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晨便道:“修整兩天,然後行動,如何?”
馮慶點點頭,“我沒什麼意見,早就準備好了。”
其餘人同樣如此,皆是沒有異議。
“行,那就這麼辦吧。”
隨着付晨起身,詩語和默書便與他一同離開。
回到囚犯,閒來無事的付晨便與默書下起了棋。
由於今晚能夠洗浴,詩語便在牀上挑起了洗護用品。
時間流逝,鈴聲響起。
隨着獄卒打開閘門,付晨一行人就前往澡堂。
付晨褪去衣物,站在淋浴頭下。
在他身上,還殘留着不少血痂。
擰開水龍頭,涼水就撒了下來。
水流滑過肌膚,襲去那些血跡。
在地上染開一圈淡淡的紅暈。
換做以往,血腥的氣味總會令鬼物興奮。
可是,如今它們卻連斜眼打量的勇氣都沒有。
隨着一起起事件的發生,付晨的名聲早就傳開了。
無論是人是鬼,全都清楚這是個人狠話不多的角色。
饒是那些幫派都拿他沒轍,其餘鬼物只能有多遠就躲多遠了。
付晨感受着冰涼的冷水,閉目深深地吸了口氣。
行動在即,他的內心卻是一片平靜。
沒有緊張,也沒有惶恐,甚至都不怎麼去想。
事到如今,目標已經非常明確。
只需上至五樓,打開囚房,再把典獄長斬殺即可。
該拉攏的勢力,鋪墊的佈局,都已經處理妥當。
剩下的,就得看自己一行人,到底有沒有能力斬殺典獄長了。
若是實力不足,那麼一切白搭。
在噴頭下靜站片刻,付晨才睜開雙眼,往身上塗抹沐浴露,仔細搓洗起來。
純白的綿密泡沫,給人一種錯覺,彷彿正置身現世,並無什麼不同。
只是這水着實冰了點。
“要是能洗個熱水澡,那就再好不過了。”
付晨嘀咕一聲,不緊不慢地繼續搓洗。
少頃過後,他纔拿起毛巾,把自身擦乾。
與此同時,默書也洗浴完畢。
二人穿好衣服,並肩離開澡堂,來到走廊等候詩語。
起初,這只是防備有人獨處,會發生什麼意外。
不知不覺間,就成爲一種習慣。
只要條件允許,三人就會一起行動。
一起做工,一起喫飯。
沒等多久,詩語就擦着頭髮走出。
“唉,囚房要是通電就好了。”
“商城能換吹風機,就不用溼着頭髮了。”
聽着她的嘀咕,付晨不由得啞然失笑。
詩語皺起眉,“你笑什麼?”
付晨搖搖頭,應道:“沒什麼,只是先前沖澡的時候,我想着能不能來點熱水。”
“這不就跟你想要吹風機是一個性質麼?”
默書一愣,也跟着笑了起來,“咳,我是想要個洗衣機。”
頓了頓後,他又補充道:“要是能有換洗的囚服,那就更好了。”
一路上,三人輕鬆地打趣着,絲毫沒有大戰在即的緊張感。
直到回到囚房,沒有旁人以後,詩語才小聲問道:“後天晚上,咱們就要行動了麼?”
“嗯。”
付晨應了聲,隨後又問道:“怎麼了?”
畢竟,主要行動的也就付晨、詩語、馮慶、林遠四人。
想要調整的話,還是很方便的。
至於孟念、江婉、初蘇她們所率領的團隊勢力,行動前知會一聲就行。
交情本就不算太深,能否幫得上忙,付晨也不太確定。
只是,造勢完成主線的機會就在眼前。
付晨相信,聰明人應該都不會錯過。
詩語搖搖頭,舒口氣道:“倒是不需要調整時間,只是有些緊張。”
付晨笑笑,“沒事的,我們有四個人,還斬不了一頭鬼?”
這時,默書指着自己道:“那我呢?”
經過這段時間相處,他已經清楚付晨和詩語的爲人。
哪怕共陷險境,這二人也絕對不會出賣自己。
正因如此,他才鼓足勇氣,想要出一份力。
付晨看着默書,“你啊,老老實實待着吧。”
默書的情況不同。
由於沒有免死機制,也無替死道具的保護。
一旦身亡的話,那就真的什麼都沒了。
目前,誰都沒有接觸過典獄長。
更無法得知,它的實力如何。
爲了避免意外發生,讓默書留在囚房便是最爲穩妥的選擇。
默書微皺着眉,顯得有些沮喪。
想了想後,付晨便道:“如果你願意的話,或許可以去幫助孟念她們。”
“到時候,場面必將無比混亂。”
“多一個人,也算多一份力。”
默書雙眼一亮,愁容不再,笑着道:“好啊,這感情好。”
這算是最折中的方法了。
即便平日表現隨和,可默書的內心卻很堅定。
如果能做些什麼,那就要竭盡全力。
未過多久,於蒙便回到囚房。
隨着鬼獄卒將閘門關好,房內陷入一片漆黑。
啪嗒——
一聲脆響響起,檯燈亮了起來。
默書湊到付晨邊上,問道:“還下棋不?”
付晨閉着眼,擺了擺手道:“你們玩兒,我準備睡覺了。”
於是,默書就拍了拍於蒙的牀板。
這幾天來,一人一鬼已經成爲棋友,並養成了他們的默契。
付晨躺在牀上,看似醞釀睡意,實則還在思索之前的猜想。
他以心聲對週六乙問道:“周哥,如果我死了的話,你是不是能掌控身軀?”
週六乙有些怪異,“以前不能,開了第三隻眼後,倒是勉強可以。”
“不過,再怎麼掌控,也只是一具死屍罷了。”
“時間一久,便會逐漸腐爛了。”
想了想後,付晨又問道:“那種情況的話,你能施展‘封邪’的能力麼?”
聽到這,週六乙明白過來,“你是想以死亡引來那股黑煙,在它將你復生的時候,讓我將其封印?”
付晨應道:“正是如此~”
如果馮慶他們不願幫忙,不忍自己用命去賭,那也只能求助週六乙了。
不得不說,這個想法有些瘋狂。
週六乙樂道:“呵,你小子真是挺瘋的。”
“這麼玩兒的話,不怕把自己的命搭進去?”
付晨不以爲意道:“這很值得,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