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付晨豎起兩根指頭,細細分析起來。

    “首先,這段過往對於枯骨鬼而言,無疑是個奇恥大辱。”

    “憑藉它的地位,壓根無需自己動手。”

    “僅需動動嘴皮,下達一則命令,鬼獄卒就能讓我們死上數回。”

    “其次,它必然不信我們有能力斬殺典獄長,只會覺得可笑,更會覺得這是對它的一種侮辱。”

    頓了頓後,付晨給出自己的結論,“綜合以上兩點,這個計劃基本就是死路一條。”

    話鋒一轉,他又道:“不過,如果你們執意如此,我也可以去嘗試一番。”

    說到這,付晨拋了拋手上的特職木牌,“既然枯骨鬼無法干涉黑煙,那麼我只要不交出這枚令牌,死後就能借其重生。”

    馮慶當即搖頭,“使不得,這可使不得。”

    “這只是個想法,不可行那就算了。”

    “先不說重不重生的事兒,要是徐若雲知道,我拿你的小命開玩笑,恐怕得扒掉我一層皮。”

    經過這麼長時間,衆人都很清楚。

    在這座囚獄裏,就算能夠重生,也無法擺脫什麼。

    一旦被重點關注的話,便會迎來比死亡還可怖的酷刑。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纔是真正暗無天日的絕望。

    付晨笑了笑,不再糾結這件事情,而是思索着問道:“你們以前遇見過這種情況麼?”

    “能力化作法則,且覆蓋面如此之廣,這樣的影響未免也太大了些。”

    馮慶等人皆是搖了搖頭。

    即便他們都是十數級的選召者,歷經多次詭祕體驗,但卻着實沒遇見過如此強悍的鬼物。

    付晨有些納悶,“難不成,咱們組隊匹配,越界把我送到這裏的事情被系統發現了?”

    按照規則,僅有七級的付晨,根本不該進入丙級區域。

    這時候,他不免有些懷疑。

    當前這種情況,究竟是丙級體驗該有的難度,還是系統的懲罰機制。

    事到如今,想再多也沒什麼用了。

    付晨低喃着道:“這樣的傢伙,咱們真的有能力處理麼?”

    思索片刻,馮慶分析着道:“單從遭受囚禁這一點上看,那典獄長的戰力,應該不至於無法匹敵。”

    “至少,枯骨鬼反叛成功了,並且還將其關押起來。”

    付晨接着道:“最難突破的點,便是那詭異的黑氣了。”

    想到這,他不由得以心聲問道:“周哥,按照你封邪的能力,能將典獄長的黑氣封印麼?”

    如果事情真的發展到那個地步,能否突破主線,也不過是一戰的事情了。

    到時候,自然無需再做隱藏。

    各種壓箱底的招數,全部都能搬上臺面。

    週六乙饒有興致地笑應道:“這就得看你了。”

    只要是要調動鬼氣施展的能力,“封邪”便能起到相應的作用。

    上限與下限,取決於施術者的能力。

    簡單來說,是“封印”還是“略有影響”,還得看付晨能將“封邪”施展到怎樣的地步。

    “嘖……問了也白問。”

    付晨有些無語。

    如果是跳遠、跑步等事情,他能清楚自己大概能跳多遠、跑多快。

    可是,這“封邪”並非出於付晨自身,而是週六乙的能力。

    他不過是借用,以自己的身軀施展而已,自然無法知根知底。

    收回思緒,付晨舒了口氣道:“也罷,事情總得去做,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吧。”

    馮慶倒沒有太大的心理負擔,得意一笑道:“怎麼樣?這算不算重磅消息?”

    付晨跟着半開玩笑道:“當然,下巴都快被驚掉了。”

    腦中靈光一閃,他眼眸一轉,視線鎖定在手中的特職令牌之上。

    “如果想要解決問題,咱們應該先了解問題。”

    “至於瞭解的途徑,無非是多加接觸……”

    桌邊的都不是蠢人。

    聽到這,馮慶等人隱約明白付晨的意思,臉色都變得有些不自然起來。

    “你不會是想……”

    啪——

    付晨打了個響指,指着自己道:“沒錯!我不就是最好的實驗體麼?”

    他面露興奮之色,講解道:“吶,現在我受令牌庇護。”

    “只要死亡的話,黑煙就會出現,將我復活過來。”

    “趁着那個時間,你們就能近距離測試黑煙的性質。”

    “一次兩次搞不明白的話,那就試上七八次。”

    桌邊衆人皆是大驚失色,連連擺手。

    “這怎麼行?”

    “一次次經歷死亡,那未免太痛苦了些……”

    “沒必要,誰也不能確定,這特職令牌能夠動用幾次。”

    就連少言寡語的林遠也沉聲勸道:“不值得。”

    “即便你一次次身死,可誰也無法保證,能否把黑煙研究明白。”

    他看向特職令牌,“這種可以重複利用的免死道具可不多見。”

    “如果不清楚使用次數,那還是珍惜着點比較好些。”

    見衆人如此勸說,付晨也不得不按捺住內心躁動的念頭。

    在特職令牌的保護下,他可以無懼死亡,甚至忽視痛苦。

    可是,如果特職令牌在實驗中報廢的話,付晨難免會覺得心疼。

    以一件珍貴的免死道具,去賭一個尚未確定的結果麼?

    正如林遠說的那樣,這並不值得。

    要知道,即便清楚詭異黑煙的特性,可是典獄長才是主線的目標。

    黑煙只是它的能力而已。

    誰也不知道,在與其交戰之時,又會呈現出怎樣的變化。

    如果是他人持有令牌,付晨倒是能夠調動“封邪”的力量,嘗試能否將其封印。

    這纔是有效的試驗。

    可是現在看來,無論“封邪”還是令牌,皆是隻有自己能夠調動,頗有些用胳膊肘撓後背的無奈感。

    付晨換了個話題,說道:“現在,各個組織都已經基本成型,並且與我還算交好。”

    “如果能夠獲得他們的助力,鬼獄卒應該不會對我們造成多大的干擾。”

    “那麼,我們要什麼時候開始行動?”

    話音落下,衆人皆是面露凝重之色。

    即便鋪墊再多,這次詭祕體驗,終究還是得迎來尾聲。

    這是最爲關鍵,也是最爲險峻的關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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