看着付晨,臉上沒有半點表情,卻讓誰都能感到一股冰冷的寒意。

    “上次換崗的時候,我就覺得你這傢伙不太對勁。”

    付晨無所謂地笑笑,繼續道:“沒想到啊,這麼快就找我麻煩了麼?”

    “當初你說‘久仰’,到底觀察了我多久呢?”

    說到這,付晨的語氣已經變得低沉,“偷窺可不是什麼好習慣……”

    即便對方人多勢衆又如何?

    唯獨這種時候,付晨不反感事情變得麻煩。

    他看着朝陽,平靜地問道:“所以,現在呢?你打算怎麼辦?”

    這兩天來,朝陽費盡心思才把這幫人聚在身旁。

    而付晨此時展現的姿態,無疑是將他的臉面踩在腳下。

    萬一處理不好,這幫心不齊的傢伙必定會散。

    到時候,別說角逐什麼頂端勢力了,能不被現在的這些成員反踩一腳就不錯了。

    付晨微微笑着,等待着朝陽給出答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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