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他們也不由得心生嚮往。
“誒,那個朝陽率領的團體,紀律好像挺嚴明的啊?”
“可不是麼?在不確定的情況下,說把風就去把風啊。”
“咱們這也算是遭受庇護咯?”
“嗐,要我說,帶領團體就該這樣!團隊合作排查風險。”
“就算消耗免死機制,也會受到團隊的保護。”
“咱們要不要加入?不知道有沒有什麼門檻。”
隨着議論紛紛,人們皆是有些心動。
見此情形,孟念眯了眯眼,“呵……倒是好算計。”
只要留心觀察,其實不難發現羅森巡場的規律。
在羅森大概率不會來到這件廠房的情況下,朝陽主動派人把風,算是以最小的代價,樹立起衆多囚徒眼中的形象。
對於整個團體而言,外界的風評非常重要。
不僅能吸引更多新人,更能增加團體的凝聚力。
如果每名團員都以自己的身份爲榮,那麼團體將有質的轉變。
長髮男察覺到孟唸的不悅,便問道:“要不要對他下手?”
孟念忽然笑了笑,說道:“不至於。”
“能這麼快做出決策,這也是他的本事。”
“只要別用些下三濫的手段,咱們就算是公平競爭。”
頓了頓後,她又道:“竟然存在競爭,那麼咱們的動作也得快些了。”
“下一次,就看誰能爭得先機吧。”
對比孟念,同爲組織領袖的江婉倒是佛系許多。
構成團體的成員不同,她們的想法自然不同。
由於喪失免死機制的保護,江婉所率領的這幫人根本沒有激進的資本。
所以在她看來,有人能夠承擔風險,那就再好不過了。
既然有人望風,這些囚徒們自然不肯安分,皆是四下走動起來,開始尋找各自的代工。
因爲需要處理整具屍首,所以不少代工貴藉此擡價。
不過工作量增大,增高代工費也是理所應當。
並且,選召者們也別無選擇。
陰幣可以想辦法再賺,可是免死機制沒了的話,那可真就沒了。
更別提已經消耗過免死機制的選召者,再次死亡的話,可就得丟掉小命。
因此,他們自然無比着急,唯有付過錢後,才能安心些許。
至於沒錢支付代工費的選召者,便只能門頭苦幹。
哪怕過程再怎麼艱難,處理屍體總比自己變成屍體來得好些。
這時,乾瘦鬼小跑着來到付晨的工位邊上。
它渾身的傷勢已經完全恢復,臉上掛着濃郁的笑容,熱情地打了個招呼,“誒,老闆!”
付晨笑着點頭,問道:“狼幫把錢還你沒?”
乾瘦鬼當即點頭,隨後道:“其實,昨天我一直在遠處旁觀,只是不敢上前……”
說到這,它不禁有些汗顏。
付晨聞言,擺了擺手表示自己沒有在意。
畢竟那時候勝負未分,他也無法確定狼幫會是什麼態度。
要是乾瘦鬼貿然參與,恐怕會被狼鬼們生生撕碎。
乾瘦鬼豎起拇指,由衷道:“老闆,您真是這個!”
按照應允過的事情,乾瘦鬼主動提起道:“往後,你們的代工就全交給我,不收錢了。”
說着,它就付晨擡起貨箱。
付晨見狀,問道:“我們三個人的工作量,你能搞得定麼?”
畢竟需要處理整具屍體,並且是三個人的工作量,難免有些困難。
乾瘦鬼當即應道:“沒問題的!代工,我可是專業的!”
一旁,詩語見它滿臉得意,不由得掩嘴輕笑。
早在最初的時候,她哪能料到這個長相駭人的傢伙,竟能幫自己這麼多忙?
乾瘦鬼搬起貨箱,隨後就朝自己的工位走去,然後它又跑了兩趟,把詩語和默書的貨箱一併帶回。
默書有些不好意思道:“麻煩了。”
“嗐,應該的。”
乾瘦鬼擺擺手,搬起貨箱就走。
在這一刻,這麼個皮包骨頭的鬼物,竟是多了些活人的氣息。
詩語有些感慨地說道:“能遇見這麼個靠譜的鬼物,屬實有些難得了。”
付晨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等待的時間難免無聊,他索性往工位一趴,閉眼假寐。
詩語和默書閒聊,於蒙則專心地做着自己的工作。
廠房時吵時靜,一切還算安穩。
有能力請代工的選召者們優哉遊哉,至於自行其力的選召者則與時間賽跑。
在死亡的威脅面前,他們的動作無比利索。
剝皮、剔骨,這也算是在適應囚獄的生活了。
許久過後,乾瘦鬼便搬着貨箱來到付晨的工位邊上。
見對方正在打盹,它的動作便儘量輕柔。
即便只發出些許動靜,可還是讓付晨甦醒過來。
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答謝道:“辛苦了。”
乾瘦鬼撓着不剩幾根頭髮的後腦勺,“嗐,這都是小事。”
隨後它又對詩語二人說道:“這兩位老闆的貨物也已經處理好了。”
默書當即起身,說道:“我跟你過去搬吧。”
不得不說,乾瘦鬼的效率確實極快。
此時,僅有數名代工完成工作,令囚徒們能去交付。
片刻後,一人一鬼就搬着貨箱返回。
想到羅森的傳喚,詩語難免擔憂,“真要去找羅森麼?”
付晨笑着應道:“囚獄就這麼大,又沒地方可躲。”
話音落下,他一把提起貨箱,徑直朝着廠房外走去。
詩語抿着雙脣,立馬跟了上去。
默書對乾瘦鬼說道:“那我們就先走了,你加油,可別把自己的工作落下了。”
突如其來的關懷,令乾瘦鬼有些錯愕。
它看着默書匆匆離去的背影,許久纔回過神來,“真沒想到,竟然會被活人關心……”
走出廠房,來到室外,付晨轉頭朝勞動區的大門處看去。
此時,門邊只有數名查收貨箱的鬼獄卒,並不見羅森的身影。
“那傢伙還在巡場麼?”
付晨輕聲嘀咕一句,隨後就走去上交貨箱。
臨別之際,詩語蹙着眉,面露擔憂。
付晨鬼使神差般揉了揉她的腦袋,“放心,我不會變成白光在囚房裏復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