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憑一人,力壓全幫。

    這種事情實在令人難以置信,以至於根本沒人動過這種念頭。

    平日裏,遭受幫派打壓欺凌,也只敢在心中記恨,絲毫不敢表露出來,生怕遭到報復。

    此時,場上的局面僵持。

    見狼幫喫癟,不少囚徒們心中暗爽。

    繼續狂啊!

    踢到鐵板了吧?

    往後記得夾好尾巴!

    經此一事,狼幫的掩面掃地,再無任何威嚴可言。

    不過,它們的底蘊卻是依舊。

    即便有不少狼鬼受傷,可是因爲付晨留手的緣故,並沒有造成任何死亡。

    圍觀的囚徒們也清楚,狼幫之所以會低下傲慢的頭顱,也只是因爲“臉譜”的實力太過強橫而已。

    要是其他人想在狼幫面前蹦躂,就得掂量掂量自身的分量了。

    有能力面對狼幫的報復麼?

    人羣中,江婉的神色有些凝重。

    兩名團員各持己見,這也是她正糾結的問題。

    付晨已經展露出自身強大的實力,以及強橫到堪稱霸道的手段。

    如果能夠深交,無疑能夠增強整個團體的戰力。

    可是,這種人物也可能招來足以令全團覆滅的麻煩。

    這次的狼幫尚有能力壓制,那麼下次呢?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最終,江婉還是決定繼續觀望,平靜地對兩名團員道:“其實,在這場紛爭當中,我們什麼都沒做,不過是替他找人罷了。”

    “既然如此,那就別想太多,走一步看一步吧。”

    在衆多囚徒的圍觀下,血牙幫主眯起了眼,殺意再次升騰。

    它直勾勾地盯着付晨,問道:“你這是在勒索我麼?”

    平日裏,敲詐勒索這種事都是狼幫做的。

    它們從未想過會發生在自己身上,更沒料到竟會如此憋屈。

    付晨咧嘴一笑,應道:“怎麼能是勒索呢?這叫賠償。”

    他忽然問道:“乾瘦鬼給了你們多少陰幣?”

    分明是同種意思,可是換種說法就變得平和許多。

    付晨敲詐狼幫,說這是賠償。

    狼幫勒索乾瘦鬼,卻被安了個“給”的字眼。

    血牙幫主皺起眉,隱約覺得這是對方在給自己臺階下。

    畢竟,傷了人就得賠償,這是非常普遍的道理。

    在武力的壓迫下,狼幫也不得不去將這個“道理”。

    沉默片刻,血牙幫主就應道:“五萬陰幣。”

    付晨一挑眉,沒想到狼幫竟然坑了乾瘦鬼這麼多錢。

    按照乾瘦鬼的說法,它的全身家當都被搜刮。

    平日勤懇代工,會有這麼多錢倒也正常。

    付晨想了想後,對血牙幫主勾了勾手指,“行,你過來,咱們商量一下。”

    血牙幫主將信將疑地湊了過去。

    於是,衆人就見付晨攬着它的肩膀,附耳說了些什麼。

    血牙幫主的臉色陰晴不定,最終好像還是達成了某種協議。

    付晨露出滿意的笑容,拍了拍血牙幫主的肩頭,然後就這麼大搖大擺地走了。

    至於一人一鬼說了什麼,也只有他們知道了。

    待付晨離開以後,狼幫又恢復平日的作風,對圍觀的囚徒喝道:“看什麼看?眼睛不想要了?”

    隨着囚徒散去,這件事就這麼草率的結束了。

    付晨本想直接返回囚房,卻見江婉帶人走來,於是便道:“這次麻煩你們了。”

    江婉擺擺手,有些汗顏道:“大神,你可別這麼說。”

    “沒想到,真當遇到正事的時候,我們連上場幫忙的機會都沒有。”

    付晨略微挑眉,笑道:“那可是不得。”

    “我吧,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所以才能這麼鬧騰。”

    “不像你,帶領這麼多人,無論何事都得處處小心。”

    這番話算是說到江婉心坎去了。

    無論付晨的行事風格如何,至少對友人非常友善,言行舉止皆是無比溫和。

    江婉心中頗暖,不由得好奇問道:“你剛剛和它說了什麼?”

    付晨神祕一笑,說道:“這件事得保密,不太方便告訴你。”

    江婉非常識趣,當即道:“行,下次再遇上麻煩的話,歡迎再來找我們。”

    “當然~”

    付晨應了一聲,同時也表明自己的態度。

    人與人之間,需要相互幫扶才能維持關係的平衡。

    如果江婉等人遭遇麻煩,他也不會吝嗇出手幫忙。

    沒有過多寒暄,付晨便朝食堂外走去。

    剛要跨出門口,他就聽見側方傳來一聲輕喚。

    轉頭看去,付晨才發現竟是詩語和默書二人,“你們沒回去麼?”

    詩語翻了個白眼,顯得有些無語,“你讓我回我就回嗎?”

    “誰知道你氣勢洶洶地去找狼幫,會發生什麼事情?”

    一旁,默書卻是暗戳戳地豎起拇指。

    這時,付晨忽然感到肩頭被人拍了一下。

    他下意識地伸手,想要鉗制對方,卻看見馮慶那張熟悉的面孔。

    馮慶嘴角帶笑,“你小子,做事這麼張揚,要是徐若雲知道,不知得作何感想噢~”

    付晨連忙道:“別,不能跟她說。”

    挑釁、打壓狼幫,無疑是個非常瘋狂的行爲。

    雖然結果平安無事,但付晨事先也無法保證。

    因此,他在戰鬥中仍有留手,這纔沒有造成狼鬼傷亡。

    最後也以附耳低語的方式,給予血牙幫主一個臺階下。

    否則在衆目睽睽之下,勒索整個幫派,恐怕它們真得發瘋。

    見沉默寡言的林遠也站在一邊,付晨心中不禁流淌過一陣暖流。

    即便他們不言不語,也會在暗中關注自己。

    一旦局勢失控,便會出手相助。

    對於這些,付晨默默記在心底。

    “走了走了,回囚房了。”

    “誒,你們別說,這架確實打得我渾身痠痛啊。”

    馮慶一拍付晨後背,笑罵道:“你小子,跟我們也要裝模作樣?那頭狼鬼才慘呢。”

    “竟是被你生生扯斷下顎,光是看着我都覺得好疼。”

    隨着一陣嬉鬧,五人皆是回到囚房。

    付晨在自己的牀鋪坐下,長長地舒了口氣。

    幾乎是前腳跟後腳的關係,一頭鬼物來到門口。

    詩語和默書有所察覺,皆是面露戒備之色。

    不過,付晨對此卻有所預料。

    或者說,這就是他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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